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原赤也是個好孩子。
從月詠的角度來看,除了有時候跟人家打架把人家打到送保健室,然後學校要求見家長以外,本質上,赤也還是個很聽話的孩子。
當然是自從海帶腦袋的弟弟在一次嚴重毆打事件中把人家打的很嚴重,眼睛直接充血差點沒出事情的時候被身爲姐姐的月詠狠狠的揍了一頓以後,這孩子就識相了許多。
所謂切原赤也熱愛格鬥,切原月詠更熱愛對弟弟進行真人快打。
雖然媽媽很擔心家裡的弟弟會不會學壞之類,但是月詠說男孩子小時候不打點架就太娘娘腔了,小時候犯幾次錯誤才讓長輩可以顯示身爲家長的責任。
對於這個觀點,同樣有着一頭捲髮的海帶爸爸表示深刻的同意,他小時候也不是個省心的料子。兒子像爸爸是理所當然的,只不過現在爸爸已經走向正途了。
然後女兒開始翻爸爸年輕時候當暴走族的照片,一臉嚮往的說了句爸爸好帥。
讓可憐的弟弟的腦筋打結很久。
那麼強悍的姐姐,赤也覺得她絕對不會去做戀愛啊這種無聊的事情,姐弟兩寫完功課跟着媽媽做完瑜伽後姐姐就開始從牀底下拿出沙包來格鬥。
但是赤也發現最近他姐姐晚上沒有去毆打第25個現役中的沙包。
姐姐最近每天去家裡書架上翻一堆媽媽看的愛情小說,然後和他一起寫作業,只不過姐姐咬着筆桿一臉糾結的樣子讓他想起了他們家金魚缸裡那條因爲便秘撐死的金魚。
他隨手撿起了姐姐丟的滿地都是紙團打開看,所有的開頭無非都是親愛的仁王君、敬愛的仁王君、可愛的仁王君……等等,然後裡面是讓他面紅耳赤加毛骨悚然的肉麻的內容。
雖然切原赤也比較單純,但是他腦袋其實不笨,他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他的姐姐在戀愛。而且這人姓仁王。
不過他還沒傻到會送上門去問:老姐,你喜歡一個叫仁王的傢伙啊?
要是他真的去問了。
估計他今天晚上就準備屁股開花吧。所以,切原赤也,把這個關於姐姐的秘密,生吞了下去。
柳生比呂士發現自己的同桌最近似乎文思泉涌,平時中午吃飯天台也不去了都趴在自己的課桌上爬格子,連自修課都在拼命伏案寫作。
八成又在寫昨日努力的真田君之類的文字,反正她一天不寫真田君就全身難受。
“我說,你最近一直在寫什麼呢?長篇小說?”
“不,”月詠擡起頭,一臉的黑眼圈:“我在寫情書。”
柳生眼鏡歪了一下,他連忙扶正:“……你回答的那麼爽快一點懸念也沒有真讓我不知道說什麼纔好。”
“你想知道是誰就直接問麼。”月詠歎了口氣:“我真不知道他喜歡什麼類型的情書,我想了三四種呢,直白式,委婉式,少女式,文藝式還有簡潔明瞭式。”
“……是你寫又不是我寫。”柳生實在是搞不懂這人,情書哪裡還有那麼多形式的。
“你想看就說麼……”
“你還算是個有少女心的女生麼?給別的男生看自己的情書……”柳生捂住臉已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月詠嘿嘿一笑:“好說好說,又不是給你的,我當然敢給你看。”
“…………”
“話說你最近跟仁王走的蠻近的吧……”
“嗯,他死纏着我讓我去網球部。”
“這樣啊……那麼說你現在和他很熟了?”
“算是吧……我說你不是對真田有興趣麼……怎麼改仁王了。”柳生馬上坐的筆直,好吧,他不喜歡八卦,但是偶爾爲之,興許,也不錯。
“這個你別管,你說仁王喜歡什麼類型的情書啊?”
柳生的表情立即露出一個大大的囧字:“不是吧??你要寫給他情書!!!?”
“我說柳生比呂士,虧你還紳士呢,你這嗓門居然那麼大?你想全班都知道這事麼?!”月詠環顧四周,全班三十多雙眼睛唰唰的盯着她看,連真田弦一郎都扭過頭皺着眉頭盯着柳生。
“……”
“柳生啊,你太鬆懈了喲。”月詠繼續笑嘻嘻的調侃着自己的柳生,聽到這話的真田,馬上扭頭悶笑了一聲。
“月詠,你看上誰了?”千尋馬上用鉛筆戳了戳前座的月詠。
月詠一臉痛苦:“我看上柳生和真田了,在比較哪個比較實在。比較完了決定寫情書給誰。”
“我覺得柳生比較靠的住,班長那人太死板了啦。”
“也是,不過我覺得真田君穩重又可愛啦。”
“他哪裡可愛了?還是柳生比較斯文的說。”
“書呆子四眼有什麼好的。”
“那種大叔臉有什麼好的?”千尋白了月詠一眼:“你品味真奇怪,C班的幸村君纔不錯吧?”
“那種不是我喜歡的類型啦。”
“……喂,你們兩個,不要每次都拿我開涮……”
“你認命了就好,快點招了吧,關於仁王的事情。”月詠一臉笑嘻嘻的看着柳生。
柳生只好哀嘆,有同桌如斯,人生何其不幸,她根本就是下套等他鑽。
可憐的柳生比呂士在兩個女人的夾攻下終於敗下陣來。
“大恩不言謝,所以,事成之後,柳生,我請你吃好的。”
“你每次都拿這話忽悠真田班長吧……”柳生推眼鏡,這話他已經不下一次聽月詠對真田說這話了。
“哎,我這次是卯足了勁在幹這種事啦。就算一擊不成,我也不算失敗啊。”月詠托住下巴,反正又不是她自己寫情書去告白,仁王接受與否,也跟她關係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