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先退場後,換好衣服,抱着沉睡的小御靜靜的等待柳蓮二,總不能把小御帶回自己家吧,雖然她是很想來着。
等到柳蓮二出現在她的面前時,蕭遙很不給面子的低聲笑起來,柳蓮二無奈的看着嬌笑不已的少女,再看看自己一身的狼狽,早已沒有以往的清雅與淡然。讓蕭遙等他片刻,快速的換好衣服,然後接過小御,慢慢的走出校園。
靜謐的夜色,偶有蛙鳴蟲叫,拂動的枝條散去不少熱氣。
“有點晚了,我先送你回去吧。”柳蓮二擡頭看看天色,夜幕籠罩,幾顆零星灑落在空中,自有一番安靜;
“沒事,我自己回去就行了,你還抱着寶寶呢!”蕭遙搖頭說道,小御的父母還沒有回來,他很黏柳蓮二,好在這幾天不用上課,帶到學校也無所謂;
柳蓮二想了一下,點頭同意。要真遇上什麼事,倒黴的也不會是她;
蕭遙看着睡的香甜的小御,溫柔一笑,舉步離開。
車,在飛馳。忍足張開雙臂放在靠墊上,慵懶的閉眼休憩。他該好好想想自己對蕭遙到底是懷着怎樣的感情,作爲世家子弟,接近他的女人懷着各種各樣的目的,他放浪形骸,風流不羈,冷眼旁觀,心早已麻木。遇上蕭遙只是個偶然,沒有算計,沒有目的,沒有阿諛奉承,甚至會惡整他,他在她的眼裡只是一個普通人。應該說他們這羣豪門世家的子女在她的眼裡跟普通人無異。
忍足先是微笑,然後是失笑,接着又鬱悶的抿着脣,最後想通了大笑起來。
好吧,現在是很有好感,他不排斥進一步的瞭解,況且蕭遙作爲朋友也是非常難得的。
舒舒服服的泡個熱水澡後,蕭遙準備關掉手機,看到幾個未接來電,是美國的叔叔家打過來的。看看時間,直接打到蕭傑的辦公室,聯絡聯絡感情,順便把雷瑟的事說了一下。
黑線的掛斷電話,蕭遙默默的發呆,思緒雲遊到九天之外,男朋友嗎?又到了花季年華,無奈的笑了一下,前世十五六歲的時候若是談戀愛不被打斷腿纔有鬼。這輩子倒好,家人朋友一個比一個還開放。連紅綾嬸嬸都讓她快點找個男人,默...
掀掀眼皮,看一下牆上的時鐘,邪惡一笑,還是早點睡得好,明天還要扒狐狸皮、煙燻豬、燉海帶呢!
抱着被子的某隻白毛狐狸,一個哆嗦,趕緊把被子裹緊一點;努力填肚子的小豬童鞋被蛋糕噎得捶胸頓足;海帶卷茫然的看着四通八達的道路,腳下一個踉蹌,跟大地來次親密接觸。
天很藍,雲很白,果然是個訓練動物的好日子,或者也可以說是□□動物的好時光?!蕭遙心情愉悅的躺在繩索上看着默劇的上演。
狐狸君是個軟骨頭,能躺着絕不站着,能坐着絕不站着,能靠着絕不坐着,於是乎,某無良蕭讓狐狸貼牆頭上、肩上頂着蘋果站好,若是有一絲的懈怠,銀針伺候着;
小豬童鞋呢?不是很能蹦躂嗎?前些日子訓練的蹲馬步也該查收查收了,讓小豬的頭上、肩上、手上、膝蓋上頂着裝水的碗,下面再燒香插好,開始煙燻豬工作,要是站不住了怎麼辦?很簡單,褲子燒破是小事,燒到白嫩嫩的屁股就得不償失了;
至於海帶桑,更好辦,不就是紅眼魔王嘛?!又是個英語白癡?倒立着繞網球場幾圈,還能不冷靜?單詞、語法沒進步?行!倒栽蔥吊在樹上轉上幾個蚊香眼,保證乖乖的任你搓圓搓扁。
丸井和切原打斷牙齒和血吞,誰讓自己沒事送上門找死,這個誰都不可憐;慘兮兮的仁王就想不通了,爲什麼他也要被□□還不能反抗?
很久很久以後,偶然間提起,蕭遙給的答案讓狐狸君後悔不迭,爲啥?誰讓你在舞會當天看某人的熱鬧不夠還參合一腳呢?!
經過學園祭後,學生的心還沒有全部收回來,上課心不在焉的,老師很無奈,並沒有講什麼新內容。蕭遙乾脆請假上東京,快樂的漫步街頭。
走到書局門口,想起自己有幾本書沒買到,發了個短信給忍足,讓他來取扇子,便一頭扎進書堆裡漫遊。
忍足詫異的看着蕭遙主動發給他的短信,心裡暗自高興,跟跡部打個招呼,開着跑車招搖出學校,尋找蕭遙的身影,並沒有發現身後有人跟着出去。
書局很大,人們安靜的徜徉在書海里,互不打擾。忍足走了好幾個分類區域,遠遠的在手工藝品找到那抹倩影。黑色的長直髮束在腦後,MP3的耳機線繞在頸脖上,一字領T恤,配着洗得發白的低腰牛仔褲和板鞋,銀灰色大包包掛在手上,簡單不失時尚。
無聲的笑笑走上前,把蕭遙籠罩在高大的身影下。蕭遙擡起頭,彎起嘴角,把手上的書合上,然後再指着書架上高處的幾本書示意忍足幫她拿下來,到收銀處結算。
忍足拿着書走在前面付款,蕭遙在身後翻着白眼,這男人...眸光邪肆流轉間,嘴角噙着魅惑的微笑,花花公子的雅痞,身後的花癡口水和愛慕眼光氾濫的模樣,忍足招蜂引蝶的本事真是讓人無語!
忍足提着沉甸甸的書籍走到跑車旁,紳士的爲蕭遙打開車門,“不用了,扇子給你,我要回去了。”蕭遙打開包包,拿出紙扇遞過去想要結果他手上的書,說道;
“上次我不是說過要請你吃飯嗎?你特地送過來,就這麼讓你走了,可不是我的行事風格。”忍足把手搭在車門上,挑眉說道;
蕭遙想了一下,到神奈川估計很晚了,“好吧。”爽快的坐上副駕駛座。
忍足繞到另一邊坐好,打開紙扇,赫然是一副‘孤狼望月圖’,沒有題詞,沒有落款。“很不錯的畫!”忍足不吝嗇的讚賞道,作爲繼承人,鑑賞是其中的一個課題,蕭遙的畫意境表達很傳神,雖然技巧上有點生澀。
“你喜歡就好!”蕭遙淡淡的說道;
“爲什麼畫狼?”忍足發動汽車,有點好奇的問道;
“問你自己吧,我餓了,你要帶我去吃什麼?”蕭遙摸着肚子說;
忍足的眉梢挑了挑,“懷石料理可以嗎?”
“你做主吧,我沒意見。”
蕭遙閉目養神,忍足不再開口,車行駛着。
十幾分鍾後,忍足皺起眉頭,從後視鏡觀察,後面好像有人跟蹤他們。他緩緩的開口:“蕭,我們好像碰到麻煩了。”
蕭遙睜開眼,歪着頭瞥一眼車後,跟蹤他們的車看樣子是要左右包抄。
“是你的麻煩吧?”蕭遙蹙起眉,吃頓飯都不得安寧,很是懷疑的打量着忍足:“該不是你的桃花債吧?”
忍足聳聳肩,不動聲色的把車駛進車流裡,擁擠的車潮把那幾輛車甩開一小段距離,身後的車還可以看到目標,龍行虎穿的,距離越來越大,身後的車忽然搖下車窗,伸出一個美麗的頭顱,遠遠的可以看見那臉色的猙獰和憤恨。
車突然停下,走下幾個穿着西裝的大漢和一個打扮優雅拿着名牌包包的女子,快步走到藍色的跑車旁,“可惡!”女子充滿怒氣的對着車門狠狠的踢了一腳。“給我找找看忍足和那狐狸精在哪裡。”
幾個大漢聞言四散跑開尋找,只留兩個陪在女子的身旁。等待了片刻,出去了十個人,回來的卻只有七個,女子果斷的指着三人失蹤的方向說道:“去那裡看看。”
那裡是個小巷子,昏暗,沒什麼人經過。九個保鏢把女子圍在中間,慢慢的走進,只有他們的腳步聲在靜悄悄的空間迴響,放大。
突然身後的保鏢倒了下去,‘砰’的一聲嚇得前面的人回過頭;‘砰’的一聲,又倒了一個。
“出來!別裝神弄鬼的。”女子手心滿是汗的大聲喝道;
迴應她的是一片寂靜無聲。
幾個大漢警覺的豎起耳朵查視周圍,一道人影飛快閃過,幾個人連忙追了過去,又拐進另一條小巷,同樣的冷清。
保鏢交換了一個眼色,兩人一組的前進,忽然跑出一隻白貓‘喵’的一聲跳上圍牆,消失在他們的視線中,他們互看一眼,鬆了一口氣,回頭去找那名女子。
忍足和蕭遙從在狹小的拐角走了出來,蕭遙白了忍足一眼,不理他捂着肚子一瘸一拐的,忍足苦笑。
拐角的地方太過狹窄,勉強容納兩人,避免不了面對面的貼身接觸,忍足和蕭遙身高差了一個頭,少女的體香在忍足的鼻翼間繚繞,抑制不住的低下頭清嗅,小巧圓潤的耳垂,精緻可愛的鎖骨,優美的頸脖曲線,把少女抱個滿懷,驚得少女擡起頭,平光眼鏡也擋不掉的深邃,定定的望着少女,心裡忽然一陣滿足感涌上來,收緊手臂,暗自想到,很契合他的懷抱。蕭遙的面容飛上一抹紅,咬着下脣瞪着他,示意他放開手,忍足只是勾着嘴角,笑意十足的看着她,便惱怒的踩了忍足一腳,然後後腳跟重重的轉上幾轉,然後手肘突然向後一頂,力道大得忍足差點反胃,只能抱着肚子彎着腰強忍着。
一前一後的快要走出小巷口,女子突然帶着保鏢堵住去路。
“果然是個狐狸精,你就是侑士的新女友?”女子怒氣十足的開口罵道;
蕭遙冷冷的回過頭看了忍足一眼,走到一邊靠牆雙手環在胸前。
“侑士,你就爲了她不要我?她哪裡比我好了?身材有我好?臉蛋比我漂亮?看那衣服肯定是個平民...”女子一見到忍足,盈盈水眸,嬌軀顫抖的控訴;
忍足冷喝一聲:“夠了!請稱呼我忍足君,大道寺,我們已經結束了。”
“可是...”大道寺還想說些什麼,委屈的眼眸泛着水光,一隻手緊緊的抓着項鍊墜子,那是忍足送給她的禮物,“侑士,我愛着你呀!我大道寺家雖然比不上你忍足家,可也算是不錯的了,我配不起你嗎?”
忍足冷漠的掃了她一眼:“別以爲我不知道,冰帝裡跟我有過接觸的幾個女生都被你整得退學,你以爲你巴結我母親就可以當上忍足少夫人嗎?哼,可笑!”身爲總裁夫人,他老媽的眼光可比他老辣的多了,大道寺心裡的那點心思,早八百年前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我...”大道寺面容一白,抓着項鍊墜子的手太過用力扯斷,白嫩的脖子勒出一道血痕,側過頭,看着蕭遙毫不在意的樣子,不禁怒火狂燒:“肯定是這個狐狸精搞的鬼,不然你怎麼會不要我。”指着蕭遙,讓幾個保鏢上前去教訓,忍足一見,急忙要上前攔住;
蕭遙肝火大動,在立海大被罵狐狸精,在這裡又被罵狐狸精,丫的!以爲狐狸精就這麼好當的嗎?姑奶奶不發威,以爲是病貓。鬼魅的閃過忍足,保鏢眼前一花,來到大道寺的面前,擡手就甩上幾個十足響亮的巴掌,然後退回一旁。嘲諷的看着她:“就你這樣的貨色,給我提鞋都不配,看上你的人真是瞎了眼。”忍足尷尬的張張嘴,沒有說話。
大道寺撫着腫脹的雙頰,怨恨的瞪着蕭遙,血從嘴角流出,口齒不清的對着忍足說道:“這就是你看上的人?一點教養都沒有,她就能入你母親的眼?”
“你就有教養?找人跟蹤我?還帶着保鏢準備劫持我嗎?”諷刺的勾起毫無笑意的嘴角,冷酷的掃過幾個保鏢,雙手插在褲兜裡;
“你會後悔的,我不會放過那個女人的。”大道寺恨恨的說道,今日的屈辱,她必定千百倍的討回;
忍足上前一步,冷冽的目光盯得大道寺心中發毛,後退幾步“大道寺集團準備易主的話就試試。”居高臨下的丟下話,轉身溫和的對蕭遙說道:“走吧。”
大道寺看着忍足對待兩人的態度天差地別,衝昏頭,一個手勢,讓保鏢蜂擁而上。
忍足和蕭遙警覺的背部相對而立,“今天你們別想走,我得不到的誰都別想得到!”大道寺尖叫着,“抓住他們,只要成就我的好事,我就給你們五百萬,還有那個女的就賞給你們了。”
幾個保鏢相視一眼,猶豫了一下貪婪佔了上風還是動手;忍足大怒,在他的面前還敢這樣,看來是教訓不夠,毫不留情的一個左勾拳招呼過去,蕭遙更是怒極反笑,瞥到忍足身手不錯,也放手痛扁,不到一會的功夫,幾個彪形大漢已經倒地不起。
大道寺驚恐的後退,蕭遙一步步接近,忍足事不關己的冷眼旁觀着“你...你別過來,我..我可是大道寺集團的繼承人,動了我,你就別想在日本呆着了。”
“是嗎?你家比得上忍足家?敢找我麻煩,啊?”蕭遙慢慢的逼近,威脅的話語一點新意都沒有,左手指縫裡的銀針閃閃發光,朝着大道寺的眼睛飛去,“啊~~~~~~”大道寺捂着眼睛,歇斯底里的尖叫起來,昏死過去;
蕭遙不屑的掃掃褲腳,瞥到大道寺的包包露出一角,順手打開一看,似笑非笑的擡頭看着忍足“喲!□□呢!還是最烈的那種呢!”
忍足苦笑,他跟大道寺早已分手好幾個月,和她分手後的那段時間裡,他交的女朋友總是以各種各樣的原因離開冰帝或者離開日本,大道寺跟蹤他也不是第一次了,這次估計是認錯蕭遙是他的新女友才上前挑釁的,否則以蕭遙的知名度和手段,有些腦子的人都明白不能與她爲敵。
這番折騰,天已經黑了,蕭遙的肚子很配合的咕咕叫起來,靠着椅背,抿着嘴角,很不悅,忍足明白。
“抱歉!連累到你了。”忍足把車停靠在路旁,正色的說道;
“沒事,不過我給你個忠告,別太過風流,免得日後遇上真正喜歡的女孩子,桃花劫纏身,錯過了,想哭都沒地方哭去。”出了氣,心情也好了一點,臉色也沒有之前那麼難看了,頓了頓,她又說道:“大道寺的資料記得給我一份,免得再找我麻煩,這次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她,要是再有一次,別怪我心狠手辣。”本來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灌她□□的,不過爲了避免給忍足找太大的麻煩還是算了;
“我會處理的。”忍足點點頭,眼裡閃過一絲冷酷,心裡隱隱有種感覺,若是沒有處理好,蕭遙可能會離他越來越遠;
“那走吧,我快餓死了。”蕭遙放鬆後,有氣無力的用手支着腦袋說道;
“不然先回我住的地方?我那裡還有些東西可以煮。”忍足掩下有點紛亂的心思,眼裡閃過笑意,這裡離他的住處並不遠;
“隨便吧,不過我先說好,我不動手的。”擺擺手,別想讓她動手就行;
“沒問題!”油門一踩,忍足愉悅的應道;
有錢人就是奢侈,忍足住的地方,三房兩廳,一間是臥室,一間書房,另一間是健身房。屋子很乾淨,看樣子是有人固定來收拾的。
蕭遙把包包一放,直接抱着抱枕倒在長沙發上,今天運動量有點過,又餓到不行,實在是不想動,“快點吧,我趕着回去。”
忍足好笑的看着她形象全無的躺着,把他當傭人般理所當然的使喚蕭遙還是第一個,解開袖口的扣子,進廚房動手洗菜。
不一會兒,食物的香味勾動蕭遙的饞蟲,聞着香味找到廚房,掀開鍋,面很香。
“想不到你的廚藝還不錯。”蕭遙讚歎道,接過忍足盛好的面,端到餐桌上;
“我只會煮麪,其他的不會。”忍足很誠實的說道;
蕭遙看了他一眼,又低頭埋頭苦吃,很快的吃得一乾二淨,滿足的放下碗,擦擦嘴角:“起碼比我想象的好一點,要不是太過花心,有點新一代好男人的樣了。”
忍足也放下空碗,看着蕭遙的捧場很滿意的彎起嘴角,“哦?”
蕭遙站起身,利落的收拾桌子,洗好碗,看到忍足靠着廚房的門,“很晚了,我要回去了。”看看窗外,夜幕已經降臨;
“我送你吧。”忍足也望着窗外;
“不用,一來一回的太麻煩了。”蕭遙提起包包,搖頭說道;
“沒事,再說你的書還在我的車上呢。”忍足抓起車鑰匙說道;
蕭遙看着忍足很堅決的眼睛,半晌,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啊...小狼童鞋想要先解決,結果就解決成這樣了,我是罪人...淚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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