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真靈戰艦開始,仙盟和五洲聯盟的輿論戰打了半年左右的時間,雙方不斷的攻罕對方的弱點,可以說各有損失,不過仙盟被指責的地方更多。
唐書文等人只想着用同樣的手段對付敵人,卻沒有想過加強自己這邊修士的思想狀態,要知道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如果當一個人的思想變了,那就會變得極爲的危險。
而夜梟在這半年多的輿論戰之中發揮着重要的角色,每次消息都是他們傳達的,所以雲中鶴也基本上能夠拿到消息,所以針對七星閣高階修士的策反計劃早已秘密實施。
七星城四方居是雲中鶴的產業之一,主要是經營客棧和餐飲,一共七層,一樓二樓爲飯館,可以吃飯喝酒飲茶,三樓到六樓則是客房,七樓是雲中鶴麾下管理層的住房,普通夥計小廝則是住在後院或者打地鋪。
此時七樓之中,雲中鶴和夜梟的負責人孟啓正在看着一面寶鏡,寶鏡之中,顯示在樓下二樓的場景,相當於監視器一般。
這種寶鏡叫做分光鏡,由一面母鏡和多面子鏡組成,母鏡可以顯示出子鏡所照的場景,甚至高階的分光鏡還能顯示出聲音來,是諜報人員常用的手段之一。
“這個陳宏彥,你觀察了足足半年了,到底能不能行”
孟啓指着母鏡中的一人說道,此人是七星閣的神虛期修士,天賦出衆,年齡不足八百,已經到了神虛期十層左右,進階金身期的概率極大,並且背景深厚,在七星閣擔任重要職位。
“差不多了,你沒注意到嗎,半年來,陳宏彥來四方居喝酒的次數越來越多,每一次都不肯施法醒酒,將自己喝得醉醺醺的”
“這又如何”
“說明他心情很惆悵,有解不開的心結,而男人之所以會表現出這種情緒,一爲情,二爲事業,陳宏彥凡人出身,進門之後被高階修士收爲親傳弟子,道途順利,並且和他師父的女兒結爲道侶,情字就可以排除了,那就是爲了事業了,而事業上,此人也極爲順利,在他們同一批的修士之中,他的職位是最高的,即使是有修爲超過他的,也不如他位高權重,孟啓兄再猜猜,他到底是什麼原因如此惆悵”
“直說吧,事情都是你負責的,我經手的少”
“爲了心中的理念,陳宏彥此人性格正值,作風穩重,行事清廉,在他進門之後,被高階修士收徒之前,曾經備受欺負,所以他發達之後,就成了七星閣執法堂的副堂主。
而陳宏彥在執法堂之中也遵循了本性,執法公正,極其厭惡不公之事,屢屢爲了低階修士出頭,得罪了不少人,他曾經放過話,要用自己之身,爲廣大的窮困修士謀得一個公平的修行環境。
而這半年來,仙盟的嘴臉被我們揭露無疑,陳宏彥早就有心橫掃七星閣烏煙瘴氣的風氣,但屢屢被人阻止,心情能好纔怪呢”
雲中鶴說道,他半年前就盯上了陳宏彥,所以對他調查得很清楚,這是一個出生底層,靠自己的努力爬上來的修士,吃過苦,所以很同情那些沒有背景的低階修士,也願意爲他們出頭。
他生性耿直,厭惡那些魑魅魍魎的骯髒手段,不願意和一些人同流合污,要不是背後有人,早就被排擠出了執法堂。
半年前真靈戰艦輿論戰爆發的時候,陳宏彥就多次上書諫言云谷光,要求七星閣出面阻止真靈戰艦的打造,可惜雲谷光根本沒有答應。
而最近米慌事件中,他更是看清楚了七星閣那些紈絝們醜陋的嘴臉,通過囤積居奇的方式洗劫散修的財富,弄得怨聲載道,當七星閣的修士屠戮那些散修的時候,陳宏彥也是第一個出手制止,並且斬殺其中數人,可爲此,他又得罪了非常多的人,已經有人放話,不會讓他再得到三魂七魄丹進階金身期了,因爲他擋住了很多人發財的路子。
這個結果對於陳宏彥來說,非常的苦悶,他自認爲自己沒有錯過,是宗門做錯了,可是沒有人支持他,他只好繼續借酒澆愁,流連於城中的酒館,其中四方居是他最長來的地方。
“按你的意思是,這個陳宏彥容易策反了?”
“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不過是一個機會,得試一試”
“如何試一試”
“看着就是了”
雲中鶴回答道,隨後他發出了一道消息,沒一會兒,二樓大廳中,幾個修士突然高談闊論起來,他們談的不是別的事情,正是這次米慌事件之中各宗囤積居奇的事情。
“仙盟各宗真的是不當人子啊,用靈米就洗劫了我們大部分的財富,我現在家裡一大堆靈米呢,那可是一玄晶十斤買的啊,現在呢,哎”
“這算什麼,洗劫財富就算了,他們還把我們散修當成豬狗一般,隨意的宰殺,我聽說天玄宗境內的散修道友,爲了去討回公道,卻被天玄宗屠殺了數十萬人,屍體都堆滿了整整一個山谷”
“數十萬,太誇張了吧,哪有這麼多,我聽說就只有十幾萬人啊”
“十幾萬也是假的,天玄宗已經公告天下了啊,才一千人不到,我記得是八百多個”
“呸,天玄宗的話你也信?那你說七星閣這次殺了多少人”
“噓,你不要命啦,敢在這裡說?”
“爲什麼不敢,他們敢做還不敢說嗎,七星閣只說死了三百多人,何止啊,就我住的那一條街,以前多少人啊,起碼數千人,現在呢,少了一大半,都說他們跑了,可不少人祖祖輩輩都是生活在這的,怎麼可能跑,就是被殺了”
“天哪,真的嗎”
“當然,我們數十年的兄弟,我騙你做什麼,仙盟太黑了,太殘暴了,上下勾連,將我們散修當成豬狗,反正我是過不下去了,過幾日我就要走了,去別的地方,你們也走吧,這一次米慌洗劫你一次,下一次還不知道要怎麼洗劫我們呢,被洗劫了也是活該,你敢抗議嗎,你敢討回公道嗎,敢說一句話,就能要了你的命,老子命賤,可也不願意死在這裡”
“韓兄,你喝醉了,別說了”
“不行,我非得說,不說不痛快,我們生而爲人,是有尊嚴的,不是給人當牛做狗的,不是仙盟想欺負就欺負的,仙盟那些雜碎,打不過五洲聯盟,就只會洗劫我們的財富去打仗,呸,還有之前的真靈戰艦的事情,他們敢用金身期修士去打造戰艦,以後就敢用修士煉丹煉器,到時候他們會用自家人嗎,夠用嗎,還不是用我們散修的命,誰讓我們命賤呢,死了活該,我看哪,仙盟就是披着正道皮的邪道,歪門邪道,比魔修還不如····”
“大膽,敢如此詆譭我們七星閣,詆譭仙盟,你們該當何罪”
那一桌的修士聲音傳得整個四方居都是,陳宏彥還沒反應,另外一桌七星閣修士立即跳了起來, 他們談論仙盟就算了,還敢抹黑七星閣,簡直是找死。
“該當何罪,我又不是七星閣的修士,我有什麼罪,你們敢做就不敢認嗎,還是你覺得全天下都要當你們的豬狗,敢怒不敢言”
“哼,你不是七星閣修士不假,可你抹黑七星閣怎麼算”
“我哪裡抹黑了,你說說”
“你剛纔說七星閣殺了多少散修來着,我七星閣宗門已經公佈,此次事件之中,只死了三百餘人,我們也嚴懲了兇手,賠償了損失,我七星閣的師兄頭顱如今還掛在城牆上,你們還想如何”
“哈哈,好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那可是數百條人命啊,就被你們當成豬狗一樣殺了你,你們的良心不會痛的嗎”
“我們已經賠償了”
“賠償,那要不要我們散修殺你們七星閣三百人,我們拿三五個人抵命,再賠償你們損失,你們肯嗎”
“你們,胡攪蠻纏”
“回答我的問題”
“退後,別靠近我”
“我讓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們是豬狗嗎,是你們可以任意宰殺的嗎”
“別靠近我”
“師兄小心”
幾個七星閣修士見越來越激動的散修,充滿了戒備,立即拿出法器,警戒起來,然而他們人少,對方人多,他們也立即拔劍相向,至於二樓其餘散修,不僅沒有離開,反倒是冷眼相看,看着那幾人的眼神極爲冷漠。
七星閣屠殺散修,導致大批散修逃亡,剩下的散修也未必沒有逃亡的心思,只不過他們有各種各樣的原因還不能走而已,可他們的心中依舊是極爲仇視七星閣修士。
“幹什麼,幹什麼,你們想幹什麼”
就在此時,一陣腳步聲傳來,一隊全副武裝的巡邏修士出現了,正是七星閣的城衛人馬。
“師兄,我乃七星閣修士,這些人不僅污衊抹黑我七星閣,還想跟我們動手”
七星閣修士立即拿出身份令牌,隨後說道,城衛人馬看着七八個散修,眼神頓時不善起來了,最近七星閣修士被散修臭罵,他們心中憋着火,在他們看來,真靈戰艦不是他們做的,囤積居奇也沒有他們的份,一分好處都沒得到,反倒是要被人罵,自然是不舒服了,正想拿人撒氣,這就送上門裡了。
“污衊七星閣,企圖擾亂七星城治安,都給我帶走”
“慢着”
在一邊看不下去的陳宏彥突然開口了,龐大的氣勢一壓,衆人頓時變色,知道陳宏彥是高階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