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濛濛之際,清晨時分,譚玄終於回到了住處,回想起這一趟外出的兇險,他現在仍忍不住一身冷汗。
不過,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危機往往也伴隨着機遇,這一次雖然兇險莫測,但是,也因爲死亡危機的壓迫,將譚玄的潛能逼了出來,一舉突破。
譚玄盤膝坐在牀榻之上,雙眼微閉,念頭一動,就進入到內視狀態。
“風靈珠!”他望着由體內所有風靈之力凝聚成的珠子,好奇地將神識延伸過去。
“嗡!——”
譚玄的神識剛一接觸到風靈珠,就有一篇玄奧的經文流竄而出,蔓延到他身體的每一處地方,一個個詭異的青色文字在他的皮膚浮現,數十息之後,才逐漸沉寂下去。
然而,譚玄卻發現這些經脈雖然沉寂下來,卻並沒有消失,而烙印在他的骨頭、經脈、血肉之上,與此同時,他發現自己根本不用去思考,就已經完全明白了這篇經文的含義,以及作用。
譚玄沉吟了一下,雙眼微微睜開,手掌隨意地在虛空之中一劃,剎那之間,他的手掌之中浮現出無數經文,周圍的空氣,就像是水流一樣,自動從兩邊分開。
“這倒是更像一種神通。”譚玄淡淡一笑,這一次《神風金章》實現了一個大跳躍,直接從真靈級跳到神藏級,他終於也算是一方小高手了,不再掙扎在底層。
不過,譚玄也知道,自己這一次只是機緣巧合罷了,《神風金章》的下一次突破,卻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行,畢竟,這條純意境的道路,遠比主流的修煉之路更加艱難。
片刻後,譚玄就不再考慮這個問題,而是考慮起怎麼應付這場危機,與如何讓洛水教兩位祖師相信自己。畢竟,這些人都是自己的同門,譚玄自認爲自己的心腸還沒有硬到連同門都不顧的地步。
然而,譚玄最後嘴角不由露出一絲苦笑,他只是看到一尊塑像而已,又如何向別人解釋,而且,現在風靈子已經陷入沉睡之中,他又如何證明自己看到了一尊大魔神塑像並在上面感受到了巨大的危機?
難道就憑自己的一面之詞?
“哎,只能盡人事了。”
……
“什麼,你居然讓他給逃了?”城主府,霍戰渾身殺機地盯着跪在下方的紅衣女子,雙眼之中冒出數尺長的血光,猙獰之極。
“屬下知錯!”紅衣女子臉色蒼白。
“啪!——”
紅衣女子姣好的臉上猛然多了一個紅腫的巴掌印,身體倒飛出去,狠狠地砸在了牆壁之上,整個大殿一陣顫動。
“知錯,知錯就行了?廢物,居然連一個真靈級的修者都處理不了,要你何用?”霍戰猛然從座位上站立而起,臉色扭曲,如同一頭意欲擇人而噬的洪荒猛獸,狂暴的氣息席捲整個大殿,將那些燈飾還有屏風吹得猛烈地搖晃起來。
紅衣女子掙扎着站了起來,一絲絲猩紅的血液沿着她的嘴角滴落到衣裳之上,綻放出一朵朵妖豔的血花,她的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絲絲驚懼。
“父親大人,既然她已經無用,不如賞給我吧!”此時,一個臉色蒼白的青年走了出來,目光淫穢地盯着紅衣女子,口中不時吞嚥着口水,好像恨不得將紅衣女子剝乾淨生吞了一樣,他對一號覬覦已久,不過,一號實力太高,而且地位也超然,因此,平時也只能想想而已,現在一號卻犯了大錯,如此好的機會他怎會錯過。
“不要。”紅衣女子頓時驚恐大叫起來,哀求地望着霍戰,霍浩然這個名字雖然聽起來無比正氣,但是她卻清楚霍浩然是一個徹頭徹尾、貪花好色的紈絝子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女子,她一個天人級的強者如果被這樣一個敗類玩弄,不如去死。
“好了,退下。”霍戰談談望了一眼自己的兒子,沉聲喝道。他現在正是用人之際,自然不會答應這個要求。
“你遲早是我的。”霍浩然走過紅衣女子身邊時,陰陰一笑。
紅衣女子有些厭惡地皺了皺眉頭。
“還有兩天,在這兩天之內,我要聽到譚玄死亡的消息,否則,後果你知道的。”霍戰冷笑着說道,本來,他完全是可以不理會譚玄的,雖然譚玄知道了一些秘密,但是,還太片面,他根本就不擔心譚玄能夠說服其他人,甚至還會有人懷疑洛水教的用心,是不是想將“神王寶藏”獨吞了。
而最主要的,就是“神王寶藏”確實存在,因此他心中並不擔心譚玄對其他修者說什麼,不過,他心中卻恨極了譚玄,故而下了必殺令。
紅衣女子心中微微一寒,一想到可能落入霍浩然手中的結果,就驚懼不已,本來她想說譚玄速度極快,自己奈何不了,但是此刻也自能硬着頭皮說道:“屬下遵命。”
……
洛水教的據點之中,兩位祖師、李月兒、墨山河、楊方天、皇甫長空等人一臉不怪異地望着譚玄。
“你說洪都城之中即將有巨大的危機降臨,你有何證據?”其中一位祖師沉吟了片刻之後,向譚玄問道。
譚玄心中苦笑,他就知道會這樣,無可奈何,只能說道:“直覺,這是我個人的直覺。”
“哈哈哈,實在太可笑了,太荒唐了,就憑你一句直覺,就叫我們都相信你?”楊方天冷冷望着譚玄嗤笑道。
李月兒、墨山河、皇甫長空雖然覺得楊方天的話太過刺耳,但是,心中也是暗暗贊同。
譚玄目光淡淡地望了一眼楊方天,沒有說話。
反正,他已經盡心了,這些人能不能夠聽進去,就與他無關了。
另外一位祖師微微皺了一下眉頭,雙手猛然掐了一個法訣,剎那之間,一圈圈半透明的水紋出從他的指尖衍生而出,向四面八方橫掃而去,顯然,是在探測什麼,片刻後,他搖了搖頭,示意什麼也沒發現。
見到這位祖師也沒發現什麼,楊方天笑得更是猖狂:“譚師弟,你不會有其他什麼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你說什麼?”譚玄目光冰冷。
“楊師弟,夠了。譚師弟他也是一片好意,不要隨便冤枉別人。”墨山河開口責備道。
一位祖師見到楊天與譚玄就要爭吵起來,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都不要吵了,譚玄,你可能也累了,下去休息吧。”
累了?譚玄心中暗暗嘆了一口氣,知道沒有人相信他的話,微微拱了拱手,就退了下去。
“師弟,你沒事吧?”李月兒走過來安慰道。
“沒事。”譚玄勉強一笑。
李月兒嘴角動了動,欲言又止。
譚玄大概猜到李月兒想要說什麼,心中暗暗苦笑一下,身體一晃,就化作一道清影飛走。
李月站在院子之中,望着譚玄的身影,有些發愣……
譚玄回到自己的房子,本想修煉,但是始終難以入定,苦思冥想了一下,身體猛地站立而起,他決定到周圍去查探一下,看能不能發現其中的真相。
不想,他剛走出門口,就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譚兄弟,我終於擺脫那個妖女了。”納蘭飄雪一副心有餘悸的樣子,罵咧咧地走了過來。
“你來得正好,我現在正有一件事需要你的幫忙。”譚玄眼睛一亮,不假思索,立即就拖着納蘭飄雪飛了起來。
“哎哎哎,我說兄弟有什麼事你先說,別這樣拖着我,讓人看見了,我英俊瀟灑的形象就全廢了。”納蘭飄雪嚷嚷道。
“廢話少說,你還有什麼形象。不就是一個淫賊?”譚玄翻了一下白眼,也不理會胖子的叫嚷。
“什麼淫賊,是風流才子……”
……
片刻後,兩人來到洪都城外面,站立在一條護城河的附近。
“譚兄弟你說的是真的,真有什麼大魔神神?哈哈哈,我納蘭飄雪表現的機會來了,看我腳踏八極,兩手撕天,劍劈大魔神,那些美女看見了,還不**?”納蘭飄雪雙手叉腰,哈哈哈大笑起來。
譚玄一頭黑線,一看就知道納蘭飄雪是不相信了,他“輕輕”一拍納蘭飄雪的肩膀。
“砰!——”
納蘭飄雪身體一沉,大半身體直接“釘”入地底之中,只留下上半身。
“死胖子,這是真的。”譚玄蹲下身體嚴肅說道。
“真的?”納蘭飄雪見到譚玄神態嚴肅,也變得認真起來。
“不錯,譚玄公子說的是真的。”一道紅色的曼妙身影,突兀出現在兩人不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