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王城,周景見過的九品武尊有兩個人。
一個是九品武尊巔峰的天陣殿大長老,孫浩宇;另一個,則是對戰過兩次的傢伙,呂三。
面對孫浩宇,周景沒有感覺到任何危險,而且因爲太過親近,只覺得這是一個和藹的老人,並沒有從它身上體會到九品武尊巔峰高手的氣勢。
而面對突破到九品武尊的呂三,周景是在半受傷的狀態,並且順利從他手中逃走,也沒有感覺到呂三有多麼強大。
事實上,周景認爲如果自己現在和呂三遇上,呂三可能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要知道,呂三的戰鬥力,在尋常的九品武尊中也是佼佼者。
但是周景卻偏偏覺得自己足以戰勝呂三。
所以按照周景自己的估計,他的戰鬥力已經足以媲美尋常的九品武尊,不說碾壓他們,至少也能夠平起平坐。
但是現在,面對這個人未到氣勢先到的白家家主白山,周景忽然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他有種預感,如果自己不使用八方風雨大陣的話,面對白山的攻擊,自己絕對會受傷,甚至會比之前面對呂三那次還要危險。
難怪都說白山是最逼近武王的超級武尊高手。
他能夠一己之力鎮壓其他三大家族不對他們白家出手,這份實力,真的不容任何人小覷。
“哈哈哈哈。天陣殿第一供奉顧問,不知道這位周景周先生是哪位啊。我白山混跡秦王城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天陣殿有什麼供奉顧問,今天真是大開眼界了啊!”
白山的聲音浩浩蕩蕩,大笑着傳了出來。
他的聲音中飽含着一股衝擊力,孫瑜實力弱小,立刻向後退了一步,臉色蒼白。
唰。
看到孫瑜搖搖欲墜,馬千信立刻竄到她的身前,擋住來自前方的聲勢壓力。
他表情凝重,拱了拱手,禮敬道:“天陣殿馬千信,見過白山家主。”
“馬千信馬長老?”
白山的聲音有些驚訝,疑惑出聲。
而伴隨着這股聲音,他的身影終於也露出了廬山真面目。
只見,這是一個身穿白衣華服的中年漢子,身材魁梧之極,將華服都鼓鼓的撐了起來,顯得壯大威猛,給人一種濃濃的壓迫感。
孫瑜看到這人的時候,眼神都露出一絲震驚。
顯然她也沒有見到過白山的真人,今天算是第一次見到了這個褒貶不一的大高手。
在孫瑜的觀察下,她發現這個白山長得並不像他的身材這樣粗獷有力,反而極爲俊逸儒雅。
白山的臉上沒有一絲鬍鬚,是一個注重儀容和細節的人。
他將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就和他穿着的白色華服一般,在外人面前,永遠都是這麼尊貴,擁有奪人的氣質。
看到白山,周景不禁想到了白家的這個院門。
同樣是富麗堂皇,和白山這個人一樣,外表華麗。
由此可見,白山這個人很在意外人的看法,總希望在外人的眼中,他們白家是高貴的代表。
周景心頭不禁暗想,這個白山果真是不自信啊。
越是不自信的人,越要把自己表現的誇張起來。
就好像越是窮困的人,越是要在親戚朋友面前表現出大方。
這就是窮大方。
是內心的自卑,導致要在外部粉飾自己的形象,而不能證實自己。
想到了這一點,周景對白山的印象立刻往下降了幾分。
對於這樣一個不自信的高手,就算他真的是武王之下第一人,也沒有什麼可怕的。
因爲一個對自己都沒有信心的武修,又如何能打破身上的禁錮,走上更高的修爲層次呢?
就好像這個白山,他想要更進一步成爲武王,如果不能讓自己真正自信起來,恐怕一輩子都沒有可能。
而一個沒有可能突破武王的人,又有什麼可怕?
周景心頭暗暗平靜下來,眼神淡然自若的看着白山,觀察他的一舉一動,揣摩其功法和戰鬥能力。
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周景經歷這麼多戰鬥,知道有時候對一個小小細節的把控,便足以影響兩個人的生死。
所以,他不能不認真觀察。
自己要想十拿九穩地對付白山,就得好好地分析白山的一舉一動。
“哈哈哈,馬千信馬長老,果真是您啊。真是有失遠迎,怠慢了馬長老,恕罪恕罪。”
白山一看到眼前這老者果真便是天陣殿的馬千信,身上的氣勢迅速收斂起來,臉上掛着和煦的笑容。
雖說從修爲實力上面來講,他白山可以碾壓馬千信。
但是,若論身份地位的話,馬千信在天陣殿的身份地位,絕對比他白山只高不低。
他可是知道這位馬千信是天陣殿大長老孫浩宇最信任的人,可以說是除大長老、正副殿主之外,天陣殿的最高長老。
這樣的人,手上執掌着多少資源,誰敢亂動?
就是不知道這個馬千信長老突然登門他們白家有何貴幹,白山心頭疑慮。
“呵呵,白家主好久不見,氣勢更勝往昔啊。看來過不了多久,白家主便有機會突破武王境界了。”
馬千信淡淡笑着。
他有些惱怒白山剛剛出來的時候,對孫瑜施加的那一分氣勢壓力,所以出言雖然客氣,語氣中卻含着一絲譏諷。
衆所周知,白山的修爲一直卡在了九品武尊巔峰,也就是半步武王的修爲。
甚至還有傳言,說白山的修爲不升反降。
也就是說,馬千信口中說的什麼“白家主有機會突破武王”,並非是什麼恭維,反而就是嘲笑他一輩子沒有機會突破武王。
白山聽出了馬千信的諷刺,和煦的笑容頓時一滯,眼神中露出一絲慍怒,有些生氣了。
周景見狀,眼神微微一亮。
好傢伙,這個白山沉不住氣了。
馬千信長老不過是隨意的一句話,就讓這傢伙失掉了心態上的平衡,可見這個人的心胸和城府都小的很啊。
周景不禁暗喜。
這樣的人,纔好對付。
要是臉上不動聲色的那些老狐狸,他反而會感到頭大。
“呵呵,馬長老客氣了。”
白山收起臉上的慍怒,乾笑一聲,道:“武王境界,可望而不可即。不說我了,我還有好幾年可以慢慢突破,只是不知道咱們天陣殿的大長老,最近有沒有感悟到突破武王的契機啊。要知道,大長老年歲已長,實在是不能再拖了。馬長老,你作爲大長老最信任的大徒弟,怎麼也要給大長老操點心,不能只顧着自己啊……”
白山語重心長的說着,嘴角掛着一絲譏笑。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說大長老孫浩宇沒幾年可以活了,你這個馬千信少了後臺也沒什麼可囂張的。
居然還敢羞辱我白山,現在我白山就給你打回去,讓你也知道知道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