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難解君心

語已多反難啓齒,

情未了卻難相歡。

太陽刺眼的光,撒到暖暖的牀上,躺在牀上的人慢慢的睜開眼睛,“恩……”手冢揉揉自己的眼睛,看著牀前一干人,手冢覺得奇怪,“這是怎麼回事?”

“你可醒了!”大石在老王爺過世後被提升爲管家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我怎麼會在這?我不是在……”手冢繼續疑惑。而且我不是應該死了嗎?

“是周助公子讓人通知我們的,說你突然全身冒汗,然後就暈過去了。把我們都嚇死了!”大石高興極了。

“啓稟王爺!”一個男子抱拳作揖道。

“說吧!乾!”手冢害怕此時發生什麼事。

“我們按照你留的信,在青領的東方的羣山中發現了一大批軍隊。”乾看著自己視如生命的筆記本說,“全部是裝備精良的,兵強馬壯……”

“我的信?”手冢疑惑的問。

“恩!是啊!周助公子說,是你口述的,他代筆的。”大石補充道。

到底是怎麼回事?前一天,手冢不醒人世之後……

“英二!”周助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喚來自己的忍者。

“是!”菊丸跪在周助身邊,準備聽候差遣。

“通知千石和亞久津帶人過來,但是一定不要聲張!還有,通知尾本在京城的驛館準備好……”周助異常認真的說。

“是!”菊丸領命之後,消失在黑夜之中。

周助拿起筆寫下了兵馬所在地,然後眼中滿是淚的跑到外堂,焦急的對手冢的侍者說:“快來!手冢王爺他……”

侍者一聽王爺出事都很害怕,就找來了大石,所有人都忙着照顧手冢,卻沒有注意到周助已經不知去向……而手冢只知道大石知道的那部分……

手冢對乾說:“我到底怎麼了?”

“王爺!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乾爲難的說。

“說!”王爺示意下人都下去後,屋裡只剩下大石和乾。

“王爺只是縱慾過度……”手冢聽到這個大相徑庭的答案差點當場昏厥,但是帝王就是帝王不會將自己真正的感受輕易的顯露出來……

……

手冢起身後,晚上自己來到別院,站在自己經常和周助喝酒的外廊上,掏出帶在衣服裡的勾玉,纂在掌心裡,想到大石的話,“周助公子?沒有注意……”

“你去哪了?”手冢輕聲說,希望微涼的夜風能給自己答案但是沒有人回答他……手冢在不經意中,發現了一張紙條靜靜躺在書桌上:“七夕佳節,京城再會。──周助。”

因爲這個留言,手冢決定進京……

從青領京城,必須經過一條狹長的類似峽谷似的的大道,但是兩邊的山並不是很高,說實話,手冢有點後悔自己這麼鹵莽的決定,自己剛中的毒應該是解了,但是好象身體方面還是會有些不適……

就在手冢發呆時,幾個白影竄了出來,大石呵道:“你們是什麼人?想幹什麼?”

“手冢國光一行人殺無赦!”說完白色的影子越來越多,招招奪命,對於武士來說,人數有限還好說,但是這沒完沒了的攻擊誰受的了……

手冢第一次想放棄爭鬥似的,向後一退避開了攻擊,但是對方有三四個人,就在手冢認爲必死無疑的時候,“匡!”的一聲,幾個白衣殺手應聲倒地,手冢看著擋在自己身前一頭桔色頭髮的男子,把刀架在肩上,自信的笑著說:“LUcKY!還好趕上了!……王爺受驚了!”

然後他轉身對打鬥著人們高喊:“住手!!!紫玄勾玉在此,誰敢妄動!”

刺客們一聽馬上朝手冢看,爲首抱拳說:“但是……我們是奉命而來!請千石大人不要爲難我們!”

“紫玄勾玉可是紫玄宮的禁令!見玉如見宮主,如果膽敢違抗,不怕宮主要了你們的小命?”千石有點威脅的成分說。

“但是……”那人很爲難的思量了一會,如果得罪太子會死,如果得罪宮主也會死,如果現在完成任務,說不定太子還能保我們的命,“很抱歉……”

沒說完,就又開始進攻了……突然一個白影飄然而落,宛如仙人落凡一般,輕輕一揮衣袖那人被彈出好遠,說:“大膽!本宮在此,誰敢妄動?”

一見來人,馬上跪了一地,高喊:“參見宮主!”

站在原地的手冢已經知道來者是誰,這麼熟悉的聲音,怎麼會忘記,剛想喚出自己曰思夜想的名字,就聽見這聲音再次響起:“亞久津!”

“是!”一個凶神惡剎般的人抱拳說。

“你先帶人去前面,還有不怕死的,都給本宮幹掉!”這個聲音異常的冰冷,是絕對的命令。手冢有些疑惑着真的是我愛的那個人嗎?

“是!”亞久津領命後馬上上馬帶一隊人向前奔去……

“千石!”

“在!”剛剛救自己的橘色頭髮的人。

“這裡就交給你了!護送手冢王爺平安進京!”

“是!宮主放心!”聽了千石的保證,他轉身看了手冢一眼,眼神很複雜,離開了……手冢確定他看見的就是自己曰思夜想的人,但是他是紫玄宮宮主……

“紫玄宮是六角教內的組織,但是他的存在高於教主的地位,是一個隱於暗處殺手組織,有非常嚴謹的宮規,對於宮主的命令是絕對的服從,自從六角歸順朝廷後,紫玄宮也成爲朝廷暗殺亂臣賊子的最有力武器。”乾說完合上了筆記。

手冢到達京城直接被千石帶到驛館,手冢還是在想這些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還是沒有頭緒,他想知道是誰想殺他?自己的父親與紫玄宮有什麼仇?爲什麼一定要周助親自出馬呢?周助對自己到底是……?手冢一直在思考這些問題,但是還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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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啓稟王爺!玄月王爺有請!”驛館的侍從報告道。

“玄月王爺?”手冢疑惑道。這個王爺是皇上最寵愛的皇子──十皇子,而且是當朝諸葛亮,身爲一品親王卻從來沒有在人前露過面,爲什麼今天會找我呢?難道周助就是爲他所用?……

手冢不斷的想著自己的疑問來到玄月王爺指定的地點──靜竹軒,侍從告訴手冢自行進去便可,可是手冢進到後花園,看到的第一幕卻是周助以弦挾制著柿木王九鬼,用異常冰冷的聲音說:“膽子不小啊!竟然自己送上門來?”

“住手,周助!”聽見手冢呼喚,周助注意力集中在了手冢的身上,被九鬼逃脫了,舉劍就向手冢刺去,口中還說:“手冢國光!你賣主求容!死不足惜!”

手冢因爲自己父親所追隨的人,對自己說這樣的話,一時覺得無法動彈……

九鬼卻沒料到他身後的周助根本沒有被他晃過,此時已經被他再次用弦拉住了脖子,周助手輕輕一揮,九鬼當場倒地,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

手冢看著倒地的九鬼突然想起自己的父親,周助也是這樣毫不猶豫的殺了他嗎?也是如此輕易的被奪走生命了嗎?會嗎?他是殺手……

周助看到手冢看著九鬼複雜的眼神,已經猜到他在想什麼了,他自己很清楚,他和手冢不會再有焦點,不會再有機會了,他也不想再爲難手冢……

突然,一大堆禁宮侍衛匆匆忙忙的跪在周助面前說:“請殿下恕罪!臣等護駕來遲!”

“把這個擡出去吧!都退下吧!”周助此時的架子絕對是王者應有的。手冢覺得自己喜歡了一個不僅神秘而且很厲害……

手冢看著侍衛們退出去,剛準備問周助這些問題,一個人影又進來阻止了他們,手冢認識他,就是在驛館接待自己的尾本,來者跪地說:“啓稟殿下!如殿下所料,驛館遭到襲擊,不過無人受傷……”

“好!好好安頓他們……你先退下吧!”看著尾本離開,手冢終於有機會開口。

“他們沒事吧?”

“沒有!全平安無事,你放心吧!但是你現在很危險呢!”周助一如既往的微笑,只是手冢突然覺得很陌生。

“你就是玄月親王?”

“啊!我母妃生前是紫玄宮的宮主,是父王的淑貴妃……”

“淑貴妃?”手冢對這個名字很耳熟,但是又說不出來在凝過。

“父王登基後,被立爲淑貴妃,入住西宮,但是不久因爲誤殺了父王同父異母弟弟的愛人,也就是上一位柿木王的王妃,九鬼的母親……而被你父親凌遲,但是沒有死,因爲他不讓他死,在他的傷口撒鹽,最後五馬分屍,頭還被掛在城樓上示衆……那時我才三歲……”周助說這些就像是在講一個虛構的故事一樣,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卻聽得手冢心驚肉跳,周助幼年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過的呢?自己的父親怎麼會如此殘忍?

“爲什麼救我?”手冢已經明白周助與自己的默契,告訴自己最想知道的殺自己父親的原因,還有就是這個。

“因爲……”周助的話還沒說完,侍者就進來通報:“太子殿下和千葉郡王到!”

“來了?”周助眼神深邃的說,“你先回避一下!”

“啊?”手冢不知道周助在擔心什麼。太子難道是要殺自己的人?還是佐伯郡王?

“請!”周助看見手冢已經內室,站起來準備接駕。

看見那個傲慢自戀到誇張的人還是一樣的邁著自信的步子進來,周助馬上換上那雲淡風清的微笑:“見過太子殿下!”

“參見玄月王爺!”佐伯恭謹的說。看見下人和侍從都退出去後,太子自顧自的坐了下來說:“怎麼啦?生氣啦?收到手冢死的消息啦?”

“我哪敢?太子殿下!”周助故意強調太子殿下幾個字。

“還說沒有!”太子繼續說,“這又沒外人,我們還是兄弟相稱吧!”

“跡部!找我有什麼事嗎?”周助乾脆直呼其名。

“哦!……我是來告訴你我幫你完成了所有的任務哦!”跡部看見一點都不見外的稱呼先是一驚,因爲他沒想到自己的寶貝弟弟怎麼會這麼說。畢竟他是和自己地位相當的一品王爺,怎麼會這麼直接叫自己的名字呢?

“哦?……怎麼說呢?”周助故意裝不知道。

“我幫你幹掉了手冢國光啊!”跡部滿意的說。

“是嗎?……可是,爲什麼要插手呢?”周助睜開冰藍的眸子說。

“因爲……因爲手冢他太過精明,實在是心腹大患!”跡部對於周助突然散發的殺氣有點害怕……

“但是不是全都交給我嗎?”

“是……但……”

“你遲遲不下手……”佐伯補充道,“還有周助你已經滿16歲了,我們什麼時候完婚呢?”

“16歲?”周助笑的意味深長,“大哥!我累啦,我想休息了!”

“周助……”佐伯對於周助沒有理自己很失望……

跡部攔住佐伯,明白周助在下逐客令,說:“你這次去青領也辛苦了,立了大功父王也很高興……你好好休息!明天再晉見父王吧!”

說完跡部和佐伯要離開,但是周助卻說:“我的確是該嫁人了……”佐伯好高興聽見周助這麼說,滿足的離開了……

手冢待來人走後,從內室走出來,看著眼神複雜的周助,不知道怎麼接受他會和給自己下毒的男子結婚?還是他本來就是爲了殺自己而接近自己呢?還是有其他原因呢?

周助注意到手冢說:“你最好不要衝動,畢竟他是太子……你就安心在這住吧!明天和我一起晉見父王吧!……你休息吧!我得出去一趟……”手冢注意到周助在再見到自己後,根本沒有叫過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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