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區仁王和千歲先開始的比賽還沒有結束,A區不二跡部對丸井木手的比賽就已經落下了帷幕。這和他們採取的戰術有很大的關係——仁王和千歲基本靠拖,而不二和跡部則完全是閃電一般的比賽速度。想想看,如果一個球經常乾淨利落地在一個回合裡就被得分,那比賽當然會進行得很快。
木手和丸井一下場就被各自的隊友圍了起來,而不二和跡部也差不多。
“什麼時候能做到這種程度了啊?”忍足問,眼睛在鏡片下閃着光,“我們竟然都不知道……這還真不是你的風格啊,跡部。”
還沒等跡部回答,日吉就搶過了話頭:“不管怎麼說,部長越強越好——因爲總有一天,我能下克上的!”
對於忍足,跡部掃了他一眼,語氣裡不乏得意:“你不知道的還多着呢。”而對於日吉,他的表情就更自如了:“本大爺一直在等着!”
至於青學這邊,氣氛比冰帝只能更熱鬧。
“不二,你也學了西洋劍嗎?”乾拿着本子,不失時機地問:“是不是其他的也學了?比如說德語?拉丁文?”不能怪他這麼問,他覺得不二和跡部兩個人今天完全體現出了共享興趣的可能性。
不二隻微笑着看他,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事實上當然是肯定的,因爲跡部的外國語課程就是這兩門,還有私人教師,他不想學都不行。雖然一開始不怎麼習慣,不過後來也喜歡上了——再者說了,他還押着跡部學法語了呢,兩人算扯平。
乾從他的微笑裡領悟了一些含義,大筆刷刷。
不過其他人就他這麼見縫插針了。大石用一種彷彿是欣慰又彷彿是感動的語氣說:“太好了,就算手冢離開了,大家也都越做越好……”
一邊的越前在帽子底下迅速地翻了個白眼。別這麼說好不好……實際上,部長走了,最受打擊的一直都是大石前輩吧?“不二前輩,做得不錯。什麼時候和我打一場呢?已經很久了吧?”
他這語氣立刻被桃城嫌棄了。“你怎麼和前輩說話的呢,越前!而且你也太狡猾了吧?怎麼能在前輩剛剛比賽完的時候就說要挑戰呢?”
“而且還有我在呢。”越前龍雅不知道從哪個地方冒出來,一隻手提住了龍馬的後衣領,然後對不二道:“抱歉,我家弟弟給你添麻煩了,我現在立刻帶走。”
“……喂!放開我!”龍馬掙扎的聲音越來越遠。
“看起來我們No.4的單打比賽肯定不錯啊……”不二摸了摸下巴,笑得意味深長,讓還想說點什麼的桃城立刻拉着海堂往後退了兩步。
“做得好,不二!”菊丸高高興興地道,習慣性地摟住了不二的肩膀。“說起來,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和跡部雙打呢,好棒!超出想象!”他這話還沒說完就感覺到了一陣森森的冷意,不由得顫抖了一下,然後回頭去看——跡部正好走過來,眼睛正盯着他搭在不二肩膀上的手——菊丸覺得自己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了這其中的含義,不由得立刻縮手。而且難道是他記錯了嗎?他總覺得跡部這時候的眼神他以前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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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他的確見過,不過他現在沒想起來,不二也不知道。“英二,這個沒關係啦!”他試圖安慰看起來受了驚的菊丸,但是顯然沒有用,後者一下子跳到人羣后面去了。“你看,你都把英二嚇跑了。”他只能對着跡部無奈道。
跡部完全不認爲是他的問題。“他在本大爺眼皮子底下和你拉拉扯扯!”他壓低聲音道,“你覺得本大爺該有什麼反應?”
不二定定地看了他一眼,突然間笑了。“說句實話,你之前肯定也是這麼嚇英二的吧?”那麼菊丸的心有餘悸就可以解釋了。
“本大爺纔沒嚇他。”跡部不滿地道。然後他想起來,他第一次發現自己換到不二身體裡去的時候,菊丸也是直接勾他的肩膀,被他直接拍下去了。他臉色略有不自然,但是隻摸了摸眼角,沒說出來。
不二一看就知道,被他說中了。不過他也並不是真的十分介意這件事,只是笑着道:“我就知道會這樣。”雖然跡部不說,但是以他的脾氣,很容易就能推論出發生了什麼。“不管怎麼說,現在都好了嘛。”
跡部哼了一聲。他那時候的確是因爲不喜歡有人壓着他的肩膀而做出那種動作的,但是他後來不說的原因是,他覺得需要爲此逼着不二喝牛奶。身高問題什麼的,如果真的和不二攤開來說,大概會被黑到死,所以他乾脆只付諸行動了。迂迴戰術什麼的,也不止不二一個會用嘛!
兩人一邊親密地咬着耳朵,一邊去看其他人的比賽。
在他們之後進行的是石田和No.3渡邊,這個沒打完,因爲在硬碰硬的情況下,石田扛不住渡邊的球,直接被連人帶球打飛了出去。比賽還沒進行到一半,他就已經失去知覺地躺在場邊長椅上了。
同樣比較早結束的還有遠山金太郎對No.5鬼,鬼一貫都會先讓着國中生,直到最後才徹底發力,贏得比賽。說一句實在話,鬼的實力實在相當強,遠山輸得一點都不冤。
然後是真田亞久津和No.2種島No.6大麴,比賽又成了新一輪的拉鋸。亞久津和大麴大概能算是不良少年之間的終極對決,打法都極其野蠻。而真田用出了在對陣幸村的時候領悟出的黑色氣息,種島的絕招“無”卻能化解其他所有絕招,也把這個處理了。
“這個有點意思。”不二說,饒有興趣地多看了幾眼。他的蜉蝣籠罩是化解所有旋轉,而無是化解所有絕招,他以前就對這種招數有興趣。
跡部一看就知道爲什麼。“你也可以去試試。”他相信不二也能做到。
不二隻笑眯眯地搖頭,然後把他拉到了對面場地。臨近的球場上有剩下最後兩場比賽,越前龍馬對No.4越前龍雅,而德川和也對No.1平等院鳳凰。
“你覺得他們誰會贏?”跡部看着場中都在握手的兩隊人問。一對身高差極其懸殊,但但是兩張臉似乎長得一模一樣;而另一邊看起來差距沒那麼大,但是那種氣氛,把他們手裡的球拍換成鋼管都不違和,甚至還更合適。“這兩人真的沒問題嗎?”他皺着眉頭問。
“他們當然沒問題。”一個油嘴滑舌的聲音很快回答了他。跡部是在和不二說話,猛地一聽這把聲音,差點被嚇到。然後他回頭一看,臉色頓時精彩起來——誰能告訴他,這個穿着鬆鬆垮垮的浴袍、穿着一雙木屐的邋遢大叔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大概是他眼裡質疑的神色太明顯,越前南次郎也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但其實他並沒有把這件事放心上。“他們都會好好打的,我保證。不過現在,是不是能問你們一些問題?”
“我們?”跡部重複道,然後看了一眼也轉過身的不二。然後他又盯了這個邋遢大叔一眼,覺得他之前好像在哪裡見過這傢伙——他記性一貫很好,但是對於這種不華麗的傢伙一向缺乏耐心,自然也不可能記得很清楚。
他沒認出來,不二卻是認出來了。說句實話,如果有一個個人特徵十分明顯的人一直在他們的比賽場地附近的樹叢裡出沒的話,他覺得任何人都能記住越前南次郎,而且是很深刻的那種印象。雖然這是之前的事情,但是這也並不影響他現在認出來。“您不打算看看龍馬和龍雅的比賽嗎?”他笑着問,“畢竟都姓越前啊!”
這無疑是一種提示,跡部很快就意識到了他是在哪裡見過的——青學那頭,會突然冒出來做解說的人。全國大賽後面他也沒有看,而是跟着不二來U-17了,所以並不知道這個人的真實身份。如果說是和越前有關係的話,那就完全說得通了。
“兩個小屁孩,我都看他們從小打到大了。”越前南次郎毫不在意地說,一隻手在空中揮了揮。“會變成什麼樣子,我閉着眼睛都能猜到了。而且,”他眯着眼睛看不二,“別用尊稱,我聽着可真不習慣。”
不二跟着他往邊上走了幾步。“所以,請問你有什麼事?”他問。雖然無論是龍雅和龍馬的比賽還是德川和平等院的比賽他以前都看過,但是最近的事情已經改變了不少,並不代表着所有事情都會像以前那樣發生,他還是有興趣觀摩的。至於越前南次郎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他又是要做什麼,不二大致能猜出來,但是他覺得這大可以不必佔用這時候的時間。
跡部在一邊也看出來了。不二絕對已經認出來了這個人是誰。而如果他沒料錯的話,這些線索無一都指向了一個結果——這人就是傳說中的武士南次郎。
他突然間變得犀利的眼神也沒有逃過越前南次郎的眼睛。“看起來你們都認出來了,這正好省了我的自我介紹。”他優哉遊哉地把手j□j口袋,與他動作完全相反的卻是他的眼神——很亮地閃着,糟亂的頭髮和胡茬都不能掩蓋這點。“願意和我一起打向世界嗎,青少年們?”
作者有話要說:默默奉上二更,頂鍋蓋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