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司葵周邊所發生的事就成了不動峰高中部的大多數學生所關注的事和八卦來源,比如說上次的玫瑰花事件,比如說上上次兩男爭葵事件和夕陽下宮野崎和葵的甜蜜背影事件, 還比如說上上上次立海大海帶頭挑釁事件, 總之在葵身邊的事情好多些眼睛所關注, 因此當那輛保時捷BOXTER和百合花出現在司葵面前的那一刻, 就已經有學生朝籃球部方向跑去向宮野崎報信了。
學校門口圍觀的人並沒有多起來, 有好些同學還是很規矩的帶着書包回家了,但是還是有一些人稀稀拉拉地站在離百合花事件發生地不遠的地方,小聲且偷偷地交換着相互的消息和意見。
司葵靜看了眼百合花, 耳朵裡後來出現得越來越少的系統聲就響了起來,“冰帝系列初級任務‘和向日嶽人約會’啓動。”同時, 一張俊俏的臉就從百合花的後面冒了出來, 看得司葵滿是一臉的失望。
“喂!你那是什麼表情。”向日看到司葵那副‘怎麼真是你’的表情, 就嚷了出來。
司葵看也不看他一眼,腳尖偏了個方向, 正要裝作沒看見他,系統的聲音就開始噪音污染了。
“您已經接受了‘和向日嶽人約會’的任務,請您完成任務再離開任務現場。”
“您已經接受了‘和向日嶽人約會’的任務,請您完成任務再離開任務現場。”
“您已經接受了……”
聽到耳朵裡不止不休的系統噪音,司葵的臉黑了又青青了又白了, 最後恢復正常顏色, 轉身, 倒是後面的少年被她這個一轉身給嚇了一跳, “你幹嘛這麼看我。”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不就是那天稍微地得罪了她一下嘛,真是沒有氣度。
看到向日同學那受了驚的小貓樣, 司葵被系統弄得煩躁的氣也消了一半,伸手,“百合花不是送給我的嗎?怎麼,不是送我的呀!那我自作多情了,先走了。”她的手剛擡到一半要揮手拜拜,一股淡淡的香味撲了過來,懷裡就多了一樣東西,定睛一看,正是向日嶽人的那束百合花。
白色百合花的物語:純潔、莊嚴、心心相印。
撫摸着百合花,司葵雙眼微眯着挑望向向日,“你知不知道百合花在中國有‘百年好合’之意,可是中國婚禮上必不可少的花。”
向日的臉飛紅了一片,嘴巴卻犟着,“誰知道。中國文化我才懶得了解。我就是看它好看纔買來給你的。”
“嗯哼。”司葵握着花,保持自己的挑目,粉嫩的脣輕輕一抿,“也對。中國文化博大精深,不是你這種小鬼能夠隨便了解的。”
小鬼兩個字把向日給扎得像一隻受驚毛髮倒立的流浪貓,“我纔不是小鬼。你自己也不比我大。”他完全不明白,爲什麼面前這個明明看起來那麼小那麼嬌弱的女生,說起話來總是會把人氣個半死。
此話不提還好,一提,司葵就覺得自己特別地憋屈。想她好不容易辛辛苦苦地活到了二十二歲,還有一年就可以混完大學奔向東大讀研,徹底離開那個間接性抽風的女人和家,結果只是過個馬路就被一名剛搶完銀行被警察追逐的搶匪在心急下一槍爆了頭,被迫來到這個世界替那未老先衰也不知道名字的白頭髮少年玩戀愛遊戲,好吧好吧,玩遊戲那就玩遊戲,但是又給她找了個麻煩多多的身體,順着還有一個專門搗亂和在關鍵時刻掉鏈子的系統。其中的個人酸辛那還真是催人淚下呀!
一個正常十多歲的小男孩又只能明白一個二十二歲的靈魂被困在十六歲的身體再讀一遍高中的那種痛苦。司葵擺了擺手,“算了算了。跟你這孩子也說不清。”
“我說了我不是小孩!”向日的毛都炸開了。
司葵用頗爲鄙視的目光看着向日同學,哼哼地說,“只有老是強調自己不是小孩的人才是真的小孩。好了,姐姐我還有事,就不陪你鬧了。”她暫時對付不了系統,那麼對向日嶽人這種衝動彆扭聽說還有點傲嬌的小蘿蔔頭總還有點辦法吧。只要讓他撤銷了和她約會的想法,系統任務也就會自動作廢了。司葵心裡的算盤打得噼裡啪啦地響,但她算準了開頭,算準了過程,偏偏算錯了向日同學那比金堅比大理石還要硬的決心。
在要提及約會的時候,就算是橫衝直撞的向日嶽人也臉微熱了起來,連站都不知道該怎麼站好,頭扭到了一邊,語氣驕傲,“喂!手冢葵。我們約會吧。”
“約會?”司葵嘴角一抽。
全體圍觀者的嘴角也是那麼一抽。衆位老早對司葵就眼冒綠光摩拳擦掌的性別爲男的人類內心怒火濤然而起,這年頭是什麼日子,青學的、冰帝的、立海大的,這些個名校,有着衆多美女資源的學校的學生,怎麼全跑到他們這個資源匱乏得讓人心酸的學校來泡妞了,一次還行,兩次還接受,三次四次也能勉強,但五次六次都來了,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爲了不變態,不動峰的男性們就只能爆發了。忍無可忍不用再忍了,衆男切齒咬牙望着前面在司葵面前靠着保時捷BOXTER擺POSS的妹妹頭,心想着你要是長得帥俺們也就認了,可偏偏長相正太又剪了個妹妹頭。他們心目中的公主殿下怎麼能夠跟着這種娘娘腔走。
而那些小女子們的思想也就更簡單了。車是不錯,校服也很貴族,但是人嘛,那就MADAMADADANE了,尤其是長成那副小娘們的樣子還想和葵桑約會,那把宮野前輩置之於何地。那顆支持宮野崎的心就更加堅定不移了。
“喂喂喂,你們聽到沒。那小子竟然想泡葵桑。”一男生在那邊用陰陽怪氣的口氣說話,還裝模作樣地挖了挖耳朵。
他話一出,四周好些個男生都紛紛附和了起來,竟當衆唱起了雙簧。
“我KAO。就他那樣還想泡我們不動峰的公主,太不自量力了吧。”
“難道你沒看到那輛車嗎?保時捷BOXTER呢。人家有錢。”
“KAO之。保時捷BOXTER了不起呀!有本事就開輛勞斯萊斯幻影呀。我們公主至少也得那種車才配得上嘛。”
……
前面男生們開始表態發言,女生也不甘落後。
某長相還算可以的女生瞥了那輛車前的那個人,哼說着,“你說那人跟前面幾次來學校說要追求葵桑的男生比怎麼樣!”
“那還用說,天上地下的差別。”面相偏恐龍的女生接話。
“哎。要是長得和第一個男生一樣有血性那也可以投他一票,如果沒有血性,那就長得和第二個男生一樣美麗不可方物也好,如果沒有美麗,那怎麼着也得跟第三個男生一樣帥氣多金紳士風度翩翩纔對嘛。如果實在是都不行,那麼跟宮野前輩學學也好,和葵桑那個哥哥學習一下也要得嘛。”又一女生出來感嘆發言了。
“就是嘛。”
“長得本來就挺正太的,還要剪個那麼女生氣的髮型。”
“你說他不會是GAY呀!”
“呀。你看那些書看多了。”
學校本來不多的圍觀在這種熱火朝天的大聲議論下,就變得多了起來,好些收拾書包要回去或是走遠的學生都加入了其中。
司葵捧着百合花的無所謂態度,更是加強了衆多男生女生的信心,聲音也就更大,議論的範圍更爲廣泛了,而向日嶽人的臉色就更爲難堪發白了。
“你們都給我閉嘴!”
聽得耳邊一聲吼,向日握着拳頭牙齒緊咬着脣憤然地看着司葵,那些越來越不堪入耳的議論聲也消了。司葵淡淡地看了向日一眼,他看着她,面色蒼白微青,眼睛卻紅了,果真是個經不起逗的孩子,司葵心裡這般想着,便是眉秀氣一皺,
司葵一手捧着百合花,另一隻手緩緩地舉了起來,再一擺,那些個又開口對向日冷嘲熱諷的學生們很有默契地噤聲,而看到司葵這個動作的向日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自家部裡頭的那位華麗麗的跡部大爺。
擺完一個耍帥動作後,司葵眉眼上挑地望着前面疑似在目瞪口呆的向日,清脆的聲音順着她上擡的下巴也高聲了不少,尖利中帶着不可侵犯的高傲,“怎麼,拜倒在本大姐的校裙之下了。”
一瞬間,陽光撥雲見日地摔在了司葵身上,格外的閃亮。(典型的動畫特效呀~)藍色的眸子被光渡上了一層美妙絕倫的色彩,折返着一種妖冶美麗的光。
圍在四周的男生女生眼睛那麼一亮。
只是那向日嶽人還是硬撐着把眼睛那麼點的閃亮給轉化成了不屑,“那是不可能的。”可他那表情,在司葵看來是典型的死鴨子嘴硬。
司葵繼續帶着點微微邪惡翹着嘴角,“迷上我了就直說嘛。又不是件可恥的事,你拿束百合說聲約會表達得那麼隱晦,姐是懂的,雖然姐不願意吊死在你這顆樹上,但是吃頓飯看場電影的時間還是有的。”
被司葵這麼一頓搶白,向日馬上就砸毛了,衝着司葵就是張牙舞爪的,“我纔沒空要跟你吃飯看電影。”這孩子一時完全忘記自己來的目的了。
“呀!原來又是姐自作多情了。”司葵也沒覺得多沒面子,帶着一臉的恍然大悟,把手裡的百合花往向日懷裡一放,眼睛彎彎笑眯眯的樣子,簡直都能看到她後面有隻大尾巴在那裡晃呀晃的。“那花你自個帶回去吧。不送了。”
看着手裡的百合花,向日才反應過來自己話說錯了,就只能死要面子活受罪地把胸膛一挺,把花又往司葵懷裡塞去,“都送給你了,我也不好再拿去送給別人了。”
司葵裝成一臉爲難的樣子看着手裡的百合花,衝着那邊一位面相還算可愛的小女生一個招手,小女生就雀躍地看了看旁邊又指着自己便跑了過來,司葵就把花放到她懷裡了,還拍拍她的肩表示鼓勵地說,“喏。你看到那個垃圾桶沒?”小女生明白地露出了小虎牙,那牙齒看得司葵心裡癢癢的,着實可愛得很,也邪惡得很呀。
目送了小女生完成了自己丟百合花的任務後,司葵就轉過臉朝着臉色變得很難看的向日微笑道,“沒辦法。百合花嘛,實在是太純潔了,總是會讓我想到一些不怎麼好的詞語。”
話音一落,四起好些聲嘶嘶的抽氣聲,都是由男生們發出來的。
“那是我送你的百合!”向日暴跳如雷地吼着。
司葵無辜地眨眼睛,攤手道,“既然是你送我的,那就是我的東西了。”
“嗯。”雖然氣結,但向日還是老實地點頭了。
“既然是我的東西,那就隨便我處置了。”司葵的表情更加的無辜了,但是在向日眼中看起來更加的可惡了,簡直就是一隻披着公主皮的巫婆,氣得向日沒話說了。
司葵好像不懂得什麼叫做見好就收,“你要是心疼那些錢,就去撿起來,看能不能拿到花店裡還了。”
諸位男生女生用彷彿是癡迷的表情看着司葵,心裡搖旗吶喊着加油加油葵桑把這個不知好歹想和宮野前輩搶人的小傢伙給打敗吧。
“你——”向日的眼睛瞪圓了看司葵,扭頭就跳進車了,也不提什麼約會的事情,掉頭就跑了。
那絕塵的車影怎麼看就都有股怎麼落荒逃跑的感覺。
“冰帝系列初級任務‘和向日嶽人約會’已被取消,獲得零點經驗值,負五點向日嶽人的好感值。”
聽到系統這個聲音冒出來,司葵只感覺心情大悅,在人羣差不多散了的時候,才走到校門口那個垃圾桶前,那位小女生並沒有把它直接丟進垃圾桶裡,而是把它放在了和垃圾桶放在一塊的爛竹筐上,所以百合花依舊潔白無比純潔無比。
司葵笑了笑就把它拿了起來,轉身就看到了手冢國光。
“冰帝的向日嶽人送的,我看挺貴的,還是帶回去好了,裝飾一下客廳也好呀。”司葵保持着笑容扯謊。
“嗯。”手冢厚重地應道。剛纔的那一幕,他早就看到了。
聽到手冢這麼應了聲,司葵又眨着眼笑,“要不是向日那小鬼實在是氣焰囂張,我想我現在肯定把你給丟下和他約會去了。”
“嗯。”
司葵無奈地聳肩,和手冢肩並肩地走,對話卻還在延續着。
“難道哥哥一點都不擔心我早戀嗎?”
“十六歲可以結婚了。”
“對哦。”司葵雙掌一擊,再是閃亮眼睛地望着手冢,“要是我嫁不出去,就嫁給哥哥好了,你看連房子都不用再多買一套了,多節約呀!”
“……”
遠遠看着手冢和葵兩人離去後,宮野崎才從校門口那根大柱子後面閃了出來,叼着煙吞雲吐霧的,伸手就撥了個電話,裡面不一會就傳來一個嬌氣甜美的聲音。
“這裡是宮野家,請問您找誰?”
“叫宮野寒來接電話。”阿崎眼中閃過一記冷光。
那邊不卑不亢地說,還伴着笑聲,“原來是阿崎少爺呀!我是鬆美,寒少爺正和忍足醫生聊天。能不能請您待會——。”話還沒說完就被阿崎給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