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走了兩個多禮拜,三人終於進入了南疆境遇。
幻音谷地處南疆腹地,孔雀鎮緊鄰其東部,整個南疆面積二十七萬裡,地形高低交錯,馬匹速度快不起來,就算三天一住店,也需要再花一個多禮拜的時日。
這夜,他們來到了南疆境內的第一間客棧,名叫“鷺浦客棧。”
客棧的名字與此地的鎮名相同,這鎮子也叫“鷺浦鎮。”
鎮子的外面,是一處巨大的湖泊。
湖泊與鎮子的交界處,有一片溼地。
冠鷺是這地方特有的一種珍禽,其頭頂帶着三束異色羽毛,一旦被激怒,或是到了求偶的季節,冠鷺就會將那三顆羽毛點亮,發出絢麗的光澤。
這很自然就成了當地的一個特色,許多用冠鷺羽毛製作的飾品,衣物,受到外地旅客的廣泛歡迎。
轉日清晨。
“老闆,那冠鷺羽衣多少錢?來一件。”葉凌指着道。
“五百金幣一件,客官。”
“好。”
說着,葉凌掏出500枚金幣,灑在老闆的桌上。
老闆眼中精光一閃,趕忙將金幣攬進懷裡。
“我也要個手環吧,小棠不喜歡太浮誇的東西,就手環得了。”
“這位小兄弟有眼光!這手環不光有羽飾,還有我們南疆的冰翠玉,帶上這玉環,夏天也不熱的嘞!”老闆熱情介紹着。
“好,我要了,多少錢?”
老闆嘻嘻一笑,“這個嘛,小兄弟你別看它小,價格是要比那件羽衣貴一點點的,700金幣!”
賈勇從懷裡掏出一張1000金幣的銀票。
老闆眼光更亮了,“哎呦小兄弟,這銀票……你看我今天剛開張,餘錢找不起啊……”
賈勇一揚手,“算了算了,就這樣吧。”
老闆不住的鞠躬道謝,心裡早就笑開了花。
轉過身,張不乖在鋪子十步之外的地方,抱着手臂,冷冷看着那二人。
“都買東西了?”
葉凌點點頭,“嗯,都買了。”
“這老闆真是好福氣,剛開張就遇到你們兩個大頭鬼。”,張不乖卻是搖着頭,道:“要是我,一定得把老闆罵一頓,一分錢都不給他。”
“哎,別這麼說,一份心意嘛。”葉凌還在興頭上。
張不乖指着鎮外的溼地,道:“你倆是不是把咱們的身份忘了?冠鷺又不是什麼兇獸,我們抓起來輕而易舉,想要羽毛,咱們自己去抓不就得了。”
“哎,無所謂無所謂,自己抓還要浪費時間。”葉凌笑嘻嘻地,“昨晚咱們休息的都不錯,這就啓程趕路吧。”
“和你們這種有錢人真的交流不了。”
張不乖甩甩手,翻身上馬。
“不說買東西的事了,張校長,我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突然琢磨到,你說那假葉凌,一直都待着孔雀鎮這一個地方,難道就不怕時間長了,被人拆穿露餡嗎?”
張不乖捋了捋鬍子,“要我說,他是不是葉凌,其實對於孔雀鎮的人來說,都無所謂。”
“哦?這怎麼說?”葉凌歪頭。
“據我那個學生所言,那個假葉凌,倒也不是那種禍害一方的壞人,他更像是一個賞金獵人,收取村民的錢財,替村民去消滅周圍的猛獸。”
“那個人的修爲還不賴,村民們也沒必要去深究他的身份。”
葉凌撇撇嘴,“既然如此,就好好當他的賞金獵人唄,有名有姓的,何必冒充我……”
“冒充你好處多着呢,賞金獵人這麼多, 人家當然是要最厲害的那個,再說了,就光你葉凌的名號,那些沒見過多少市面的獵人們,也不敢和他搶生意啊,既方便招攬生意,又趕走了其他同行,你說這是不是很方便?”
葉凌只能對此表示無奈,還是那句話,只怪洪元帝國太大了,很多地方的信息都不互通,南疆的居民們,根本就不知道傲雪城大戰的事情,更不知道他這個真正的葉凌,一直都在傲雪城拼命。
走過溼地,前方就是茂盛的樹林了。
除了魚蝦之外,花朵與葉片也是冠鷺的零食,所以它們偶爾會飛進樹林中,改善改善伙食。
葉凌與張不乖交談甚歡,賈勇盯着一隻冠鷺飛進林中,卻是突然沒了聲息。
雖說林子很大,冠鷺飛進去,也不可能立即救出來,可體內的獸血,隱隱讓賈勇感應到,這林子裡似乎有未知的兇險存在……
南疆的樹林,不像是北方,多是松樹,柏樹之類,葉片短而細小。
這林中的樹木,葉子幾乎能容一個成人躺在上面,很是壯觀。
就連林中的花朵,也經常能見到與人差不多高的巨型品種。
這些花朵,都散發着濃郁的香氣。
可物極必反,濃烈的花香聚集在一起,反倒生出了一種惡臭的味道。
“小心了,百花圍攏之地,必有食人花生長出來。”張不乖提醒道。
葉凌沒說話,但心裡暗自記下了這句提醒。
他現在只覺得,上界比起凡間來講,簡直是無聊到了極致,真後悔當年飛昇前,沒有好好在凡間遊歷一圈,如今跟着別人出來,才發現自己對這凡間的一切都是那麼陌生。
如張不乖所言,三人騎馬沿小徑前行,果然見到了一朵紅白相間,足有一人高直徑的大花朵,生長在一顆粗壯的樹幹周圍。
食人花,嚴格來講,應該是食肉花,只要是肉食,他都會食用。
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兇惡的異種怪物,它不會移動,只能靠着花芯裡噴香的花液吸引昆蟲。
那種花液是帶有致幻效果的,就算是人類也要遠離,否則,你就會迷迷糊糊地,一頭載進花芯裡去!
“躲着點它,路當中居然長了這麼大一朵……看來這林間小徑是很久沒人走過了。”
爲了趕路,他們沒有走官道,而是一處廢棄多年的近路。
早些年,這條近路總是有人無緣無故的消失,所以慢慢地就被棄用了。
三人繼續前行,又見到了不少的食人花,有些花朵周圍,還散落着森然的白骨,看不清是人骨還是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