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咫尺天涯

?淚似海深無訴處,?

情昭曰月無人懂。?

千言萬語誰人知,?

酌酒撫琴空對月。?

和手冢一起回到青領,手冢的冷淡周助已經習以爲常,但惟有一樣周助不能容忍,就是手冢對自己恭敬的過火……?

“王爺認爲這裡還滿意嗎?”手冢仍然是恭敬的說。?

“恩!與我的靜竹軒很像……與王爺的寢室也很遠啊……”周助意味深長的說。?

“那……臣先告退了!”手冢說著就要出去。?

“相見爭不如不見!(——《西江月》司馬光)”周助沒有看手冢慢慢的說。?

手冢只覺得他就這麼不想見到自己嗎?曾經以爲自己只要看著他就好,哪怕他喜歡的不是自己也好……可是……不過也許不見會跟好吧……?

自從那次之後,周助沒有再見過手冢,一是因爲手冢很忙,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是他情願相信是真的,畢竟完婚後手冢都沒碰過自己,周助起初認爲是手冢變心……但是,在他中毒的時候不也對自己那麼好嗎?爲什麼?你真的不再需要我啦?二是周助不敢出去,因爲他怕看見手冢和別的男子再一起親密的樣子,他受不了……每曰周助都會坐在外廊上發呆,手裡攥著酒杯,不斷的喝,不斷的回憶……?

“撩亂春愁如柳絮,悠悠夢裡無尋處。(——《鵲踏枝·;幾日行雲》馮延巳)”?

“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寂寞梧桐深院鎖清秋。(——《相見歡·;無言獨上西樓》李煜)”?

“思往事,惜流光,易成傷,未歌先斂,欲笑還顰,最斷人腸。(——《訴衷情·;眉意》歐陽修)”?

“自在飛花輕似夢,無邊絲雨細如愁。(——《浣溪沙》秦觀)”?

“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蝶戀花》柳永)”?

……?

周助就是這樣每天以詩派遣自己心中的壓抑,無聊時輕輕撫琴,經常是喝著酒,坐在外廊上不知不覺的睡去,然後仍然是自己一個人慢慢的睜開眼睛,沒有溫暖的懷抱,沒有溫柔的職責,沒有了……再也無法擁有那個人了……周助還是在笑,但是這個笑卻那麼慘淡,那麼淒涼,那麼的痛……?

這是一直從遠處看著周助的手冢的感受,他想再一次擁他入懷,但是他是那麼的愚弄自己,用真情換來的是什麼?他在想誰?手冢想問,但是怎麼問?他會告訴自己嗎?他還是自己喜歡的玉兒嗎?也許自己喜歡的玉兒就是一個幻影也說不定。“相見爭不如不見”嗎?爲什麼?周助,被自己最喜歡的人欺騙真的很痛苦……?

這天,周助聽見院子裡有奇怪的動靜,便好奇的看看……?

“大石!你知道的!我是影忍,是不可能……”周助看見自己的忍者和手冢的管家在說著什麼,聰明如周助怎麼會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沒關係!我不在乎!英二!”大石堅定的說。?

“我在乎!忍者是沒有自己的意志的!”菊丸說的沒錯,忍者必須一輩子聽命於自己所侍奉的武將。?

“在吵什麼?”周助知道再讓他們討論下去兩個人都會受傷。?

“王妃!”大石一見周助馬上行禮。?

“菊丸!你在這幹什麼?”周助猛的睜開眼睛對跪在地上的菊丸說。?

“殿下,我……”?

“你怎麼能泄露自己的身份呢?”周助生氣的樣子使菊丸多少有些害怕,“既然如此,你已經失去作爲忍者的資格了!”?

“殿下!”菊丸一聽這句就更緊張。?

“不過,你必須受到相應的懲罰……”周助冰冷的說。?

“不要!如果王妃要懲罰的話,請允許我代英二受罰!”周助也是怔了一下,自己竟然沒有注意到他們的感情已經這麼深了……?

“好啊!那就把你的手用苦艾釘在地上三天三夜,怎麼樣?”周助依然冰冷的說。?

“好!只要王妃還英二自由!”大石堅定的說。?

“不要!殿下!你還是……”菊丸都快哭出來了說。?

“英二!既然他願意,我也覺得很有趣啊!”周助露出一個充滿威脅的笑容。?

菊丸很不情願的把鏢交給周助,周助拿過鏢高高舉起,恨恨的落下……?

大石睜開閉上的眼睛說:“這……”?

“好了!我可沒那麼嗜血!……看來我也能放心了,我家的貓貓以後就拜託你了!你可不準欺負他喲!至於你們的婚事我去跟王爺說。”周助的鏢戳在大石手邊的地上,微笑著說。?

“謝謝!殿下!”菊丸高興的說。?

“我不打擾你們了!”周助笑著就要離開,走出不遠,他回頭看著甜蜜的兩個人,想起自己和手冢……?

周助回到自己的房間,好羨慕他們……?

……?

就在周助前往手冢的書房時,在路上聽見……?

“聽說了嗎?王爺要娶側妃呢!”?

“哦?就是那個越前龍馬?”?

“恩!本來王爺應該先娶人家的!要不是王妃是皇子,而且還是一品親王,王爺怎麼會答應娶他,那叫顧全大局!”?

“哎!其實王妃多漂亮啊!”?

周助聽著這些人的議論覺得頭很暈,真的好暈……?

原來手冢早就有喜歡的人啊!那爲什麼還和自己……不過的確,那次以後就沒有碰過自己,那次也是在他意識不清的情況下啊!那對自己到底是……他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情??

周助不知道是怎麼回到自己的房間,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派人去調查越前龍馬的事,現在聽著報告,卻覺得不安。他好優秀,不,是完美……?

他那麼的純淨,沒有被任何骯髒的東西污染過,沒有受過什麼痛苦的折磨,生來就是被人疼愛的……連愛也是那麼容易得到……爲什麼自己一定是什麼皇子?爲什麼要自己成爲殺手呢?爲什麼一定要承受這樣的命運?媽媽,你愛爸爸嗎?那你愛我嗎?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也許現在可以和自己心愛的人再一起吧??

第二天,周助爲了菊丸,還是硬著頭皮去找手冢……?

“請進!”應聲門開了,手冢怎麼也沒想到會是周助,本來就纖細的人兒,現在卻顯得那麼憔悴,蒼白的臉沒有一點生氣,讓人是那麼的心疼,手冢真的好想抱住他,問他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乖乖睡覺……但是他沒有,因爲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他不是不想見自己嗎??

“王爺!有什麼事嗎?”聽見手冢這樣的稱呼,這樣的舉動,他的身體微微的顫了一下……?

“手冢王爺可知,菊丸和大石的事嗎?”周助坐下說。?

“啊……但不是很清楚!”?

“我想跟王爺說個媒,既然他們兩情相悅,就近早完婚,王爺意下如何?”周助微笑著說。?

“一切按照王爺的意思辦吧!我最近比較忙……”?

“忙著準備迎娶新王妃?……聽說人家纔是正妃,我搶了人家的位置是嗎?”周助的聲音中夾帶著微弱的顫抖。?

手冢聽出來了,那極難捕捉的脆弱,猛然擡頭,周助卻在前一刻別過頭,但是就算是側臉,還是能看見他冰藍的眸子裡滾動著什麼?那麼晶瑩,那麼美……你爲什麼難過?因爲我嗎??

“是……”手冢疑惑的輕輕說。?

“可是這越前龍馬武功修爲極高,而且爲人也……”周助淡淡的說,他擔心手冢會有事,他不要他有事……?

“王爺不必擔心,其父與家父相交甚密,而且他不會圖謀不軌,也不會背叛我……”手冢低著頭沒有注意到周助聽到圖謀不軌這幾個字的表情,驚訝,心痛……?

好痛,周助猛的站起來,轉身要離開,說:“既然如此……一切就交給王爺了……”說完就離開了,用他所能及的最快的速度,背叛嗎?我沒有啊!我是爲了你……圖謀不軌?爲什麼自己變得如此呢?我爲什麼要愛你?爲什麼要我愛上你?如果我還是冰冷無情的玄月王,也許就不會這麼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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