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必須要說？”孟思傲問道。
“必須要說！”老爺子的態度很堅決。
孟思傲攤攤手，草稿也不打地開始編瞎話：“一個很囂張的怪老頭，我只見過他一次，老實說，根本一點也不熟。”
老爺子眼睛一瞪：“你編瞎話騙鬼呢！只見過一次，他就收你爲徒了？哼！這段時間你修爲提升得這麼快，有他的功勞吧。到底怎麼回事，你給我老實交代！要再敢編瞎話，信不信我打斷你的狗腿！”
又來了……
老爺子你好歹也當過三軍大元帥啊，每次威脅的時候，能不能換個詞兒，老這麼翻來覆去要打斷我的腿，您沒說膩，孫兒我都聽膩了。
孟思傲心中吐槽，依然面不改色地繼續編着瞎話，全沒把老爺子這一聲威脅放在心上：“爺爺，我說的可都是實話，比真金還要真的大實話啊！那天我去武國公府打探敵情，路上遇到這怪老頭兒，見他可憐，就隨手賞了他兩塊銀子。結果你猜怎麼着？這老瘋子竟然說我是萬年難得一見的修煉奇才，哭着喊着非要收我爲徒，就差抱大腿下跪了。哦，對了，這老瘋子還說什麼我要不跟他修煉，他就買一塊豆腐，然後一頭撞死在上面。”
孟五少越扯越來勁，全然不顧老爺子已經漸漸黑下來的臉色，說的這叫一個唾沫星子橫飛：“爺爺，你說這老瘋子不是瞎jb扯淡麼，要尋死，撞牆也比撞豆腐靠譜不是？不過想起您老一直以來的教誨，我見他既然這麼有誠意，當下也就勉強答應了下來。那怪老頭兒當時激動的那叫一個誇張，老臉笑得跟朵菊花似的，又笑又叫又跳的，嚷着什麼‘維護世界和平的重任終於找到繼承者了’之類的話，一溜煙就跑的沒影了。”
老爺子聽着，黑着個臉，也不說話，就拿一雙虎目狠瞪着他。
書房外，孟福和守在外面的孟安、孟康兩位老夥計交換了下眼神，三位當年威名赫赫的戰將，臉上齊齊露出一個無奈的苦笑來——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五少爺這性子，這輩子估計都甭想靠譜了。
書房內，孟五少溜溜地費了一通口水，說的有些口乾，走過去抓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清水。
一口灌下，覺得嗓子舒服多了，於是又接着繼續往下編：“那怪老頭倒是有點厲害身法的，蹦蹦跳跳的，瞧着不咋的，但眼睛一轉，人卻是不見了。孫兒那會兒也沒放在心上，繼續去武國公府了。後來的事情，您老也都知道了，孫兒就不說了吧。”
“我知道，我知道個屁！”老爺子忍了很久了，這會兒也終於是忍不住了，一拍桌子，大怒道，“混賬小王八羔子！編出這種連鬼都不信的瞎話，還想來蒙你爺爺！說！你跟那龍傲天，到底是怎麼認識的？他又怎麼會收你爲徒的！”
“呃……那如果我說他欠了我一百萬兩銀子，這個理由您老覺得怎麼樣？”孟思傲小心翼翼地問道，“或者，他欠的不是銀子，是靈石？”
老爺子幾乎快要被氣樂了。
他怒哼了一聲，再瞪了孟五少一眼，忽的一擺手，語氣一轉道：“你既然不願說，那我也不逼你。只是一點，我必須知道他是什麼來歷！這個，沒得商量！你如果不知道，那就直接跟他說，就說我問的！如果他不願意表露，那你這個師父，爺爺我是絕對不會認的！”
“他跟孃親那邊，完全沒有關係。”孟思傲突然沒頭沒腦地回了這麼一句。
孟開疆一愣，看向他目光中，似乎多了點什麼。
書房裡突然就沉寂了下來，祖孫二人都不再出聲了。
“你知道了？”老爺子的眉頭微微一皺，“孟福告訴你的？”
“不是，我自己猜的。”孟思傲將之前自言自語時的分析簡單表述了一下，末了，聳聳肩道，“其實，這些都不難猜，不是麼？”
“是啊……”老爺子深深地嘆息了一聲，“但，也就到此爲止了。這些年，我動用了王朝大量的資源，你姑姑也動用了羽山的大量資源，甚至，連太一門、青雲宗這樣的巨擘也都幫過忙，可惜，查到的線索，全部都是斷了的。人、事、物，無一例外，但凡是有點關聯的，都已經全部被毀去了。”
這點，孟福之前也說過。
但就算孟福不說，現在老爺子這般講出來，孟思傲也不會覺得有絲毫的意外——
實在是因爲這一切，都太特麼老套和狗血了！
自己所在那個時代的電視劇，甭管是古裝還是現代還是未來，甭管是武俠是言情還是科幻和恐怖，類似的情節，沒有出現過一萬次也有**千次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於那個不知名的神秘勢力，孟思傲此時更多的還是好奇，至於害怕……如果對方沒有把線索毀得這麼徹底，那他可能還會小怕怕一下。現在麼，完全感受不到。
方外勢力，擁有強大到不解釋的武力，三方邊塞，百萬軍中，三大元帥，或被擄走、或被擊殺、或被重傷，對方做到這一切，用輕而易舉來形容也絲毫不爲過！這樣的實力，要毀去所有線索，就算真是天網恢恢，他們也有那能力將整張網都扯爛了！
而他們事實上也就是這麼做的！
直到現在，孟家也沒有查到什麼能夠追蹤到這個神秘勢力的蛛絲馬跡，甚至連這個勢力叫什麼，也是全然不知。
孟思傲不知道他們爲什麼要做的這麼徹底，如果真想滅了孟家，那就應該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好讓老爺子他們追查到纔對！追查到了元兇，才能復仇；孟家復仇，那他們就是被動抵抗，到時候出手滅了，其他方外勢力也絕對找不出他們的不是來。
但他們偏偏沒有這麼做。
孟思傲不知道這其中到底發生過什麼，但卻也不妨礙他推斷出一個結論——這個神秘的方外勢力，對於滅掉孟家，有顧忌！而且這種顧忌，還不是一點半點，所以乾脆斬掉所有線索，絕了孟家想要報復的可能！
看着老爺子虎目中那深深掩藏着的痛苦和悲憤，孟思傲心下一嘆，繼而嘴角閃過一絲譏笑：“你們的確將一切都做得很完美。但，可惜了，沒有當場就帶走這身體的前主人，將成爲你們永遠也無法補救的敗筆。無論你們是誰，有多麼強大，少爺也會將你們全部擊潰！至於擊潰後的狗血，那就交給老爺子他們來糾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