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絕對是他華麗人生的倒黴日,跡部頭疼,用自以爲最具威懾力的眼光狠狠的瞪了水萌一眼,卻也不願意她這衣衫不整的樣子叫別人看見。他恨恨的脫下外套給她披上,然後開始威脅,“你最好別亂說話,否則本大爺回去饒不了你!”
像小羊羔一樣嬌美清麗的容顏,水萌扁扁嘴,很聽話的閉上嘴巴。
外面砰砰的敲車窗玻璃聲響越發急促,伴隨着警察不耐煩的最後通牒:“開門,再不出來就強行砸窗了!開門!”
低低的咒罵了一句,跡部打開車門,寒風立刻灌了進來,更顯示出車裡的微醺曖昧的氛圍。
新款炫白色蘭博基尼超跑,車內設施注重完美的舒適。換氣系統靜靜的工作着,暖氣打的火熱,香氛清新。座椅事先被調過,空出更大的空間,水萌身上披着明顯不屬於她的衣服,座椅上還掛着一塊被撕裂的裙子布料。
巡警銳利的眼神掃過跡部,然後投向水萌。
“這裡不準停車。年紀輕輕知不知道害臊,就這麼對着擋風玻璃幹起來了?”他上下打量了水萌一番,“女孩子要自愛,長得還挺清秀,真看不出來……”
“我們沒……”跡部想要辯解。
“警察叔叔你這話有失偏頗,”他的話還沒出口就被水萌打斷,她因爲情緒激動而猛然想站起,跡部看她修長的腿部又要露出來連忙拉住,結果還是沒收住,水萌一下撞到頭,哎喲一聲跌回原位,揉着腦袋抱怨,“這怎麼就只是女性的錯呢,你怎麼不罵罵他?”
被抓住領帶的跡部嘴角抽搐,這女人到底搞沒搞清楚什麼纔是重點啊。
“喲,給你鼻子還上臉了,”警察敲着手裡的□□,“要不要去我那裡坐坐?你給你好好講講市民守則市容規範?”
“不知道這裡不能停車,車震不違法吧,”眼看水萌唯恐天下不亂攪混水,時間不早了,跡部並不想糾結在這件事情上。況且眼下這個情景,是個人都容易誤會,就索性承認好了,也好早些脫身,他語氣裡也減了幾分平日高傲,“沒事的話就請早點放我們走。”
“臭小子,憋得慌想回去解決!”
坐在後面警車裡的兩個警員哈哈大笑,眼看跡部沉下臉,水萌總算平衡了點,除了自家爺爺,他恐怕還沒被人這麼叫過吧。“警察先生,你再騷擾市民本大爺可要投訴了。”
“把駕照拿着,過來測一下酒精!”警察瞥了他一眼,現在的年輕人,空有一副好相貌,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就知道花天酒地。
冬季尚未完全過去,時至午夜,外面異常寒冷。車門大敞了一會,水萌覺得冷,就縮在角落裡。巡邏的警犬卻顯然對這輛車很感興趣,大腦袋探進來,兩隻前爪在坐墊那裡撓東撓西。
順利的通過了酒測,那個警員倒也沒有繼續爲難,交代了幾句安全問題市容問題,就打算放人。他想拉回警犬,不料倒費了一番勁。警察的手放在車門上,想了想,鬆了繩子,警犬馬上回到了剛纔那個地方,興奮的嗅來嗅去。
他上前兩步,手探入坐墊的縫隙裡掏了一會,拿出來的時候手上多了一個小拇指大小的塑料包。
跡部和水萌均是一愣。
打開塑料紙,在鼻尖聞了聞,警察面色一沉。
他招呼了一個警員,也把東西給他聞了下,“是□□。”那人很肯定的說。
水萌一下子懵了,她看向跡部,吃驚程度不亞於她。
“差點叫你們騙了,”巡警冷笑着,“怎麼着,兩位跟我走一趟吧。”
“你膽子不小,你知道本大爺是誰?”警視廳威望崇高的警察總監都和他爺爺稱兄道弟,跡部倒還鎮定,繼續雙手環胸,維持高傲的鼻孔看人姿勢。
“我管你是誰?你是天王老子也不成!”這位警察大叔顯然平日裡不看電視不看報,竟然認不得眼前這人就是鼎鼎大名的跡部財閥CEO跡部景吾,聽到他講出八點檔裡紈絝子弟的必備臺詞,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測。他今天絕對要好好教訓這種臭小子,讓他知道天大地大法律公道最大,“現在以私藏毒品的嫌疑對你進行非強制性審查,跟我回去做尿檢。”
海邊人煙稀少,夜色遮掩,他和同事恰好警車巡視過這裡,覺得可疑上來查探,若非警犬靈敏,差點就避重就輕的放過了。
“等一下!”跡部制止道,“車主是我,跟她沒關係。”
“景吾……”水萌從沒經歷過這種事,有些害怕。
“你不是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院看看?”他暗示她。
女明星一旦和毒品沾上邊,基本就毀了。他問心無愧,便不怕被調查,這輛車一週前才從米蘭車展空運過來,然後直接進了4S店做速度測試和性能優化,昨天才到他手裡,一直鎖在車庫。所以問題最可能就是出在4S店,調查一下不難。
水萌臉色確實不好,累着了,又嚇着了,那警官也擔心承擔責任,便叫了手下送水萌去醫院,等確定身體沒問題再來警署。他拿起通訊器,報了下地名,叫人來把車子拖走。
眼看跡部坐進警車裡,她緊鎖眉頭不放心,他只得安慰她:“沒事,本大爺很快就回來了。”
東京警視廳位於霞關,拔地而起的恢弘建築,擁有比都道府警署的優先調查權,這種無形的身價,使得這裡成爲全國警察的夢想。
日吉若便是其中之一,古武術的良好身體素質,加上敏銳的視角,不服輸的性格,讓他很快從年輕一代警員中脫穎而出,成爲搜查一課的中堅。
“是哪個不開眼的兔崽子,老子才睡了半小時……”當警察難免有些土匪氣,日吉若打着呵欠,往問詢室那裡走。
本來這只是小案件,還勞不動這位搜查一課的骨幹,可是底下人支支吾吾的語焉不詳,非要他過來看看。日吉這段時間在盯一個大案子,睡眠不足,心情難免糟糕。
坐在裡面的跡部臉色更黑了。
“日吉,你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架子不輸本大爺,啊恩?”
熟悉的華麗聲線,跡部景吾陰森森的斜睨他。
日吉打了個寒噤,這下瞌睡全醒了。
“跡、跡部前輩……”他幾乎懷疑自己眼花,在面前坐着的可不就是到哪裡都噼咔噼咔閃亮的跡部總裁,“你怎麼進來了?”
你當本大爺樂意進來,跡部眼角抽動,他清清嗓子,直切重點,“本大爺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一個警員在日吉耳邊低語了幾句,他驚訝的叫起來,“什麼,私藏毒品?!”
“是,還被中田警視抓了個現行。”
“這怎麼可能?”日吉一點不信,“跡部他人出現在哪裡,哪裡就很H,哪用得着毒品?”
跡部的臉色可以媲美鍋底,這是在誇他還是損他?
日吉跟跡部說了幾句軟話,示意他稍安勿躁。然後到走廊裡讓人端茶倒水,那個小警員還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日吉一個爆慄敲上去,“沒眼力勁的東西,得罪了他,你們都等着回鄉下種田吧!”
他又打了幾個電話瞭解前因後果,這才重新推開問詢室厚重的門。
“跡部前輩,”日吉恢復了幹練精悍的氣息,極富效率的傳達着信息,“我的同事正在全力調查,媒體那邊我交代過了,不會泄露。該走的程序我也不能徇私,我們已經聯繫了手冢律師,等他過來辦好手續,就可以先保釋。”
“手冢?他人呢?”跡部輕擊桌面的手指頓了下。
“他說要先調查取證。”
“調查取證?”
“呃,就是去醫院探望另一位‘當事人’。”日吉小心翼翼的打量跡部,耶耶,這種風雨欲來的壓迫感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