岄木綾馥告別了立海大正選之後,就前往高服宅,去看看高服泓治是怎麼回事,順便探望探望高服恆遠,她很久沒有見到那老爺爺了呢。
而這個時候雨已經停了,她站在那大門前,一隻手抱着卡魯賓,另一隻手扣扣那門環,想讓人來開門,可扣了很久也沒有動靜,輕輕推了推,咦,似乎沒有關緊,伸出纖手再推推,開了足夠她伸進腦袋的門縫,就探着個小腦袋望進去。
“噗!”有個角落發出了低低的噴笑聲,那眨巴着湛藍的純淨眼眸的小腦袋簡直太讓人憐愛了,偷偷蹲在那裡望着的老人家簡直想衝出去抱抱那人兒。
“高服爺爺,你在嗎?”柔軟淺和的嗓音很好聽,像只貓兒撓你的心肝似的好舒服。
偷偷望着的某個老人家很不滿了,坑爹的他家孫女兒都沒有這樣軟到人心坎地叫過他爺爺,卻偏偏這麼叫高服恆遠!
那個角落一共三個老人,其中就有高服恆遠,其他兩個,不是岄木老爺子和入江老爺子又是誰?還不是得知她會過來這裡就立馬屁顛屁顛的先過來了麼。
高服恆遠此時被岄木老爺子瞪了,好狠的目光,讓他嘴角一抽。
岄木老爺子給了高服恆遠一個眼神,讓他出去,要是寶貝孫女兒看着沒人走了咋辦。
高服恆遠摸摸鼻子,認命出去了。
“小綾啊,你來了,抱歉啊,我剛剛在廁所,沒聽到你的拍門聲呢!”高服恆遠笑容可掬地向岄木綾馥走去。
“哼,這麼猥瑣的藉口他也說得出來”岄木老爺子又是一個不爽,哼了一聲。
還能聽到他嘀咕聲的高服恆遠糾結了,不就是胡謅的嘛,幹嘛那麼計較。
“高服爺爺……”岄木綾馥看到他在,就推開門了。
“哈哈,小綾啊,你很久沒來高服爺爺這了呢,來來,高服爺爺給你泡杯好茶喝喝!”高服恆遠之前知道她昏迷了,可擔心來着,現在看到她好端端的,還來探望他了,自然很開心了。
高服恆遠慈祥的眉目讓岄木綾馥淺笑了,隨他進了屋。
可沒想到會見到兩個老人拿着掃帚在掃落葉,她不知道那是先前一陣風偷偷先拿着掃帚在那裡掃落葉等着她的岄木老爺子和入江老爺子。
高服恆遠眼角抽了抽,這兩個老人真的是好硬朗,活寶似的。
岄木綾馥不知怎的,覺得這兩個老人看着她的目光煞是晶亮,讓她有些冷汗噠噠的。
不過,就方圓幾米的稀疏落葉,這兩個老人怎麼就不像來掃的咧?像是拿着掃帚打醬油的那種,她莫名就是那麼覺得。
不過她也沒有探究太多,因爲想問高服泓治的事情,就跟着高服恆遠進去了,關上了門,完全不知道兩個老人咻的丟掉掃帚把耳朵貼在那裡偷聽。
“高服爺爺,泓治還沒有回來嗎?”岄木綾馥一開口就是這樣的話,讓高服恆遠驚訝了,“泓治那小子?沒有啊,也沒跟我說過要回來”
“父親,是誰來了嗎?”一個聲音在樓上響起,是之前在房間搗騰他的卜卜的高服明玉,肚子有些餓了想先出來填填肚子,沒想到聽到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泓治他爸回來了一段時間了,甭管他,小綾啊,你怎麼會問泓治那小子?”高服恆遠有些奇怪地問,自家孫子前一些時間打電話回來,說這丫頭過去中國玩了,也找上了他,也談到沒有假期回來。
岄木綾馥沉默了,看着高服恆遠那神色,她算是猜出什麼了,之前有人拿高服泓治的手機號碼來對付她,現在輪到高服泓治本人了嗎,他那個新號碼又被利用了,那視頻上的他真的是泓治嗎,他給她一種怪怪的感覺。
這麼一想,岄木綾馥有了定論,她相信自己內心的感覺,覺得奇怪的東西不會盲目去相信。
高服明玉下樓來,看到坐在那裡的少女,揉揉眼睛,好眼熟,一下子又想不起是誰。
剛想開口問,岄木綾馥的手機響了,“桉流,你幫我查到了嗎?”
來到這裡之前,她讓岄木桉流幫她查,有沒有真正的高服泓治回到日本的航班記錄。
“綾兒,沒有記錄,小心”岄木桉流簡單的話卻透出濃濃的關心,她笑了笑,“恩,我會的”
岄木桉流看着被掛掉的電話,剛還算有些柔和的藍眸瞬間凌厲幾分,針對綾兒的嗎。
他這段時間都在清除歐蘭家的蟑螂,因爲暗衛報告這段時間真的出現太多太多蟑螂了,如今只是單純被動消除,看來是沒辦法阻止那些人的送死行爲了。
“夜良,給我派人盯着日本的入境口,不必手下留情!”
岄木桉流的一句話,讓日本接下來的日子裡,要入境,甚至出境的人都感覺到分外嚴格的氣氛,歐蘭家除非派一些無害的人過來,否則稍稍有一些黑暗氣息的,都被列爲可疑人物,被抓進那所高聳的精神病院裡接受盤問。
要將黑暗氣息完全收斂近於無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可不多,尤其是同類人對這些人很敏-感,讓歐蘭家那邊實在是感覺到很大的壓力,因爲他們的確很多人被抓住了!
被抓住的下場是怎樣的,絕對不可能跟好過沾上邊兒。
而在入境口出現衝突的,都被圍觀的人當成是警察捕捉恐怖分子來看待了,不管怎麼說,對岄木這邊行動的人有利。
而岄木桉流乾脆真的讓手下扮成警察的模樣來抓人,他這麼猖狂可以讓人假扮警察,也是世界貴族這一龐然大物讓警界都忌憚的結果,也有日本東京警界非常有威嚴的手冢國一和真田右衛門的支持,所以行動非常順利。
手冢國一和真田右衛門沒有理由讓那麼個家族的人進來日本胡亂非爲,威脅到普通人的安全咋辦,而且他們本身就對歐蘭家沒有好感。
要說到他們知道這麼個龐然大物,自然就歸結爲他們和岄木老爺子還有入江老爺子的交情了,幾人可是好多年的棋友了。
高服家,岄木綾馥知道了答案,也沒有多逗留,但是卻跟高服恆遠談起這個奇怪的事情,她不希望那個奇怪的高服泓治會來對付這個老人。
高服恆遠看着她離開的背影,擰起了眉頭,泓治很奇怪?
“果然,那些人要利用泓治”高服明玉嘀咕道。
高服恆遠一聽到,就氣不打一處來,“誰要是敢動我孫子,我要了他的命!明玉,讓泓治回家,別在國外了,老頭子我不放心!”
高服明玉嘆了口氣,可在中國上學是泓治的願望啊。
“命都有威脅了,還狗屁夢想!讓他回來!”高服恆遠怒氣衝衝的,高服明玉摸摸鼻子應答了一聲。
“遲些再去中國唸書也不會耽擱到什麼”高服恆遠說道,等到歐蘭家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了,就安全了,他相信,那一天也不會太遠了。
而門外的兩個老頭自從岄木綾馥要出門之後就躲了,躡手躡腳地跟在她後面,讓岄木綾馥感覺脊背有些涼的回頭看,卻什麼都沒看到,卡魯賓在她懷裡一直看着後面,眨眨自己的貓瞳看着兩個老人躲起來了,喵了一聲。
岄木綾馥倒是不相信在高服宅會有什麼危險,因爲沒有敵意,愣愣的也找不到任何異樣,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而被她爽約的人,此時正靠在東京大街的couerst店門外,雨後的一絲陽光落在他的身上,卻有種陰陰的邪氣。
真是意外難搞定的女孩呢,本以爲資料裡面那麼純淨的少女,應該會乖乖應約。
有意思,這個任務挑起他的興趣了。
……
一座高聳的建築樓裡,聖潔的白色包圍住了裡面那濃郁的黑色與血色,這裡凝聚了太多的黑暗,也發生了太多的血腥,但凡是經過確認是歐蘭家蟑螂的人,都毫不例外地被抹除在這個世界上的痕跡。
而當一個胖胖的身體被扔落在地上的時候,她沒有喊疼,因爲她目光所及的東西震驚了她的心。
“姐姐!”
清水音沒想到自己見到了清水涼思,一如她夢裡的少女被折磨得瘦不拉幾了,但是她那雙眼睛卻被磨礪得如同扭曲的惡鬼,讓清水音都打了個狠狠的寒顫。
清水涼思聽到了一個讓自己很厭惡的聲音,惡狠狠的目光放過去,卻狠狠地顫了自己的心,她幾乎充血的眼眸映入的身影是那麼的黑暗,恭棋曾經給她的震撼到如今還沒有抹除。
恭棋擡眸看向清水涼思,那眼眸是充滿生命綠的顏色,卻偏偏那麼無情,他擡起腳輕輕向這邊走來,卻驚得清水涼思不斷往後退,貼着冰冷的鐵柵欄,流着冷汗。
好可怕的人,不要過來!
她那雙充血的眼眸下,沒想到還是一顆那麼脆弱的心,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這個人的氣場比白冥有過之而無不及!
“將她放進裡面……”恭棋淡淡開口了。
他的話一落,就有精神病人屁顛屁顛的過來將那呆滯地坐在地上的清水音放進鐵柵欄裡面和清水涼思一起。
瑰醫他們都出現在了恭棋的背後,視線落在了清水音的身上。
這個人的身份,任誰都沒想到,會是歐蘭庚的侄女。
清水音,歐蘭庚的侄女,因爲歐蘭庚想一家獨大,將自己已經去世的弟弟的唯一骨血驅逐出去。雖然歐蘭庚冷血無情,但是在他弟弟病逝之前,的確最疼自己的弟弟,留了她一條命驅逐出去。
歐蘭庚是日本本土出生的東京人士,歐蘭家的勢力卻以英國爲大本營,所以他將清水音給送到日本的附庸家族遠水家撫養,就不聞不問了。
而遠水家似乎看出歐蘭家對這個女孩的遺棄,纔不想白白養個廢物,六歲了都還是個悶葫蘆,不說話,但又不是個啞巴,看着就礙眼,索性就丟給清水家。
但是避免名不正言不順,以後要是歐蘭家來要人的話,也不能讓他們知道有多虧待她,所以讓她頂替當時的清水汐成爲跟她同齡的清水家二小姐。
遠水家採取了和歐蘭家一樣的驅逐手段,將清水汐給驅逐出去,永遠不得回來,清水音才能永遠是清水家二小姐。至於清水音每次受到清水家主母的毆打,那就不是他們關心的了,死不了就行。
“你親戚……”閃瘋嗤笑一聲對域塵開口。
域塵沉下了臉,他纔不承認呢!
“你們都在呢”一個溫和的聲音響起,衆人回頭就看到有着微卷黃色髮絲的少年向這邊走來。
而沒人看到,清水涼思呆滯地看着少年,眼中的血色褪去了不少,搖搖頭不可思議地看着這個更加不可能出現的人物!
入江奏多!
新網王的人物!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映已經決定了這個女孩要走的路呢……”入江奏多走過來站在鐵柵欄邊看着清水音開口,聲音如醇酒一般醉人,酒紅色的眼眸卻讓人怎麼都看不透,只能觸及那無瀾的眸光。
幾人沉默了,天名映回去了英國,他當然知道自己接下來的七天會是怎樣的光景,他已經將所有的東西都計劃好了。
“這個女孩會恢復她的身份,歐蘭庚的侄女,當然了,以她的能力說不定還沒見到歐蘭庚就被滅了,所以還要勞煩域塵以歐蘭家少主的身份跟她一起回去呢”
閃瘋嘴巴簡直呈o型了,饒是他腦子沒有瑰醫他們靈活,也能夠一下子就猜到天名映的用意了,瞬間閃着崇拜的大眼睛,天名少主好棒!
域塵彆扭了,他能說自己就很想滅了這麼個人嗎,那是屢次觸犯了小姐的存在啊,可他必須顧全天名映的計劃,因爲當初天名映說需要他歐蘭家少主的身份,如今要用到了,他就必須全力以赴!
因爲歐蘭鳶最近一直在找岄木綾馥的麻煩,如今他帶着清水音回去,認親,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轉移歐蘭鳶的注意力,再加上歐蘭本家那邊被炸牽引出來的種種事情,也分去了她的注意力,現在這主意可以讓歐蘭鳶沒法分心過來岄木綾馥這邊了!
“幽邪,在她回去之前弄一下吧,太笨重的敵人有時候也是牙齒蠻鋒利的”入江奏多溫和笑道,他的意思就是讓幽邪給她催眠,讓她暫時性的爲他們賣命,可不能讓她回去之後跟着歐蘭庚對付他們,麻煩事當然要避免了。
只要能夠利用來爲那個女孩擋下洶涌的危險,無論什麼都可以嘗試去做,他們這些在黑暗中的人可不懂得仁慈是什麼。
“入……江……奏……多”清水涼思聲音好沙啞,說出一個字喉嚨都會火辣辣的痛,她睜大眼眸看着這個溫和的少年,爲什麼連他都會站在這些惡魔的身邊!
這個在她印象裡很溫和很會理解別人的少年,居然讓她看到了黑色的羽翼。
入江奏多聽到她的聲音,微微挑眉,眼眸依然無瀾,“你認識我?”
他還真的是驚訝了,他可不記得有跟她真正面對面。
“呵……呵……”清水涼思連笑都乾啞得不行。
入江奏多移了移腳步,站到清水涼思很近的地方,微微揚脣,“丫頭,其實很多事情只要看得開就沒有必要執着的不是嗎,鬧到這個地步,咎由自取啊”
清水涼思愣愣的看着他,水漬沿着眼眶落下,流淌到嘴邊,非常的苦澀。
“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