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青學支柱

第二天清晨,不二醒了過來。頭頂上一盞華麗的水晶吊燈,他已經習慣了;可以聞到淺淡的玫瑰香氣,他也已經習慣了;一邊的跡部呼吸聲變得清淺,這個也正常,肯定等一下就醒了。不二在牀上伸了個懶腰,正想坐起來,突然慢半拍地回過神——

等下?他剛纔看到的是……跡部?

不二的動作半路定住了。他側着頭,保持着兩隻手臂向後半撐在牀上、上半身微微擡起的姿勢,完全不敢置信地盯着跡部的金色頭髮。他最近一段時間只能在鏡子裡看到的臉,竟然出現在他面前了?那不是就意味着,他現在終於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鏡子!

現在的時間地點正合適。不二一個鯉魚打挺從牀上翻了起來,連拖鞋都沒穿,光着腳就跑到了盥洗室裡。金邊鑲鑽的落地鏡裡,映着一張他十分熟悉的臉。栗色的頭髮,因爲驚訝而不再眯起來的眼睛,目光所及之處突然降下來的物品……

真是太好了!終於換回來了!

“……不二,你怎麼了?”跡部的聲音在門邊響了起來。剛纔不二那一下動作不小,牀震了一下,他本來就快到生物鐘的清醒時間,立刻就醒了。而一睜眼,就看到一個身影消失在盥洗室裡。不至於吧,不二一向不是好動的性格,又在他家住了兩個月,這麼激動做什麼?一開始都沒這種程度的反應啊?所以他一邊揉着眼睛,一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過去看,因爲他腳下只穿了一隻拖鞋、而地上又鋪着地毯的緣故。

不二聽他還帶着睡意的聲音,就知道他肯定還沒醒透。“醒了沒?醒了就睜開眼睛看一下。”

“看……”跡部眨了眨眼睛,後半句話的什麼就被他自己吞下去了。他終於認出來,面前正朝他微笑的不是自己的臉,而是貨真價實的不二的臉。“……不二!”他驚訝地喊了一聲,也直接奔過去,和不二一起站在鏡子前頭。“換回來了……”他不敢置信地摸了一把自己的臉,又盯着不二直看。

“嗯。”不二笑眯眯地道,“看起來的確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呢,之前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過不管怎樣,換回來的話,總是件好事。”

跡部點了點頭。他以後再也不用穿青學那毫不華麗的校服了,再也不用僵着笑臉處理人際關係;他可以繼續開始他晨練後半段到的作息時間,可以享受準時的下午茶點心,晚上……不對,晚上怎麼辦?

不二沒察覺到他情緒的變化,只繼續說:“今天是週末,明天才要上課,時間正好。等會兒吃過早飯,我就可以回去了。”逛逛花店,買點甜品,回家還可以和裕太待大半天……嗯,非常好!

“本大爺送你回去。”跡部的這句話脫口而出。看不二的表情,就知道他真的很高興,他自己也本該是這樣。但是換回來的話,雖然依舊算比較熟悉,但是像現在這樣的關係,估計就沒有了吧?他自己剛纔的確很興奮,但是它現在消失了,變成了一種莫名的失落。

不二本想謝絕,又轉念想到這纔是正常狀態,爲免變化太快露出馬腳,他點了點頭。“多謝你啦,跡部!”

一個小時之後,不二家門前。

不二下了車,見到面前的小樓,很想立刻就奔進去。他又看了看車裡的跡部,笑着說:“這次意外合作愉快。嗯……希望以後都能好好地見面,跡部。”他這話說得十分耐人尋味,只有他們兩人才聽得懂。

“嗯,下次見,不二。”跡部回答。以他的眼力,早就看出來不二歸心似箭,不過不二一向有禮貌,肯定不會把他甩這裡轉頭就衝進去的。所以他現在看着那個消失在門後的背影,在心裡下了決心。

既然不想要關係疏遠,那不論是什麼情況,大爺他都不會讓這件事發生!

幾天之後,青學。

手冢終於下了決定,在期末考試之後就奔赴德國,診治手臂,後頭的復健也將在德國進行。這花費時間就不大好說,至少暑假是肯定不在東京了。那就意味着,暑假裡舉行的關東大會,他就將缺席。這樣,後頭的全國大賽青學就十分不確定會不會進了,畢竟少了一員大將。

知曉這個消息的時候,青學網球部氣氛一片低迷。雖然大家都很想在關東大會上打出個好成績,然後進軍全國,但是手冢的手臂問題也不是能忽視的。所以就算有不甘和不捨,青學衆人也都一致表示了自己對手冢這個決定的支持。

不過在手冢去德國之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就是關東大會的抽籤。這次抽籤的地點在冰帝,而按照一貫的情況,每個學校都會派兩個人去參加。

按照不二的想法,這種事情肯定就是手冢和大石。不過龍崎教練一開口,叫的卻是他和手冢。顯然,他們之間的氣氛不對付已經連龍崎教練也不得不重視了,才故意製造了這個機會。反正他已經無話可說,而如果是手冢有事對他說的話,他基本上也能猜出來是什麼。除了網球,還是網球。

事實證明了不二的想法。

等到抽籤的那天,兩人一起搭電車去冰帝,一路無話。而等到下車之後、眼見着就要走到冰帝校門前,手冢終於沒忍住,先開了口:“不二……”

不二站住腳,轉頭看他,不高興也不憤怒,神情安靜。

看着他的樣子,手冢覺得他接下來的話很難說出來,但是又必須說。“我不在的時候,網球部就交給你了。”

不二定定地看着他,好一陣的沉默。就在手冢懷疑自己要被拒絕的時候,他纔開口道:“只要你保證治好手臂再回來。”打網球是他們共同的興趣,但如果興趣被責任壓過去,那球打得就非常不舒服了。

手冢望着他毫無笑意的眼睛,重重地點了點頭。一次,兩次,如果還有第三次……那他也真的不用面對不二了。

他們這邊氣氛沉凝,另一頭來的兩個人也站住了腳。

“弦一郎,那邊好像是青學的制服?”幸村眼力一等一的好,很快就在一衆來抽籤的學生中分辨出來了。因爲他已經從柳那裡得到了東京都大會的資料,其中表現最亮眼的就是兩個人,不二和跡部。不二幾乎所有比賽都是6-0絕殺對手,而跡部竟然也大比分橫掃手冢。按照柳的話來說,不論是哪個,都是很驚人的數據。

真田個子高,一眼掃過去也馬上發現了。他家和手冢家三代世交,私交相當不錯,所以當下就打了招呼道:“手冢!”

換回來了吧~我一直那麼厚道的人,你們居然都不信我╭(╯^╰)╮【你真的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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