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明知道未來有着太多的艱辛,但是日子還是這樣一天天的過去,地球不會因爲一個人而停止轉動。
所以只是在那一天有着宣泄的衝動,想要將一切心中的鬱悶和無奈全部發泄出來,確實發泄過後心情舒暢了很多,雲也漸漸想通,雖然說有可能有生命危險,但是前提是繼續惡化,誰也不知道究竟會不會惡化,即使出現最不想見到的情況,如今的醫學級數再不斷髮展中,也應該會有辦法去治療的。
清晨的陽光總是這樣的清新,溫軟,就如同一張輕薄的絲質薄紗輕輕地裹在雲的身上,感覺輕柔又舒服,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早晨的空氣,果然是清晨的空氣最清新。
拿着蓮蓬慢慢灑水,這一篇花田已經有了一些規模了,滿滿的是薰衣草、海芋,白色、紫色遙相輝映,雖然稱不上真正的花田,卻也是雲的一方花海,在這裡總能問道一股清淡的香氣,不是玫瑰的濃烈,不是百合的純淨,是一種淡淡的,漂浮在空氣中隱約的存在,在你不經意之間飄進你的呼吸中,可是當你想要再次細聞的時候,卻似乎沒有存在過一般的淡香。
這一篇花海是兩年前和自己一起出生的,從種子的培育到發芽,到長大,結苞、開花,每一次的過程,她都沒有錯過,這一片就像是自己的孩子,一點一滴的由自己培養出來,看着有着 特別的成就感和驕傲。
心情格外高興的雲一手輕輕地捧起一朵朵海芋花,每一片的花瓣上都有着一顆顆晶瑩的露珠,一個個飽滿芳華,綻放着自己的青春,緩緩放到鼻尖輕嗅,一股恬淡的香氣進入呼吸,嘴角綻放出一朵燦爛的笑容,眼神中也帶着幾分驕傲、幾分愉悅。
清晨柔軟陽光下的雲似乎攏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輕嗅海芋的她顯得那麼美麗、優雅,緋紅的臉頰顯示着她的健康,一點都看不出那具身體裡會隱藏着那麼駭人的隱患,勾人的桃花眼就這樣一直看着她穿梭於各株花朵之間,有時輕輕地撫摸,有時和它們說着悄悄話,有時可愛地戳着自己的小臉和它們呢喃。
就是這樣一個有些矛盾的女生已經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了痕跡,怎麼也揮之不去,腦中總是想着她抱住自己哭的景象,此刻他還是不願相信她的心臟有着這樣的一顆□□,隨時都有可能讓這個此刻還真實地在眼前的人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只存在記憶。
只要一想到那個最壞的可能性,心裡總是有着一絲疼痛的抽搐,不可以,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向堅毅的手冢難得浮現出脆弱的表情,記憶中那個總是板着一張臉,永遠只會說“不要大意的上吧。”的那個青學部長,那個不動如山,那個不被動搖的青學帝王卻也是個性情中人,他可以爲了青學的榮耀,爲了自己的承諾,犧牲自己的左手,可是他無法犧牲自己的感情,直覺告訴他,如果腦中那個最壞的預感視線,他可能會爲此後悔一生,錯過了自己的第一個戀人,會是今後永遠無法忘記的遺憾。
這樣灼熱的視線怎麼可能被輕易的忽略,雲一轉頭就發現了身着運動服,滿臉汗水,明顯剛剛運動完的手冢,那樣專注的視線讓雲有些不知所措,腦中不禁想起撲進他懷中的景象,頓時羞紅了臉,眼神有些閃爍,卻故作鎮定,“手冢,剛剛晨練完?”
沒有了剛纔的沉重,看到出賣雲的忸怩的手,止不住地笑意瀰漫,點了點頭,“嗯。”
“那個,這個。”似乎接不下話來,“對了,要不要進去坐坐。”雲對於手冢的視線真是沒有抵抗力,如果是以前也許可以忽略過去,可是那個時候她有想明白啊,那種牽掛,在意的感覺就是喜歡,希望對方看到自己的好,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出糗的慘狀,或是失常的表現,雖然極力地保持正常,但是她在感情上還是菜鳥好不好,以前的20年沒有談過戀愛,雖然看了N多的小說,但是理論歸理論,實踐和理論其實是完全不搭界的,她怎麼知道怎麼在一個喜歡的對象面前做什麼,即使想要和平時一樣,但是總是會這個不好,那個不對的。
有些懊惱地想着,原來戀愛也是一門很大的學問,比那些什麼課程更加困難,因爲沒有戀愛導師。
“好。”欣賞着對方的手足無措,手冢寵溺地看着她,不知道她的慌亂是因爲之前那個哭泣的夜晚還是什麼呢,有些敏感地察覺到了雲的異樣,那樣緋紅的臉頰,不敢直視的眼神,想要說什麼卻沒有開口的紅脣,讓手冢有了些期待,也許她和自己有着一樣的感覺。
“那個,你要喝什麼,檸檬薄荷茶可以嗎?”手裡拿着幾種配好的花茶罐問道。
“可以。”坐在客廳裡,手冢回答,一直聽母親說起她配的花茶好喝,可是一直沒有喝過,總覺得花茶是女生們的養顏美容的產品,而且母親說家裡的花茶都是配給她的,不適合他們這些大男人,這次算試試吧。
“等一下。”動作靈巧地找出其中一罐,很快倒出部分放進琉璃茶壺中,衝上開水,漸漸地散發出薄荷的清涼和檸檬的清香,混合着一股溫熱的香氣瀰漫在空氣中,讓人情不自禁地覺得頓時清涼很多,沒有了運動完的燥熱。
看着她動作熟練地倒茶、沏茶,手冢不由感嘆:認真的女生是最美麗的。認真小心地注意着茶壺中的劑量,指尖飛舞地衝泡着香茗,光潔的側臉展示了一副動人的畫面。
“好了。”巧笑着端着透明琉璃杯中的花茶走近,杯中的檸檬漂浮在水面上,有些像浮萍,綠色的薄荷葉上下浮動,特別可愛。
小心地抿過一小口,雖然茶是熱的,可是很快就感受到檸檬的酸味和薄荷的清涼感的結合,特別適合運動後的休整和去熱,讚賞地說道,“很好喝。”
“真的,謝謝。”眼神裡充滿了欣喜。
“這個可以是最適合運動後的飲品了……。”一提到自己的愛好,雲有些興致勃勃的介紹,下一刻卻皺起了眉,似乎在隱忍着什麼,手捉着胸口的衣服,疼痛一波波地襲來,讓她眼前一片模糊。
手冢冷靜地抓起桌子旁的藥喂她吃下,雖然疼痛有了一定的緩解,卻沒有多大的效果,雲已經抓的泛白的手指有些鬆動,可是神智還是有些不清楚,迷惘的眼神找不到焦距,他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試圖讓她清醒,卻不見成效。
雲眼前一片白霧,腦中有些微薄的意識告訴自己已經吃下了藥,可是卻沒有平日的效果,還是無法撥開那片白霧,好像漂浮在空中一般,暈暈的,感覺到身體被人抱住,只能用盡全力抓住一個依靠,吐出一句去醫院後就陷入一片黑暗。
看到眼前的人突然的發病,暈厥,手冢意識到了病情的嚴重,沒有猶豫地一把抱起昏厥中的人,飛快地通知父親,手冢家人一看到如此情況,也知道雲的病情,沒有延誤快速地開上車,駛向醫院,可是這次的昏厥到底是不是病情在惡化的一個預警呢?
他們的心中一片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