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紅彤彤的像只小兔子一樣窩在他懷裡的水萌,手上略微鬆動,跡部想要露出得意的笑容,不過來不及了。
就是現在。
水萌趁他方纔意亂情迷之時曲起的長腿猛然發力,跡部感到胯間被用力一頂,然後被水萌一個翻身狠狠摔在堅硬地板上,全身骨頭散架一樣疼。
他忍痛不叫,眼底有未加收起的驚愕:“你這個女人……你到底練過什麼……”
水萌拉過一張椅子,雙手交疊擱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模仿他欠扁的語氣:“到底是誰要求饒,啊恩?”
跡部恨恨的瞧着她,咬牙切齒,猛然起身的瞬間突然一聲悶哼。
他的腰閃了。
“本大爺的腰摔痛了!”跡部眼神噴火,咬牙切齒的瞪着她。
“哈哈,腰痛了,那你的確什麼都不用做了。”成大字型趴在地板上的跡部形象全無,水萌控制自己不要笑得太誇張,很好心的過去把他拉起來。
“你忍足上身了你?!別學那痞子講話!”跡部暴怒中,可惜他不能暴走。
她帶去合宿的那些膏藥藥膏都被一羣精力旺盛的小子們榨光了,所以只好去酒店旁邊的藥房碰碰運氣。
幸好藥房還沒關門,水萌買了一些活血化瘀的藥油,過了大概十五分鐘回到酒店。
這個時候已經很少有客人,電梯空曠,一路順暢到頂。她腳步跨出,厚底的宮廷鞋被走廊鋪的厚實的地毯消去了足音。
廊燈昏暗,光線闇昧,樓道里寂靜無聲。
前方不遠處的房門悄無聲息的開了。
總統套房在盡頭,水萌不疾不徐的走着。
水萌經過那道門時,猝然被捉住腳踝。
她低頭,看見一雙手貼着地毯伸出來,指尖有暗紅色的血跡。
見鬼了?!
她被嚇得想要驚叫,一個氣若游絲的虛弱聲音斷斷續續的傳進耳膜:“救我……報警……”
水萌定了定神,手臂一伸將房間門口的燈打開,只見一個年輕女子匍匐於地,頭髮披散,衣衫凌亂。地板上有數滴暗紅色的血跡一路蜿蜒至腳下,似乎她是爬過來的。
心中一驚,她連忙蹲下去將那女人扶着靠坐在門框上,急急問道:“你怎麼了?誰把你弄成這樣的?”
“……”
“喂,你醒醒啊,小姐,你醒醒……”水萌慌了神,探了探她的氣息,幸好只是暈了。她連忙掏出手機撥打了急救和報警電話。
五分鐘後救護車呼嘯而至將傷者擡走,警察也尾隨而至,水萌簡單介紹了一下情形。不過她並不認識這個女人,也不知道那間房裡發生了什麼,所以並不能提供什麼有價值的線索。
在女子的手機裡找到了她標明男友的電話,通知家屬,做完例行詢問,致謝過後兩個警察便趕往醫院瞭解情況去了。
這麼一鬧又過了近一小時,這真是一個錯亂的夜晚,水萌呼口氣,回到套房裡。
把藥油棉籤等往牀上一扔,水萌雙手抱胸,很有女王氣勢的挑眉:“脫。”
“脫什麼?”跡部剛打了個盹,迷迷糊糊的,一看就知道從來不照顧人,一臉的不明所以。
“脫褲子啊。”水萌沒好氣的翻個白眼,想了想搖搖頭,走過去準備自己動手:“不脫的話我怎麼給你上藥啊?”
“本大爺不要你上!”跡部氣急,這句話沒經過大腦就從嘴巴里溜了出來。
水萌撲哧一聲被他逗笑,傲嬌受炸毛了,“你少臭美,你就是求我,我還不要上你嘞!”
跡部臉上青白混成了一片,若不是無法動彈,肯定撲上來讓這個毒舌女人知道他大爺的厲害。
“你脫不脫?不脫我可動手了?”最後通牒。
跡部不爲所動:“本大爺不要你假好心。”
真是脾氣暴躁的小禽獸啊,水萌嘆口氣,不痛不癢的開口:“腰傷這種事呢可大可小,要是不及時處理的話,萬一落下病根,以後可是會很麻煩的。”表情忽然變得促狹,“跡部總裁牀上雄風不在,可就不能盡情享受雲雨之歡了,你才25啊,以後的人生少了許多樂趣呀,嘖嘖……”
跡部吃癟,天人交戰中。
“你真不要?不要就算了。”水萌掛着反正損失的又不是我的表情,作勢要離開牀頭。
跡部咬牙,大丈夫能屈能伸。“你站住,本大爺自己脫。”
跡部在牀上扭來扭去,好不容易把褲子往下脫了一點,一擡頭瞥見水萌強忍着爆笑的邪惡神情,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笑什麼笑,沒見過男人啊?”
“是,除了你我還真沒見過ALIVE版的活春宮。”她很大方的一口承認,倒讓跡部一時接不上話。
“來,叫兩聲我聽聽。”竭力調整着扭曲的面部神經,水萌在牀沿坐下來,輕輕拍了下他含而不露的屁股。
跡部目光憤恨,寧死不屈:“你做夢!”
眼底不懷好意的笑意露出來,在脣邊綻放成花,水萌在他腰間青紫的地方不輕不重的擰了一把,如願聽到跡部悲慘無比的一聲嚎叫。
“跡部,其實我能理解你的。”水萌把藥油倒在手上,分外同情,“在你得知了自己對我做下那麼慘絕人寰的事情之後,心裡肯定不能接受這個事實。於是你自我麻痹,總是告訴自己我不是禽獸不是禽獸,想方設法自我暗示,這是病,得治。”
跡部冷哼一聲,在心裡豎中指表示不屑。
“這就跟剛纔的我一樣,你這樣刺激我,我是病人嘛,下手就不知道節制了,”水萌理所當然的說着自己的一套歪理,“所以剛纔打你的那個也不是真正的我,對不對?”
跡部這會兒連個哼哼也不想給了。
“跡部,”她蹲下來捧起跡部嬌豔的臉蛋兒,繼續給他順毛,同時轉移事件焦點,“同是天涯淪落人,我們要互相理解。你沒有那麼不可救藥,那個禽獸也不是真正的你,是不是?”
這個女人轉移重點倒是挺有一套的,專門挑他的軟肋,不過現在跟她爭辯無疑是不明智的,跡部斜眼看她:“你的意思是我們兩個都是精神分裂,優雅外表下潛藏着另一個暴虐的靈魂?”
不愧是跡部,總結能力一流。
“隨你怎麼想。不過男人要大方點,你看我給你按摩賠罪了,你可不能秋後算賬啊。”水萌笑眯眯的,她的指尖白淨修長,膚如凝脂,在腰際上下打着旋兒揉,“誰讓你那麼容易發情的,人家怎麼受得了嘛~”
“二十幾歲的男人哪個不是需求旺盛?”藥液緩緩滲入肌理,腰上微微發燙,跡部微微眯着眼,看起來挺舒服的,事實證明他的確不適合裝深沉,發揮話癆本質開始滔滔不絕:
“難道要本大爺學手冢那個棺材臉,擺一副清教徒臉孔。哼,誰知道他是不是真有一顆清教徒的心,看起來越禁慾的人上了牀指不定越飢渴。”
“至於忍足那個中二病,愛情文藝電影看多了,真把自己當大衆情人,打算爲女性福利事業獻身。他對每個女人都一樣好,難道不是另一種薄情?”
“還有鳳那個愣頭青,整天嚷嚷着要把第一次給生命中的另一半。本大爺很懷疑真的到了新婚之夜,他還不知道要往哪裡插,他老婆肯定也要留下心理陰影。”(手冢﹠忍足﹠鳳:……)
最後再來一句自我吹捧,“想要了就做,而且只找有感覺的人,本大爺這叫真性情!”
水萌聽的牙癢癢,手下猛然加力。
跡部疼的面部一陣抽搐,回頭吼她:“你不會輕點啊?”
“這點痛都忍不了,以後就不能真、性、情嘍。”幾乎是從牙齒縫隙裡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這個傢伙是在標榜他的沒節操,疼死你活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