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餐用完,茶點上桌。
“聽說最近你遇到了些麻煩,需要幫忙嗎?”鄭雅難得用一本正經的態度跟跡部交談。
跡部輕抿了口咖啡,挑了眉看着她,問:“忍足告訴你的?”
“這個不重要吧?”
“沒什麼,本大爺可以解決。”依舊是那個驕傲不可一世的跡部景吾,雖然他眼泛血絲,面露疲憊。
“真是個愛逞強的傢伙。”鄭雅無奈的聳了下肩,算了,既然跡部說了不用她幫忙,她就姑且相信他一個人可以解決好了,“如果需要幫忙,小女子任君差遣。”最後這句話鄭雅說的豪氣且真誠。
跡部的眼睫顫了一顫,隨機揚起一個驕傲的笑容,肆意飛揚:“本大爺若是連這點兒小事都擺不平的話,還配叫跡部景吾嗎?你還是擔心你自己的事情吧,自己都生活的一團糟了,還來關心本大爺的事,真是不知所謂。”
“我怎麼過的一團糟了?”鄭雅不服氣的反駁。
“聽說你跟手冢求婚了?”跡部很隨意的問。
“嗯,怎麼了?”供認不諱。
“沒怎麼,本大爺只是好奇,問問而已。”忽略掉心裡那一瞬的怪異感覺,跡部還是很爲她和手冢高興的,“那恭喜你了,到時候本大爺會爲你們送一份很華麗的新婚禮物的,敬請期待吧!你們準備什麼時候結婚啊?”
“手冢爸爸說要等手冢畢業以後再考慮。”
“你似乎很失望?”
“也不是失望吧,本來我也沒打算那麼早就結婚的,計劃着過幾年等我們兩個的事業都穩定了再結婚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可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從手冢提出那樣的請求後,我的心裡就越來越渴望那樣的時刻快些到來,突然覺得自己快成恨嫁的剩女了,真是的,弄得我心裡亂七八糟的,鎮日惶惶然的,不知道是不是得了抑鬱症。”
“嗯哼?你得抑鬱症?你就饒了醫生吧!你跟本大爺說手冢得抑鬱症本大爺還相信,就你,不把別人搞的得抑鬱症就不錯了!”跡部不屑的諷刺她。
“啊?那你的意思是說,手冢得抑鬱症了嗎?我說他最近怎麼話越來越少了呢,難道他真的得了……”
“你有完沒完啊!本大爺只是打個比方!比喻你聽不懂啊?”真是讓人崩潰,這女人今天出門沒帶腦子嗎?
“可是我覺得手冢最近的心情也不是很好的,怎麼辦啊?”
“本大爺不是知心大姐!”跡部徹底爆發,聲音拔高了十幾個分貝,餐廳裡不少人的目光投了過來,害的跡部在喊完後直想找個地縫兒鑽進去,更可惡的是,那些看過來的人目光裡,竟然還有不少他熟悉的人的目光。
見到跡部財團的少爺還不知道過來打招呼的,那人要麼是不想繼續在商場混了,要麼就是公司面臨破產,破罐子破摔了。
於是,大家相繼的過來跟跡部打招呼了。
打招呼的話也無外乎就那麼幾句,“哎呀,景少最近怎麼樣啊”,“聽說您前一段時間去南非又談成了一筆大生意啊”,“景少最近似乎很忙啊,很少看你來參加宴會了”等等等等一系列的客套話。
跡部本就有些不耐煩,只不知哪個傻瓜還突然冒出來一臉驚喜的看着鄭雅問跡部:“哎呀,這是景少您的女朋友嗎?真是天生麗質啊,跟景少您好配啊!恭喜恭喜啊!”這貨,估計喝多了,滿口的酒氣,臉色紅撲撲的,一笑一臉傻氣。
跡部咬牙切齒的狠瞪了對面笑的開心的鄭雅一眼,強忍着不耐煩,畢竟這是在浪漫的法國餐廳啊,他還不想爲了這些無謂的人毀了自己光輝的形象。於是,跡部起身,瀟灑告辭,離開了哪家讓他一輩子都不想再踏進去一步的法國餐廳。
鄭雅捂着嘴看着那個一臉莫名的被景少記恨上的傢伙,很是好心的爲他解釋:“哎呀這位先生,我想您是誤會了,我不是景少的女朋友,景少眼光那麼高,怎麼會看上我這樣的女孩兒呢!”
啊呀!那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錯話,酒一下就醒了大半,慌忙的掏出手機跟自己的助理打電話,大意就是讓她準備一些道歉用的禮物,準備着當面上門去跟跡部道歉了。
有沒有這麼嚴重啊?鄭雅不解的看了眼那人忙碌着的背影,起身去追跡部了。
她當然不知道,在日本商界,跡部皺一皺眉,那些業界同行都要發幾天噩夢的啊。不是說跡部可怕,而是說,他們真的得罪不起跡部財團。跡部家族的一個決定,可能會直接影響到日本的整個經濟局面,甚至是引領亞洲的經濟貿易趨勢,其影響力可見一斑啊。
“那個人被你嚇壞了。”鄭雅快走兩步,跟他並肩,笑笑的打趣。
“那是他自找的。”不知道的就不要亂說,否則就要知道自己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你不是真的想整他吧?”
“本大爺沒那麼無聊!”他跡部景吾還不屑做那種見不得檯面的事。
“一會兒還要去工作吧?那我就不打擾了。”鄭雅在一處站牌處停下,微笑着道,“說真的,有事別忘了我們這些朋友。”
“嗯!本大爺會記得的!”跡部認真的點頭,難得沒有用不屑的目光瞥她,想了想,在轉身離開的時候還是語重心長的跟她說了,“這七年,或許你根本無法想象,鄭雅,他雖然是手冢,可他還只是個人,普普通通有血有肉的人,七年的無望等待,我想,他是怕了吧!”若是可以,讓他對你的愛再更確定些吧。這些話,跡部沒有直接說出口,點到爲止,雖然鄭雅有時候有些沒心沒肺,可他相信,她會懂的。
“嗯!”鄭雅沒有想到跡部會對她說出如此感性的話。
“本大爺走了!”或許他自己也覺得剛剛的自己有些感性了,有些不好意思,跡部轉了身,連再見都沒說,大步流星的離開了。
秋日午後的陽光下,把跡部和鄭雅的身影都拉的好長好長,可是這樣的兩個人,一個堅定的離開,一個默默的頓了會兒足也轉身離開,這樣的兩個人啊,註定今生不會有什麼交集。也或許可以說,他們的軌跡太相似,相似的如同一個人同時選擇了兩條不同的道路,註定會是兩種不同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