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
“清荷, 你把手伸進去,就能感受到它們了。”手塚爲了清荷,完全不顧錦鯉的死活問題, 反正清荷高興就行。
清荷搖搖頭, “不了, 錦鯉是很嬌氣的, 我這樣做它們一定會生病的。”清荷看不見, 所以現在表達感情的方式就只好用肢體了,所以清荷拽住手塚的手來表達自己的心意,“謝謝國光, 不過你不用爲哄我開心就犧牲你的寶貝錦鯉啊!”
“你高興就好。”手塚揉揉清荷的金髮。
清荷雙臂環住手塚的腰,將頭靠在手塚的胸膛, 聽着手塚的心跳, 感受着手塚身上的氣息, 清荷覺得自己的心從未這麼寧靜過。
“怎麼了?”手塚意外於清荷的主動,但是卻很高興清荷對自己的親暱。
“沒什麼, 就是想抱着你。”清荷說道。
“那就一直抱着吧。”手塚環住清荷,下巴抵在清荷的頭,很滿足的樣子。
“嗯…………想一直……一直……一直……”清荷嘀咕着,“抱着國光。”
兩個人沒有太多的語言,只是安靜地擁抱, 可卻覺得好似在擁抱整個世界, 對方就是自己的世界…………
“國光…………剛剛和鳳天說的關於黑手黨的話…………我都聽到了……”清荷輕聲說道, “我……不是故意偷聽的!”
“我知道。”
清荷擡起頭, 空洞的藍眸盯着手塚, “正如國光所說的那樣,黑手黨在墮落, 在衰敗…………”
“清荷很喜歡黑手黨的生活。”手塚很肯定地說。
“嗯。”清荷點頭,“雖然黑暗血腥,可卻最自由……我討厭束縛…………”
“雖然喜歡黑手黨,可卻仍然也厭惡着黑手黨。”
“………………國光會不會認爲我是一個難懂的人……”清荷問道。
“不,別人不懂你那是他們,但是我懂你。從小就被人用有色眼光來對待,身處於黑暗世界的你是天生的黑暗,可卻嚮往光明卻又厭惡光明。嚮往光明是因爲貪戀溫暖,厭惡光明是因爲光明的世界一樣有黑暗,而且還是最具有欺騙性的黑暗,和純粹的黑暗背道而馳。”手塚並不是一個寡言的人,但同樣不多話,只會在必要的情況下才會多說一些。
被手塚說中心思,清荷感到高興,清荷渴望被瞭解,又拒絕被瞭解,但是手塚是個例外,手塚是清荷貪戀的黑暗中的溫暖。
“是的,我喜愛黑手黨隨心所欲的自由,但是厭惡他們搞不清楚自己要守護什麼,黑手黨應該是雖然犯罪,可是卻不是純粹的犯罪者。但是現在的他們顯然就是純粹的犯罪,沒有心中堅守的黑手黨是瘋子,隨意地攻擊。正如你說的那樣,他們忘記了一開始的黑手黨是什麼樣子了,他們的黑暗不再溫暖,我很失望。”
“那麼……”手塚說道,“清荷願不願意和我一起重新建設黑手黨!”
“真是張狂的宣言吶!”手塚的霸氣讓清荷微笑,“但是我喜歡。”
手塚挑眉,“清荷不是早就想這麼做了嗎?”
“呵呵,是啊,我的野心…………很大。”
“自然這樣,那麼清荷是不是要早一點恢復身體呢?”
“已經制定好計劃了,可是還沒有實施。”
“每天早起和我去晨跑。”
“………………不要。”
“乖。”摸摸頭。
黑線,你以爲我是什麼?清荷無語,“不要,早起可以,但不要晨跑!”
“這樣啊。”手塚淡淡地開口,“富士山有很多漂亮的樹根,現在清荷的體力應該爬不了山吧。”
正中死穴!清荷一直就很想要去富士山,希望去那裡尋找好的樹根,而且日本不止一座富士山,日本的山不少,清荷一直很嚮往,但是自從出了車禍,又在牀上癱瘓幾個月,清荷的體力直線下降,臉色也一直都是病態的蒼白,現在的她的確爬不了山。
“對了,上次我們還說要去釣魚,清荷的身體…………”手塚慢條斯理地說,“可以堅持嗎?”
“我——跑!”清荷咬牙切齒地說。
果然呢,打破清荷的淡然面具很有趣呢!手塚心想。
雖然達成目的,但是炸毛了的清荷還是要安撫的,於是手塚說道:“在學校可以午休,中午吃完飯可以小睡一會兒。”
清荷想到了當初和手塚在校園裡奔跑躲避鳳天時的事情,嘴角無意識地翹起,那個時候的自己好快樂,那麼肆意地笑容真是讓人懷念。
“清荷喜歡那個地方吧。”
“嗯。”清荷想到了櫻花。
“清荷的眼睛一定會好,然後我們就一起參加櫻花祭。”
“嗯!”清荷開心地點頭,露出了淺淺的笑容。
手塚親了親清荷的臉頰。清荷,你可知道笑容在你臉上是多麼的迷人,那是我一直想要守護的!
“清荷想要幹什麼嗎?”手塚問道。
“沒什麼想做的,國光有要忙的嗎?”清荷反問道。
“嗯,要安排一下下一次比賽出場的順序。”手塚並沒有說自己很有空,愛情並不是生活的一切,他和清荷都是理智的人,知道該幹什麼。
“那我們回屋裡去吧!”
“好。”
兩人重新回到屋內,手塚坐在書桌前研究比賽的出場順序,清荷則是靜靜地看着手中的盲文書,露露帶過來的。
兩人的相處模式是那種淡淡的溫馨,不多話,但卻知道對方想要什麼,有種老夫老妻的溫馨默契,又有着熱戀情侶的衝動。
屋內只有手塚寫字和清荷翻書的聲音,間或手塚時不時地擡頭看一眼坐在自己不遠處的清荷。
清荷白晰地手指拂過凹凸的盲文,讀到了一段話:“有一種喜歡叫親情,有一種喜歡叫友情,當喜歡濃厚到凝結那就是愛了。愛,可以很濃烈,可以很平淡,但無論怎樣都無法掩蓋相愛的兩人之間心與心的貼近。愛是美好的,嫉妒是醜陋的,但愛情卻常常會伴隨着嫉妒,嫉妒那些奪走你心愛之人注意力的人………………”
後面還有什麼,清荷已經完全看不進去了,因爲她想到了昨天手塚說的話,手塚說他嫉妒親近她的男人,他說愛一個人都會這樣,那種情緒叫吃醋。
吃醋嗎?清荷默然,她從來沒有這種情緒。嫉妒那些奪走你心愛之人注意力的人……自己以前的心愛之人就是龍雅了,但是…………清荷知道龍雅很優秀,他的身邊經常會圍繞着各種女性,而龍雅也會和那羣女人調笑,但是自己卻從來不會生氣,反而在事後龍雅知道自己沒有生氣後會很生氣。爲什麼呢?清荷不解,現在她才發現自己那時的反映很奇怪。像國光這樣的人都會因爲鳳天、小景的靠近而生氣,那麼自己爲什麼就不會因爲那羣女人纏着龍雅而生氣呢?仔細一想,龍雅似乎也和國光一樣,看到別的男人靠近自己會生氣呢!清荷想不明白了。
“清荷…………清荷?”手塚一忙完回頭看到的就是清荷一手托腮,另一隻手無意識地摩擦着書頁。手塚叫了清荷一聲可卻沒有反應,只好伸手拍拍清荷。
“嗯?”清荷回神。“怎麼了?”
“在想什麼?這麼入神。”
“………………”清荷想了想還是問道,“吃醋……是什麼感覺?”
手塚愣住了,實在是沒有想到清荷會問這種問題。“清荷,怎麼會突然這麼問?”
清荷一指手中的書說:“書上說:‘愛情常常會伴隨着嫉妒,嫉妒那些奪走你心愛之人注意力的人。’”
手塚明白了,因爲他記得清荷說她自己從來沒吃過醋,即使越前龍雅身邊有女人,清荷也沒什麼反應。手塚高興了,多好的教育機會,一定要好好教導清荷,讓她明白她根本就不愛越前龍雅。
“書上說的沒錯,沒人會喜歡自己的戀人被身邊的其他異性親近,希望自己的戀人永遠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龍雅很奇怪。我似乎特別希望我生氣。”清荷歪着頭說道,“每次我看到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之後他都會問我生氣嗎?我要是不生氣,他就會很失望,但是我真的不生氣啊。”
手塚此時此刻特別同情龍雅。情敵,你其實就是一個悲劇。
“清荷,假如你看到我和一個女孩子擁抱親近,你會生氣嗎?”手塚問道,他也不想悲劇啊,雖說昨晚和今早他都挺悲劇的。
清荷想象着手塚的懷裡出現一個女孩子,然後手塚還會很溫柔地和女孩子說話…………清荷心裡不舒服了,現在國光應該是我的!但這種不舒服一閃而過,很快就消失了,因爲清荷覺得這種場景不可能發生,因爲手塚似乎對於女孩子的態度是很有距離的。在青學,清荷對於手塚的性格也有所耳聞,冰山部長說的就是手塚,雖然被女孩子們愛戀,可卻都卻步於手塚的冰冷。想到這裡,清荷就把那個不舒服的感覺拋到腦後了,因爲面癱什麼的根本就是隻可崇拜不可近觀的種類,現實中普通的女孩子纔不會最終嫁給一個面癱,每天過着南極生活呢!於是清荷淡定了,很平靜地說:“不會生氣。”
手塚很受傷,難道他和越前龍雅一個級別的?但是清荷的下一句話就讓手塚振奮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