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悠悠的喝了兩小口涼水,蒲雪鶯輕鬆了許多,疼痛感也消失了,歇了一會兒後,自個兒站了起來。
“好些了?”看到蒲雪鶯輕巧的起身,蕭墨竹問道。
貪婪的呼吸着清爽的空氣,蒲雪鶯臉上恢復了神采,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
原野似波浪一樣的高低不同,從公路到這裡,蕭墨竹兩人已經不記得走過了多少個坡。
除了蔓延向遠方的草坪,還有沁人心脾的涼風,以及,其它……
體力回覆了,蒲雪鶯正準備叫上她的蕭墨竹哥哥一起前進,自幼修習的敏銳感知才一展開,某處的不尋常靈力流動立刻便被察覺。
神情稍有變化,蒲雪鶯還以爲是自己的錯覺,連忙集中精神,全力發動感知力量,尋找着那股不尋常的靈力。
“是不是發現了什麼?”見着蒲雪鶯忽然發起了呆,蕭墨竹吃驚的問道。
無暇開口說話,蒲雪鶯微一點頭。
從雪山的方向傳來了吸引蒲雪鶯注意力的靈力流,彷彿是萬里晴空被風吹過的一片白雲,靈力流轉瞬即散,在蒲雪鶯還沒來得及仔細查探,就失去了它的來源。
靈力流動從何而來,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消失了?蒲雪鶯帶着這樣的疑問,向雪山探去……
在感知力量向雪山“掃描”過去的同時,一陣極爲浩大的威壓迅猛的蓋了過來!
像是高峻的雪山崩垮在前,無數巨石滾落,冰雪洪流奔騰將至,在這面前的蒲雪鶯只如一片青葉,隨時都可能被其摧毀!
這樣的氣勢簡直前所未見,就算是蒲雪鶯的父親蒲天鶴,以及那一天展露出實力的蕭寂,也不具備這樣的力量。
還未見到本人,光是氣息的冰山一角就讓人窒息……
心頭驚懼,蒲雪鶯連着退後了好幾步,感知能力隨着她的慌亂而止斷。
被嚇得花容失色,水靈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蒲雪鶯一時失了神。
“怎麼了?”
看到了蒲雪鶯的表情變化,像是又要跌倒的樣子,蕭墨竹上前一步抓住了她的手臂,急切的問道。
茫然的轉過頭來,看着蕭墨竹的臉,蒲雪鶯才漸漸的回了神,額頭浸出了細細的冷汗,結巴的說:“那,那邊,好像有,有什麼在那兒……”
順着蒲雪鶯指的方向看過去,蕭墨竹眼前所見即是某座雪山的正體。
乍一看,這座雪山和其它並沒有什麼不同,三十度左右的坡角,此時的蕭墨竹兩人就在它的山腳之下。
獨自往前走了一段路,蕭墨竹也開始感知這座雪山,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會把蒲雪鶯駭成這樣。
沒有讓蕭墨竹失望,他的確感知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東西……
不是一個人的氣息,也不是一羣人的氣息,甚至不是氣息強烈與否的問題,蕭墨竹所感知到的,是這座雪山!
方圓十公里之內,皆是這座雪山的範圍,不知是否靈氣過剩而溢,整座雪山彷彿有了自己的氣息!
這,就是雪煉峰。
所知所感太離譜,蕭墨竹暫時不敢輕舉妄動,退了回來。
“看來,或許這裡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了,就算不是也脫不了干係。”蕭墨竹這樣對蒲雪鶯說道。
“哦!”蒲雪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蕭墨竹從兜裡摸出了自己的手機,在蒲雪鶯面前晃了晃,說:“當然是先集合。”
話不多說,在一次簡短的通話後,兩隊人相互瞭解了,對方就在這座雪山的另一處山腳!
有着如此強悍的靈力波動,和奚子芫一路的杜瀚雲也察覺到了這座非同尋常的大雪山,畢竟散佈在周圍的靈符突然炸裂了兩張,想平靜的路過都不現實。
四人分別在雪山的南面和東北面,在詳細的溝通後,一同向着雪山的東南角行進。
大山綿延不斷,幾乎是一座挨着一座,雪景的話,光是在山下就能觀賞個夠。
沿着雪煉峰之下的山坳,蕭墨竹四人在某處草原延伸不到的地方匯合了。
無論是前後,還是左右,除了灰黃的土,就只有大小不一的石頭,山與山之間少了西北大草原的那種生氣。
視線往上,從山腳望向山腰,嶙峋的怪石,陡峭的懸崖,道路什麼的根本不存在!再往上看,則是白雪覆蓋的區域,山峰的大面積都是這樣的銀白之色。
“啊,真是讓人無法理解,這座山到底有什麼特別的啊?”向上望着,奚子芫後仰的快要栽倒,納悶的問着。
“我完全看不出有什麼玄機。”蒲雪鶯實話實說道。
蕭墨竹兩手平攤,表示自己也不懂。
“依我看來,這座大雪山應該是有着某種結界或者陣法守護,其能量之龐大,簡直駭人聽聞!”杜瀚雲嘆着氣說。
“這不是和我們起初的預想一致了?難道這裡就是我們所要找的地方?”蕭墨竹問道。
在旁邊,蒲雪鶯忽然拍了拍他的肩頭,帶着顧慮的說着:“哥哥,我覺得這個地方很危險,籠罩這座雪山的結界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如果貿然進入其中,恐怕會有什麼意外!”
轉過了頭,蕭墨竹看了看奚子芫和杜瀚雲,二人一臉的無所謂,看來是不準備表態,暗自思忖了一會兒,蕭墨竹對三人說道:“老頭子的標記地點就在這裡附近,要說真能發現什麼,可能就是這座不尋常的雪山了。”
“的確不尋常。”
杜瀚雲拿出了手機,對蕭墨竹說:“剛纔我查過了烏州以西的情況,從我們離開公路到這裡,算來應該是離烏州一百五十到一百七十公里的距離,在這裡,應該有一座名爲雪煉峰的附近最高的雪山。”
“就算這裡就是你說的雪煉峰,但是這裡山山相連,我們一路過來也沒經過幾座山,雪煉峰方圓又十多裡的範圍,這麼大的結界或者陣法,你們覺得可能存在嗎?”奚子芫滿臉的不解,搖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