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庭寅陰冷的目光在聶天身上一閃而過,雖然只是一個瞬間,但那股真切的殺意卻顯露無遺。
聶天目光一凝,更加確信心中的猜測:一定是張庭寅想殺他,泰山泰河只是他殺人的利器而已。
但他非常疑惑,他與張庭寅素未謀面,而且對方身份高的可怕,怎麼會想殺他?
想不明白,聶天便暫時放下,只要等下見到夢凡塵,把刁正德的事情全盤說出,那他殺掉英銳,不僅不是錯,而且是功。
“一峰,你們先回去,我處理好事情就是找你們。”聶天臉色平靜,十分從容地對張一峰說道。
“老師,一切小心。”張一峰自知幫不上什麼忙,重重點頭,準備先回煉丹師公會等着。
“聶天哥哥,你要快點回來哦。小乖已經長成大乖了,它可想你了。”聶雨柔畢竟年紀小,一臉欣喜地對聶天說道。
聶天笑着點頭,摸了一下小姑娘的臉蛋,便不再停留,跟隨張庭寅等人一起離開。
人羣望着他們的身影消失,久久之後尚且反應不過來。
誰能想到,今天不僅見到了狂刀葉凌雲這樣的傳奇人物,而且還見到了丹武殿主,甚至連傳說中的白衣令都現身了,這麼一出好戲,真是曲折離奇,讓人猜不中結局。
同時人們也在暗暗揣測,不知道聶天等人見到夢凡塵之後,會是怎樣的結果。
無論今天的事情結果如何,哪怕聶天最終還是死掉,他的名字也將響徹須彌靈都。
此時,人羣之中一道身影暗暗跟着聶天等人離開,他不是別人,正是楊老。
片刻之後,聶天遠遠看到一座金碧輝煌的巨大建築,放眼望去,就像是一枚澄澈晶瑩的巨大靈丹。
這裡就是須彌靈都的煉丹師公會,雖然和其他的煉丹師公會一樣的形式建築,但卻更爲宏大巍峨,更加的莊嚴聖潔。
張庭寅在前面帶路,聶天和葉老走在中間,後面則是泰山泰河趙闊等人。
腳下是琉璃寶玉鋪成的道路,即便只是走在上面,也給人一種十分奢侈的享受。
道路兩邊戒備森嚴,站滿了青衣武者,全部都是真元九重實力。
而且這還只是明面上的護衛,而在暗處,必然有統領即便的丹武禁衛守護。
在這種嚴密守衛之下,尋常人想要靠近煉丹師公會,幾乎不可能。
“殿主大人,夢會長在內廳等候。請跟我來。”剛剛踏入公會大廳,一名老者走了過來,平淡地說了一聲,目光在聶天和葉老身上掃過,特別注意了葉老一下,似乎認出了他,卻什麼話都沒說。
煉丹師公會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早有人將消息通知夢凡塵,他提前等候,不足爲怪。
“你們在這兒等着。”帶路的老者微微擺手,泰山等人全都停下,不敢再上前半步。
接下來,老者只是帶着聶天葉老張庭寅三人過去。
在老者的帶領下,聶天等人來到一個小廳,入眼的一幕讓他微微一驚。
內廳大堂之上,一位銀髮之人端坐在最高處,眼神平靜,臉上無悲無喜,非常淡然。
在他的下首分別坐着三個人,全都是身穿紅衣長老服裝的老者,其中一人聶天十分熟悉,正是古意。
很明顯,那坐在最高處的銀髮之人就是煉丹師公會會長,夢凡塵。在他下首坐着的六個人,就是煉丹師公會的六位紅衣長老。
本來煉丹師公會有七位紅衣長老,可惜刁正德死在混亂之淵了,而且正是被聶天所殺。
看眼前的這陣仗,會長和紅衣長老都到齊了,這是要審判聶天的節奏。
聶天望向夢凡塵,這是一個眼神銳利的老者,雖然滿頭銀髮,卻看不出半點老態,神情十分平靜,謙和親善的同時又不失霸道威嚴。
聶天閱人無數,一般人物,他看上一眼就能猜出個十之七八,但是眼前的夢凡塵卻讓他完全看不透,根本不知道對方在想什麼。
“請吧。”帶路老者示意聶天幾人進去。
葉老也不客氣,第一個進去,聶天和張庭寅隨即跟上。
葉老直接走過去,剛想開口說話,卻被夢凡塵擺手打斷,後者淡淡一笑,道:“凌雲,這是煉丹師公會的事情,你只要在一旁看着就行。”
葉老臉色微微一沉,最終還是退到一邊,找了一個位子坐下。
張庭寅同樣退到了一邊,他是丹武殿的人,而丹武殿說到底是煉丹師公會的附屬組織,所以其真正地位,尚在紅衣長老之下,此時也只有一旁看着的份。
聶天一臉平靜,並沒有緊張,目光掃視一遍所有人,某一時刻看到了古意,後者眉頭皺的很深,一臉的無奈。
本來古意得知聶天還活着的消息,非常開心,但知道聶天公然殺了一名四階煉丹師,臉都綠了。
他也馬上接到通知,隨即就趕往這裡了。
幸虧現在是須彌盛會開始在即的時候,否則還不可能一下湊齊所有的紅衣長老呢。
古意此時臉上無奈,心裡更是叫苦連連,直說到:“聶天啊聶天,你可真是沒有半點消停的時候,剛剛從混亂之淵出來,立馬就鬧出這麼大的事情,簡直是不把須彌靈都掀翻天不罷休啊。”
雖然不知道聶天爲什麼殺掉英銳,但古意卻知道,這英銳可是煉丹師公會的青年天才,是公會的重點培養對象。而且還是另外一位紅衣長老的弟子。
聶天殺了他,還搞得須彌靈都人盡皆知,這件事要沒有一個交代,煉丹師公會的臉就徹底丟到姥姥家了。
“煉丹師公會的大人物,全都到齊了,很好。”聶天微微一笑,臉上沒有半點緊張。
幾個紅衣長老見他這般反應,臉色都是異常的難堪,紛紛露出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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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徒,來到這裡還如此囂張,你以爲煉丹師公會是這麼好得罪的嗎?”其中一個身材微胖的紅衣長老暴怒起來,猛地站起,指着聶天斥道。
此人名爲練文初,聶天殺掉的英銳正是他的親傳弟子,所以他比任何人都憤怒。
聶天目光微微一凝,一臉正色地說道:“這位大師,屁可以亂放,話可不能亂說。我也是煉丹師公會的四階煉丹師,幹嘛要得罪煉丹師公會,這不是自己跟自己過不去嗎?”
“你是四階煉丹師!?”其他紅衣長老齊齊一愣,一臉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