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立海大附屬高中的校內時, 手冢正要打電話告訴幸村就被天意給阻擋了,“喂。我說中年大叔。難道你不知道我原來是立海大的學生嗎?在我面前打電話讓真田凌月那個女人來接我,還真是丟臉啦。”
司葵饒有興趣地看着用折騰眉毛來表達自己不滿的天意,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讓真田凌月來接人?”看天意這樣子, 想來對真田凌月那個女生也很是不喜歡吧。畢竟因爲真田凌月, 自己被中意的男生給颳了個大耳光。想到這裡, 司葵就微微地笑着, 她和天意的緣分還真是非同一般的深。
“哼。每次都這樣,我當然知道了。”天意聳肩的模樣頗有些街頭混混的無賴氣息,她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 便是一個甩手臂,將胳膊就搭到了司葵的肩上, 賊笑着湊到司葵的耳邊, “小葵。你覺得我老哥怎麼樣?”
這個轉彎聽得司葵便是一怔, 隨即就反應了過來,臉上帶上了茫然, 仰着腦袋,看似是尋思了半天,在天意都快急了的時候,才說,“嗯。很美。”
她又不是幸村天音, 對天音記憶裡的東西, 也只是看過而已, 從始至終也不過扮演一枚局外人路人甲知道了天音的過往, 那自是對天音記憶裡的哥哥幸村精市, 印象不大,在司葵的知道中那份印象不大其實還停留在以前玩遊戲時對這位看上去挺好撲倒的女神的感覺。當然她對幸村精市很不友好的態度, 主要還是因爲當年幸村精市對天音的背棄。她嚴重不爽這種家人,真真的及不上阿末的千分之一。
“很美?”司葵的答案把幸村天意給震了,幾秒鐘過後,司葵纔得到了天意那歎爲觀止對自己心服口服的表情,“小葵。你實在是太有才了。”
司葵也不拒絕天意這種讚美,輕聲地說,“你知道就好,不要太張揚了。”這句話再次幫她引來天意亮晶晶Q版的星光眼。
在用星光眼表示了自己對司葵的佩服後,天意又把話題給轉了回去,“你想不想佔有那個很美的男人。”
“不想。”司葵想也沒想就直接給出了答案。
天意驚問道,“爲什麼?”要知道幸村精市在學校的人氣是怎樣的高,那模樣是怎樣的引人犯罪,那身段是怎樣的勾人心魄,每年又有多少新生(女)是爲了他而紛紛朝着立海大飛蛾撲火,整天嚷着要獻身。
“我對比自己漂亮的人沒興趣。”
聞言,天意細細地打量了司葵一會兒後,由衷地說,“你也很漂亮,絕對不比幸村差。”
司葵也很由衷地說,“那有多漂亮。”
天意撓了撓頭,十分認真地說,“相當的漂亮。”
司葵也用十分認真的表情說,“相當漂亮是多漂亮。”
兩人對視了一會,忍不住地笑了,又湊在一起勾肩搭背的,那背影怎麼看就怎麼讓人覺得狼狽爲奸。
這讓後面的手冢國光有種後悔把幸村天意帶來給小葵解悶的意思。
“你到底要不要去追我哥呀!”面對在自己的動員下頑固如石的司葵,天意有種提菜刀威脅的衝動,要不是身後時時刻刻有道冰冷視線盯着自己,她早就做了。
司葵喝着自家貼心老哥送上來的冰鎮飲料,不解地看着這位幾乎要暴跳如雷的少女,“你幹嘛一定要我去追你哥。”接着她又彈了彈自己的衣服邊,做一副高手寂寞的樣子,“你覺得我有倒追的必要嗎?”
“其實我就是看不慣真田凌月那個女人在我老哥面前扮乖巧,我要你把我老哥追到手,狠狠地打擊真田凌月一番。”天意握着拳頭表明了自己最終意圖。
“那麼追到手後呢?”
天意眨眨眼,無比貼心地說,“你要不喜歡,那就再甩了唄。”
只見司葵這丫的手那麼狠力一抖,心想天意這孩子對幸村精市的成見果真很大。在要走進立海大附屬高中網球部的範圍內時,天意突然乾咳了幾聲,人也就變得正經了不少,在司葵耳邊說了一句話,勾搭的手臂就縮了回去。
就那句話,讓司葵心頭千迴百轉又迴歸於平靜,回頭望向和乾討論的手冢,後者得到妹妹的視線就走了過來,司葵把飲料往手冢手裡一放,說,“太冷了。”說完,手冢就從口袋裡掏出一罐葡萄味的果汁放到司葵手裡,是溫熱的。
‘你知道嗎?小葵,你和哥哥還有真田他們錢夾裡照片上的人一模一樣。’天意的聲音還在她耳邊迴盪,司葵則摸着手冢換過來的果汁,笑得嫣嫣然然的。
離網球部還有一段距離,就能聽到那邊傳來乒乒乓乓的打球聲。走近了就看到球場上好些人穿着立海大那土黃色的正選服在對拉或是揮拍。那一片的土黃色中還混雜着一抹淡藍色,不是真田凌月那丫頭還能是誰。
“葵!”在最角落裡做揮拍練習的丸井文太是第一個發現司葵的,第二個就發現了天意,“哇!天意,你怎麼還穿冰帝的衣服。”
“很漂亮吧。”天意得意地扯着自己裙子小轉了個圈,又把司葵往自己身邊一拽,“我好朋友,手冢葵。漂亮吧。我警告你,不要打她主意,她可是我未來的嫂嫂。”天意搖頭晃腦地笑着。
近距離靠近司葵,文太同學的臉就燒了起來,也沒聽到天意自作主張把司葵定位爲未來嫂嫂的話,就邊往後跑邊說,“我去告訴幸村。”還沒等他跑到一半,球場上的一夥人就全都出來了,和青學一干人直接地面對面站上了。
“你好。手冢。”幸村的目光第一時間落在了司葵身上,很快就收了回來。
很輕微的一下還是被手冢等人察覺到了,手冢握上幸村精市的手,嚴謹地說,“謝謝你邀請我們來進行這場練習賽。”他的身體往旁邊挪了挪,就把司葵給納入了自己的背後保護圈,幸村看到手冢這種示意,面色便是小小一僵,不知他是被手冢的宣告權給氣到了,還是想起了宮野崎對他的警告。
“我妹妹多虧你照顧了。”幸村嘴上說的雖是天意,但是實際上說的卻是司葵。
手冢瞟了眼和司葵在那裡竊竊私語不跟立海大其他人打招呼的天意,“小葵一個人還是要有個伴。”
一句無心的話,聽在不同人耳裡就會有不同的意思。天意則在那邊感嘆司葵的哥哥是多好自己的哥哥又是多沒良心;司葵則想着手冢是不是發現了自己和幸村之間的真正關係;而其他知道內情的人則是心中一凜,這是挑戰。
氣氛一時間就尷尬了起來。
“我是真田凌月,網球部的經理。請多指教。”
什麼叫做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今天司葵算是領教到了。真田凌月實在是會挑時間說話,她這麼一說,青學的那些位目光唰唰地朝她望去。
“哇!是網球部的經理耶。大石,爲什麼我們沒有網球部的經理呀!”
“要是我們也有經理就好了,立海大的還真是享福呀!”
“小葵。要不要轉學到青學,我們讓你做經理。”不二挖牆腳來了。
司葵純純地笑着,“我還是喜歡在我們不動峰做我的地頭蛇,而且經理那種活,幹起來會很吃力不討好的哦。”她說着話時,眼角的餘光卻是朝真田凌月那邊瞟去,真田凌月的臉色果然難看了起來。
幸村的目光已經很光明正大地轉向了司葵,嘴裡的話卻是對天意說,“媽媽最近很想你。今天就跟我回去吧。”
天意嘟着小嘴,也不好不答應,只得不甘心地點頭,但是她鬼精靈地笑,抓着司葵說,“我最好的朋友,手冢葵。今天我要帶她回去。”
“不行!”
“不行。”
兩個異口同聲,分別是幸村精市和司葵。
天意有些納悶,“爲什麼?”
“回去晚了,家人會擔心的。”司葵撿了條最合適的理由。
“中年大叔可以陪你一起。”天意用‘早替你想好’的表情大方地手一揮,就把手冢給招攬到回家吃飯的隊伍中了。
“中年大叔?”立海大的各位滿頭問號。
倒是青學的幾位都嗤嗤地捂着嘴巴笑,不二週助也在其中(喂。他什麼時候都在笑好不好)唯有手冢在那裡釋放冷氣。看到如此狀態,就算不知道事情經過的立海大幾位,也都會意地笑了起來,也只有反應遲鈍的切原在那邊左探頭右探頭地完全不理解這份團隊幽默的精髓,在他身邊站着的仁王好意地告訴他,就聽到他高聲地大笑起來,接着就是一聲‘嘭’,少年的笑聲被掐斷在真田黑臉的鐵拳之下。
然而青學的笑聲有增無減。
天意也是在那邊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線,要不是靠着司葵差點就倒下去了。
司葵更是添亂地握上天意的手,用一種相見恨晚的嘆聲道,“令姐的容貌真是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呀!”
笑聲戛然而止,又再爆笑出場。在場的除了當事人幸村精市滿目無奈又帶着寵溺望着疑似還在感嘆他美貌的司葵以外,也只有那位對幸村精市心心念唸的真田凌月絞着衣角,恨恨地看着那邊被大家矚目的司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