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這麼驚訝, 犯了錯誤的人就要受懲罰。”清荷說道。
“哼哼…………”跡部大爺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好了,連之前那句‘嫂子’都不在乎了,他可是知道的, 手冢國光不是很喜歡甜食。一想到手塚吃了甜味劑的那種種表情, 跡部覺得今天真是華麗的一天, 連帶着之前看着不順眼的部員都覺得可愛起來。“啊恩, 今天大家就好好享受一下華麗的聚會吧!”
車內的氣氛變得更加熱鬧了, 跡部在一旁獨自偷樂着手塚,向日和慈郎在一旁吵吵鬧鬧地拿着車上的各種可食用的東西做實驗,發現吃什麼都是甜的後, 兩個人大呼小叫。鳳和穴戶一碰聊着天,忍足則本着紳士原則, 跟着清荷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
漆黑的夜晚, 安靜的街道, 清荷在前面走,加莉莉在後面默默地跟着, 司機則開着車不緊不慢地跟着。
加莉莉嘆氣,清荷小姐又反常了!明明是一個很懶散的人,可是今天卻偏偏要步行,跡部家宅離手塚少爺的家遠着呢!你看看,現在才走出住宅區, 都快半個小時了!加莉莉倒不是覺得走路累, 而是怕清荷累倒, 而且反常的清荷就意味着無法琢磨, 萬一惹到了清荷怎麼辦?
清荷認爲自己需要平復一下心情, 雖然知道馬上要到來的比賽是不可避免的,雖然知道了國光的選擇, 雖然知道自己的選擇…………可是心還是很痛,心在叫囂着讓自己阻止小景和國光的比賽,但是理智又告訴自己,這場比賽對於國光,亦或者是小景,都是至關重要的,也許兩人不是真的對網球投入全部的熱情,但是他們卻的確對網球投入了大量的心血,以及那種責任。不能阻止,不可以阻止,即使國光會受傷………………清荷覺得自己很無用,如果那場火拼中國光沒有受傷,那麼比賽的時候也不會在體力上失了先機,說不定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清荷,下一場比賽,一定會是我和手塚的對決,我不會退讓。而且…………爲了冰帝,我會採取拖延時間的戰術,我知道這樣很卑鄙,在明知道手塚的身體是什麼情況的條件下,仍然選擇了這種方法………………清荷,如果你埋怨我的話,我無話可說。”
雖然看不見跡部的表情,但是清荷卻可以猜得出,那一定是一種期待、失落,愧疚的混合體。期待着和自己承認的宿敵的比賽;失落於這場比賽並不是純粹的比賽,要堵上責任;愧疚於自己選擇的戰術………………清荷可以理解跡部的想法,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是她自己站在了跡部的位置上,她也會這麼做的。清荷雖然心疼手塚後面即將面對的戰鬥,可是卻不會埋怨跡部,每個人的身上都揹負着責任,不可以因爲他人的意志而輕易地就改變。
清荷清楚應該怎麼做,但是卻無法平息內心的傷痛,擡起頭,仰望天。啊,黑漆漆的,對了,自己已經看不見,當然是黑漆漆的,有時候太黑暗………………也好辛苦……
“加莉莉,回家。”清荷停下腳步,轉身說道。
“啊?是,清荷小姐。”被清荷突然的回神嚇了一跳,加莉莉趕忙打開車門,扶着清荷坐了進去。
“我回來了。”
“清荷,你回來了。”國睛將電視的音量調小。
“嗯,國睛叔叔。”
“國光在樓上。”國睛笑眯眯地說。
“我現在不想找國光。”清荷淡淡地說。
“唉?”國睛愣了,不找國光,奇怪啊!“那清荷是要陪叔叔看電視嗎?叔叔很歡迎的!”
“我想要找國一爺爺。”
“清荷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嗎?”國睛也不開玩笑了。
“嗯,叔叔和阿姨也一起,還有媽媽,但是不要告訴國光。”
國睛完全不清楚清荷要幹什麼,竟然全員開小會,可是卻隔離了手塚。有內幕,有內幕啊!國睛有些玩味地想着。“好的,我先帶你去書房,老爺子在裡面看書呢!”
“好的。”清荷點頭,“加莉莉去通知彩菜阿姨和媽媽。”
“是,清荷小姐。”
書房內,大家各自找好位置坐下,國一看着清荷說道:“好啦,人來齊了,清荷要說什麼?”
“我想帶着國光去德國。”清荷一句話讓大家各種反應。
國睛和國一的反應是這兩個孩子要去德國上學。唔,德國是個很嚴謹的國家,做事情很有分寸,國民也很熱情,教育體制也很好,可以考慮去那裡讀書。
彩菜的反應是清荷要和手塚去德國登記結婚。不過德國的登記年齡是15歲嗎?
安吉麗娜直接就開口了:“清荷,你要脫離清水家嗎?準備在德國建立屬於自己的黑手黨家族?”
清荷黑線,我雖然我這個想法,但是現在的時機還不成熟,我也不可能那麼做啊!“不,我只是希望帶着國光去德國的曼克斯頓醫療院住院。國光的手肘需要治療。”
“國光的手肘不是沒有太大的問題了嗎?我記得這還是清荷你說的呢!”彩菜問道。
“現在是沒有問題,但是過不了多久就要有問題了。”清荷說道。
“怎麼了?”彩菜雖然平常很脫線,很惡搞,經常惡整手塚,但其實彩菜是一個非常關愛家人的人,尤其手塚,彩菜是真的疼到骨子裡了。
“青學的下一場對手是冰帝,而且有八成以上的機率,國光會和小景,就是跡部景吾對決。”
“那個跡部少爺我知道,實力很不錯,國光也時常提起過,如果他和國光打球,那麼國光就一定會辛苦啊!”彩菜說道。
“那怎麼行,國光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起來,而且不是說他的手肘還是有些問題嗎?怎麼可以去打球!”安吉麗娜說道。
“和普通人打球,國光的手肘並不會有什麼影響,可是小景很厲害,和國光不相上下,而且小景爲了自己的網球部可以打進全國大賽,已經決定採取拖延戰術…………拖垮國光的手肘……這是最穩妥的勝利局面…………”說到後面,清荷的情緒明顯變得低沉起來。
衆人沉默不語,這件事情無法評價,說跡部卑鄙,採取拖延戰術?當然不可以這麼做,跡部雖然性格不討喜,但是作爲一個貴族少爺,他也有自己的自尊和責任,他的戰術並沒有錯。可是國光的手肘怎麼辦?那個孩子是不會放棄比賽的,他是一個把責任看得比什麼都重的人,是不會放棄自己要帶領網球部打入全國大賽的諾言的。
“哎呀……那個……大家這麼沉默幹什麼,清荷…………你有什麼想法?”彩菜強顏歡笑,說實話,作爲一個母親,在明知道兒子就要受傷的情況下,卻不可以做什麼,彩菜很難過。
“既然受傷已經不可避免,那麼就最大程度上地減少傷害,所以我想要帶着國光去德國,在比賽結束後。”
“爲什麼選擇去德國?”國一問道。
“第一,德國的曼克斯頓醫療院對於治療網球選手的這種明顯的職業病很擅長,有很多知名的網球手就是在那裡療養的;第二,曼克斯頓療養院的院長曼克斯頓.維爾是小景父親的好友;第三,家族的大醫師Norman是那裡的特聘貴賓,所以無論怎麼看,去那裡都是最好的選擇。而且德國人做事特別嚴謹,遵守規矩,正好可以壓制國光的任性,免得他手癢地不顧醫囑又去無節制地打球!”說到後面,清荷就變得有些咬牙切齒了。
手塚三人無奈地對視,自家的孩子是什麼樣子,他們當然清楚,看起來穩重,其實任性起來誰也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