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眼睫毛微微抖動,如同蝶羽一樣,一雙迷濛的紫色眼眸艱難地睜開看着熟悉的天花板發呆。過了一會低血壓才緩衝過來,大腦開始運行。九條向若想要翻一翻身,可是腰被身旁還在熟睡的某人摟得緊緊的,稍微掙扎了一下,反而被摟得更緊了,九條向若不由得滿頭黑線。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嘴角抽了抽,紅紅紫紫的吻痕遍佈,顯得原來白皙的皮膚有些慘白,再加上現在全身的痠痛,又一次體驗了全身拆散再組裝的痛苦經歷。
看了看左手無名指上多出來的一枚設計簡潔線條優雅的戒指,嘴角微微勾起,這是她成爲仁王太太的第15個小時。
在九條向若被仁王拖去民政局領了結婚證的第一個小時——
仁王心滿意足地牽着剛剛成爲了他的合法妻子的九條向若走出民政局,擡頭看了看已經是黃昏的天空,生活多美好啊。總算給某個任性的傢伙冠上了他的姓氏,仁王向若這個名字不錯,不過他們協議好暫時不會公開他們已經結婚的消息,免得打亂各自的生活。這次的洛杉磯之行雖然一開始很不爽,他們爲了這個吵架了,後來冷戰期間九條向若所在的地方又發生了地震,幸好沒事。不過這樣反而給了他一個契機,將將來求婚的時候一定會任性地拒絕他很多次折磨他很久的某人哄到了民政局去註冊結婚。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看見仁王一臉寫着“我心情很好”,九條向若不由得滿頭黑線,這傢伙竟然說她之前答應了要嫁給他,還答應了一回到日本就馬上去註冊結婚。怎麼她對這事情一點印象也沒有的!
如果是發生洛杉磯事件之前,她肯定不會答應的,她一定會好好折磨他也不一定會答應他。可是經歷了劫後餘生,她發現自己對他不是一般的喜歡,而是很愛。而他對她的感情大家都有目共睹。就像他說的,他們找不到比對方更適合自己的人了,所以他們註定要在一起一輩子。所以自己也就沒有反抗,任由他帶她來這裡。
“你不要太得意啊,結婚了還可以離婚哦。”九條向若忍不住要打擊一下某人,雖然自己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分開。
“puri~想都別想啊。”仁王笑得很邪魅,臉湊到了距離九條向若不到5釐米的地方,說完還偷親了一下她的脣,在九條向若發作之前,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到她的面前。
那個小巧的盒子打開,裡面是一對枚設計簡潔線條優雅的白金對戒,在黃昏的陽光下折射出如同光之教堂那個神聖的光之十字一樣的光芒,讓九條向若的雙眼微微溼潤。她剛纔還在想,這傢伙求婚也太沒誠意了,連戒指也沒有。原來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只是還沒有拿出來而已。
“怎麼了,感動到想哭?”仁王看到了那雙紫色的眼眸漸漸升起的水霧,低頭與九條向若額頭相抵,“這是我在洛杉磯買的,喜歡吧,你一直都是喜歡這類簡潔精緻的款式。”這是他在洛杉磯的時候,一次她去了準備攝影展的事情,留下他一個人到處逛,然後就看中了這對戒指,決定買下來求婚用的。買戒指的錢是他第一次參加設計比賽的獎金,其實最初的時候就已經想好了要用這筆獎金來送禮物給九條向若,現在這樣是不是一舉兩得呢?
仁王取出其中小的一枚戒指,托起九條向若的左手,左手無名指與心臟最接近,他小心翼翼地將戒指套進了她纖細修長的無名指。
看着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九條向若心臟跳動停了一拍,然後恢復了正常。
九條向若視線擡起,與抵住她額頭的仁王碧色的眼眸對上,看見他嘴角的弧度沒有平日的邪魅,反而有一種愉悅甚至是幸福的感覺。他對着她揚了揚手中還剩一枚戒指的盒子,示意她給他戴上。九條向若的身體彷彿受到仁王的蠱惑不受自己控制一樣,微微顫抖着手拿起那枚小小的戒指,戴在了仁王伸到她面前的左手無名指上。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仁王已經收起了盒子,然後擁抱着她熱情地深吻。
九條向若自然地圈住了仁王的脖子,迴應着他的吻。
周圍經過的人們看着這對在民政局門前擁吻的男女,紛紛投來祝福的目光……
九條向若冠上了仁王的姓氏的第5個小時——
已經接近晚上10點鐘,兩人才回到了練馬區的小公寓。
剛纔一起去了九條家吃晚飯,九條爸爸在聽到自家女兒已經和這個他的黃鼠狼一號銀髮小子註冊結婚了,幾乎顛覆了平日溫文爾雅的形象快要抓狂了,不過任誰也難以接受自己的女兒竟然就這樣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傳說中的黃鼠狼給拐跑了……不過幾年後當他知道剛剛高中畢業的小女兒重櫻在自家妻子這個幫兇的幫忙之下和那個總是笑得眉眼彎彎的黃鼠狼二號註冊結婚了的時候,真的抓狂了……
進了公寓的門,纔在玄關脫了鞋子九條向若突然就被身旁的人抱起了,一時驚慌猛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幹嘛啊!”九條向若瞪着抱起她的仁王。
“puri~請問一下新上任的仁王太太現在感受如何?”仁王笑得很邪魅地對着九條向若說,還故意拿了手機當麥克風採訪她。
九條向若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然後一臉懊悔的說着,“上了賊船,可不可以現在下船啊?”
碧色的眼睛眯了眯,仁王這時如果不是兩隻手抱着九條向若,肯定會伸手去捏她的臉,狠狠地虐待一下她的臉才行。“賊船嗎?如果真的是賊船可就要上得來下不去了,親愛的小九,我現在已經從你家帥氣的親親男朋友升級爲親親老公了,以後我會好好看住你不讓你紅杏出牆的。不過呢,現在首先要做的事情是……”故作玄虛的拖長尾音裝神秘。
“什麼啊?”見她家狐狸拖了那麼久都還不說,九條向若忍不住開口問了。
仁王故意湊到九條向若的耳邊,隨着溫熱的呼吸吐出一個名詞,“洞房~”說着不等九條向若說什麼就直接抱着她往房間走去。
這兩個抱人的和被人抱的鬧了起來,然後你一口我一口地親了起來。突然九條向若大煞風景地說要去洗澡,瞬間狐狸牌包子臉登場。最後仁王說了一句“一起洗”然後就拖了說要洗澡的某人進了浴室。
“喂,你幹嘛了?我是說我要洗澡,你一起進來湊什麼熱鬧啊?”
“你之前沒有說我不可以進來一起洗啊?而且是我先進來的。”
“狐狸你這是耍無賴啊!”
“puri~小九不是說要洗澡嗎,我幫你脫衣服吧。”
“不用啊!死狐狸你現在不是狐狸,是黃鼠狼啊!你手往哪裡了?”
“嘛,小九,黃鼠狼有我那麼帥嗎?”
“自戀狂!啊!我的裙子!”
“小九以後不要穿短裙了,我不喜歡其他男人看着你的眼神。”
“不要!小氣鬼,吃醋狂!”
“小九是不是也應該幫我脫衣服啊?”
“不要。”
“puri~我果然很可憐呢……還是我自己來好了。”
“啊——幹嘛突然推我進浴缸,浴缸水太滿了……唔……”
之後浴室裡說話的聲音漸漸被喘息聲和輕吟聲代替,偶爾還會有兩個人打鬧的聲音傳出,裡面一片春光旖旎……
在九條向若上了名叫“婚姻”的狐狸牌賊船的第17個小時——
仁王一睜開眼睛就看見那張熟悉的睡顏就在他的旁邊,心滿意足地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現在擁抱着她醒來比擁抱全世界都還要幸福了。不過看到懷裡的在十幾個小時之前正式成爲他的合法妻子的人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估計她醒來又要抓狂了。昨晚從浴室鬧夠了回到牀上沒多久又繼續鬧,因爲她願意和他去註冊結婚,她願意和他在一起一輩子,所以特別高興,一高興了就不懂得節制了,一次又一次的糾纏讓她累壞了,而自己滿足地抱着已經累到不行的她入睡一直到現在才醒來。
他不知道的是,因爲喜歡看到他的睡顏,所以九條向若養成了一個習慣,喜歡在他們還沒起牀尤其是他還沒醒來的時候醒來一下,看到了他褪去了平時邪魅雅痞的面具,只是一個相對來說優秀一些的普通人純淨的睡顏,然後繼續睡,睡到起牀時間。所以他不知道剛纔就算被他累壞了的她還是有醒來過然後在他的懷中再次入睡。
仁王見自己吻了一下她沒有反應,於是得寸進尺地吻她的脣。
不過這樣將某人給弄醒了,一睜開眼睛就看見不久前成爲她的合法丈夫的某人正在偷吃她的豆腐,張嘴就咬他的脣。仁王吃痛地退後,然後用哀怨的眼神看着那個瞪着他的人。
“puri~小九這樣不可愛哦,親親老公的早安吻你竟然不好好迴應還咬我~~~”仁王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條小手帕咬着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着九條向若,直把她看得滿頭黑線加心裡發毛。
“今天不用上課嗎?”
“反正之前都請假了,也不差這一天了。”
“你找誰請假的?”
“美女班長,一聽說我找她幫忙請假就二話不說地答應了。”
“死狐狸,你想爬牆啊?竟然去色,誘!”
“puri~冤枉啊,親愛的小九,你可要相信你家老公我啊。”
“你的那些桃花,你自己解決好啊,如果再找到我這裡來,你就等着好看的吧。”
“……”
在九條向若的左手無名指上戴上了仁王的戒指後的第24個小時——
厚厚的一疊相冊放在了茶几上,九條向若坐在仁王的腿上和他一起看着照片,一起回味這些照片裡的記憶。
“看看這張,侑子魔女SAMA,什麼時候再來穿一穿女裝啊?不如聖誕節NS的狂歡晚會你穿女裝吧,我穿男裝好了。”
“puri~親愛的小九,你這是推我進火坑啊。”
“嘛,不知道現在妖孽和忍足怎樣呢?從這張照片裡還真的看不出忍足會喜歡上妖孽,不過要追妖孽他可就慘了。而且,由嘉的心裡現在都不知道能不能接受宮澤以外的男生呢。”
“雖然不清楚忍足是怎麼喜歡上高山的,你不是說他們從國中就認識了嗎,怎麼最近幾年纔來電啊?”
“誰知道呢?大概是忍足在花叢中穿梭久了累了,迷上了妖孽吧。”
“但是如果他們真的能夠好好地在一起,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你那個好姐妹能夠釋然了。”
“也許吧。來,看看這張,小墨的,幸村果然將她捧在手心上來疼呢。”
“喂喂,羨慕人家幹嘛了,我沒有把你捧在手心上來疼嗎?”
“嘛,你是故意將我寵壞了讓沒有其他人敢要我啊,壞心眼的狐狸~”
“puri~我果然很可憐呢……”
作者有話要說:洞房這東西嘛,激烈的肉肉,13無能爲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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