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們不是不相信葉凌的實力。
當年的老宗主韓江望,功力已經到達了人王境,在大家眼裡,當屬“天下無敵”的存在。
可當年葉凌一來,以二十多歲的年紀,便把老宗主戲耍得氣急敗壞,不禁動用血咒,觸犯宗門鐵律,不惜跳崖謝罪。
這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大家再清楚不過了。
難保這次的馮玉書,手裡有些真本事。
半個時辰後,沐浴完畢,衆人齊聚飯堂。
原本,葉凌也是邀請了馮玉書的,可他拒絕了葉凌的邀請,不來飯堂吃飯。
葉凌估摸着,以馮玉書的性格,他也不會過來。
“小棠,小婭,你倆跟我說說,這馮玉書是從哪個地洞裡鑽出來的?”
“噗。”小棠聽完話,差點把晚飯噴出來。
“葉大哥,都這個時候了,你怎麼還有心情開玩笑啊?”
“怎麼,你也覺得我會輸給馮玉書啊?”
葉凌話音剛落,就感覺一雙溫暖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微微側頭,加西婭溫和的目光,秋水含波,盯着自己。
“親愛的,別掉以輕心,這個劍客的本事真的不錯。”
葉凌嘴角露出微笑,眉頭卻同時微微皺起。
“那你們和我說說,馮玉書到底厲害在哪裡吧。”他道。
加西婭和小棠對視了一眼,“你說還是我說?”小棠問道。
“我來說吧。”加西婭先開口,她知道小棠的性格,若是讓她說,一定又免不了添油加醋了。
時間回到一個月前。
那時候,這姐妹兩個,正在綺羅國皇家衛隊的帶領下,前往“不知火山”,去誅滅爲禍作亂的雙生鬼榕。
可一進山,他們就立即發現了,許多被斬首的邪魔屍體。
雖然遊蕩的邪魔,大多都是劣等,少數強一些的,也只是三等偏下的水平。
可一次性斬滅上百隻劣等邪魔,還劍劍都斬在要害上,這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綺羅國的武者,大多使用長槍,小棠蹲下來檢查了一下邪魔們的屍體,發現這些死屍身上的傷口,都是洪元柳葉刀留下的。
二人當時就向衛隊長詢問,最近有沒有其他的洪元武者,前來幫忙誅滅雙生鬼榕。
隊長堅定的表示,小棠與加西婭,是唯一來幫忙的人。
如此一來,他二人不知這個神秘的洪元武者,到底是好是壞,便加緊步子,甩開了重甲衛隊,一炷香時間,就登上了不知火山。
雙生鬼榕生長在一處古代院落中,這院落不是給人居住的,而是給往生者。
這片山頂,也是一片千年的“養屍地”
雙生鬼榕汲取土壤中的血肉,本來就變成了一隻樹妖,如今被邪氣再影響,更是暴虐無比。
就在小棠要命令她的桃樹妖,與雙生鬼榕較量一番的時候,鬼榕之下,卻飛出一個黑色的人影。
這鬼榕的葉片,是人皮顏色的,落在地上,便化作嗜血的“人皮蝴蝶”。
而它的樹枝落地,又會變成血色的毒蛇。
總之,鬼榕的百步範圍之內,都是最危險的地方。
可這個黑色的身影,手持亮銀柳葉刀,在空中閃轉騰挪,形如幻影。
成羣的蝴蝶與毒蛇,朝他撲殺過來,但很快就被他用虛幻的步伐閃躲開。
他揮出一刀,鬼榕的樹幹上,便出現十幾道傷痕。
被血肉包裹的樹皮,留下猩紅的樹液,而樹洞之中,也傳來悽慘的號泣之聲。
“身法、速度都不錯,就是破壞力差了些。”小棠當時道。
這話音剛落,只見那身影,突然收刀四顧!
蝴蝶與毒蛇,以及鬼榕的紙條,很快攻擊過去!
眼看這,這武者就要被淹沒,啃食成血肉骷髏!
可就在這時,武者突然拔刀,身邊出現了無數道刀光。
只是一個呼吸的時間,蝴蝶、毒蛇、枝條,統統被攪成了肉泥!
在看他眼前的樹幹,竟是被生生劃出了十尺深的巨大傷口!
這年輕黑衣武者,轉身便是一腳,看似瘦削的身影,竟是一腳將雙生鬼榕踢倒,樹幹“咔嚓”一聲折斷。
猩紅色的樹液, 從樹幹噴出,不知火山頂,下起了沖天的血雨!
“這樣說來,這馮玉書單槍匹馬就解決了鬼榕,好像沒有你倆什麼事啊?”葉凌夾了一口紅燒肉放進嘴裡。
“你聽我說完。”小婭繼續道。
雙生鬼榕被攔腰踢斷,當時他們確實以爲事情結束了。
萬萬沒想到,這只是一個開始。
這雙生鬼榕之下,居然隱藏了一隻千年的巨型屍魔。
當時,只感覺天地震動,烏雲聚攏!
一隻腐爛的大手,從土壤裡伸出來,而後是醜陋的頭骨。
小棠從沒有見過這種怪物,屍魔只是對它一個籠統的稱呼。
這東西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全是潰爛,而且長滿了瘤子的病人。
那顆雙生鬼榕,被它頂在頭上,此時像個朝天髻一樣,看上去更是怪異。
“哈。”葉凌笑了一下,“你們遇到的不是屍魔,是一種極其稀有的東西。”
“是什麼?”小棠趴在加西婭的肩膀上,探着頭問。
葉凌喝了一口茶,徐徐說出了兩個字:“屍參。”
“咦!聽起來就噁心。”小棠不僅渾身打起冷戰,胳膊上都是雞皮疙瘩。
“一般的屍參,只有普通人的身材大小,的確常被誤認爲是屍魔,你們所見到的那個,何止是千年,估計已經上萬年了。”
“管它千年萬年,總之,它一出來,馮玉書也有些爲難,我們幾個人衝上去幫忙,才把那個東西給打死的!”
葉凌點點頭,心裡大概有了譜,對馮玉書的實力,也做了初步的評估。
“當時那個馮玉書,主動和我們搭話,說要加入我們,還主動把鬼榕身上的材料全部交出來,我們一想,這個人的資質很好,人品也不錯,就答應他回來了。”
“要早知他是你的仇人,我們就不理他了。”加西婭有些自責道。
葉凌淡然一笑,“沒你們想的那麼嚴重,我倆雖然是有些過節,但他也不是奸邪之輩,這次比武,不會出什麼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