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蕭墨竹來說,最好的結果就是和皇甫真、遊曉雲兩人撇清關係,大家最好都不要牽扯太深,雖然這也是爲了她們兩人着想。
“我不想……”
皇甫真低着頭,聲音有些低沉,帶着絲絲悲慼的緩緩說道:“我不知道我們有什麼不同,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才三週不到的時間,我會有這樣大的變化,每天都想看到你,想和你說話,想和你面對面的坐着,也許我病了,而且病得不輕!”
“但是我不想就這樣結束了!明明都還沒有開始!”紅着眼眶,皇甫真擡起頭來,楚楚可憐的說道。
不時有路人望向這邊,看看這裡有女孩子在傷心是怎樣的情況,但都礙於面子瞟上一眼就移開了視線。
“我,我也是,我想安靜的待在你身邊!”遊曉雲在這時也坦白的吐露了心聲。
“呵呵!”蕭墨竹苦笑着,極其無奈的說道,“喂喂,這可是作弊啊,你們就不覺得奇怪嗎?哪有人會有兩個對象的,腳踏兩隻船也沒見過這麼光明正大的。”
幾乎是在同時,皇甫真和遊曉雲再次紅了臉,聽着蕭墨竹的語氣不那麼決絕後,皇甫真說道:“當你做出選擇後,被放棄的人自動退出吧!”
皇甫真像是宣戰一樣的看着遊曉雲,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轉過頭,遊曉雲對上了皇甫真的視線,有些害羞,但很堅定的說道:“好!不過只要他還沒說有喜歡的人,沒說心有所屬之前,我不會放棄的!”
像是作了一個約定,遊曉雲和皇甫真已經完全沒有了傷心苦惱的心情,有的,只是“鬥志”。
“唉!你們這是幹什麼啊!我都什麼還沒說,怎麼就被動妥協了?”蕭墨竹忽地覺得很累,一口喝光了僅剩的檸檬汁,背靠着椅子說道。
“嘻嘻,我們會一直給你添麻煩的。”遊曉雲抹了抹眼角,臉上掛上了笑容的說着。
“好吧,既然勸說不過你們,那我也不多說了,我們從朋友做起吧,等以後有什麼想法,就以後再說,怎樣?”蕭墨竹讓步說道。
“嗯!”皇甫真和遊曉雲同時重重的點了點頭。
今天是開心的一天,雖然不是任何的節日,但皇甫真和遊曉雲絲毫不對這樣值得欣喜的日子有什麼懷疑的地方。
從校外返回的路上,兩個女孩兒似乎心情不錯,腳步也顯得輕快了。
“上個星期的那天晚上是怎麼回事啊,我好像真的看到了很奇妙的場景?“皇甫真抑制不住嘴角上揚,走在蕭墨竹一側,很好奇的問道。
“算是吧,對於平時接觸不到這些的普通人來說,確實是很神奇的現象。”蕭墨竹波瀾不驚的迴應道。
“那你是怎麼做到的呢,發光的棍子那個?就像是魔法一樣,‘嗖嗖’的一下子就打敗了那個壞人,呀,是壞‘影子’。”皇甫真再次問道。
輕輕的搖了搖手,蕭墨竹說道:“這個呢,是沒法解釋的,大庭廣衆的也沒法給你們演示,本來這些是該對普通人保密的,我也說過了,我不想刻意的隱瞞你們。”
“那好吧,有機會一定要給我們瞧瞧那種‘魔法’。”皇甫真掩飾不住的小喜悅,望着蕭墨竹說道。
遊曉雲茫然的看着兩人,歪着頭問道:“你們在說什麼呢,‘代表月亮懲罰你’那樣嗎?“
在另一邊,皇甫真笑着說:“差不多就是那種感覺,很神奇的。”
“就是那種我們以前接觸不到的世界嗎?好想見識一下。”遊曉雲充滿嚮往的說道。
“以前?以後也遇不上纔是最好的。”蕭墨竹糾正着遊曉雲的用詞,說道。
“嘻嘻,我們已經是‘朋友’了,不是嗎?以後總有機會見識到的吧!”遊曉雲古靈精怪的笑道。
“對了,這個什麼果子,真的會消除掉我額頭的的‘7’字符號嗎?”皇甫真撥開了額頭的黑髮,看着蕭墨竹問道。
走在週六早上的校園主幹道上,清麗的皇甫真不單吸引了一些同學的側目,撩開頭髮的動作更是嫵媚,然而突然在她右額現出來的像是紋身一樣的印記,卻讓這些同學嚇了一跳。
不經意間瞥見了路人同學們的反應,蕭墨竹驚訝的向皇甫真問道:“幹嘛這樣亮出來,不怕別人看見嗎?”
皇甫真輕輕一笑,說:“你不是說不醜麼,那我就不用遮住它了。”
“真大膽!”遊曉雲掩嘴笑道。
男宿舍像是夜晚一樣的靜寂,202室的門還是緊閉着。
捻手捻腳的打開了寢室門,一如蕭墨竹出門時的那樣,裡面無聲又無息。
沒有回家的石鳴和黃一文依舊還躺在各自的牀鋪上,下面的桌上,分袋裝的各種堅果還剩下不少。
“這周我就不回去。”石鳴在週五的下午這樣說道。
“你開學以來就沒回過家吧,沒問題?”黃一文問道。
指着蕭墨竹,石鳴說道:“誰讓他帶來了這麼多的零食!窩在寢室不用出門簡直是理想的生活啊!”
蕭墨竹很慶幸有這樣的室友,比如像是今天遇到的情況,不用隱瞞也沒人追着問,因爲根本沒人知道。
至於305室,皇甫真和遊曉雲的事只被當做是閨蜜間的話題了,畢竟幫誰也不是,所以朱黎和何百靈保持中立,乾脆誰也不幫。
忽然感覺纏身的問題都解決了一半,蕭墨竹也學着石鳴一樣躺了大半天,到了黃昏時分,和黃一文、石鳴一起到校側門外吃過晚飯後,揉着已經僵硬了的脖子想到:果然還是外面的世界精彩一些。
運動場又變得安靜了,在夜色裡繞着跑道慢步的蕭墨竹,接到了一個電話。
嘟!嘟!嘟!
“喂?”
“嘿嘿,小子,今天我高興,不和你計較,現在人在哪兒呢?”粗獷的聲音通過通話問道。
“哦,是老頭子啊,我在外面巡邏,這麼晚打過來是什麼事?”蕭墨竹語氣散漫的說着。
“巡邏?莫名其妙!我的兒媳婦沒事吧?”蕭墨竹的父親蕭寂,也就是這個粗獷聲音的主人,這樣說道。
“什麼兒媳婦,你在說什麼?”帶着些許驚訝,蕭墨竹問道。
聲音提高了一些,蕭寂說道:“你別和你老頭子打馬虎眼兒,你以爲那個紅葉桫欏果是怎麼來的?是我找到杜家老頭,低聲下氣的說我兒媳用得着,這樣求來的,不然你以爲那麼稀有的東西是菜市場的白菜啊,說有就有?”
“你個老頭子怎麼這麼多事,我不想把那兩個女孩兒捲進任何的事件,以後她們能和我撇清關係就最好了。“蕭墨竹嘆息着說道。
“兩個?行啊你小子!改天請到家裡來吃飯?”蕭寂驚奇的問道。
“喂喂,能好好聽人說話嗎?你以爲大哥他爲什麼到現在還單身啊?還不是不想把普通人牽扯到我們的圈子裡來。”蕭墨竹頭冒青筋的說着。
蕭寂疑惑的問道:“難道不是因爲他找不到對象嗎?”
“你個糟老頭子!”
和蕭寂的龍門陣沒擺多久,蕭墨竹就掛斷了電話,想着自己的父親真是有點兒爲老不尊,卻一眼瞧見了某處忽然出現的光亮。
在女宿舍2棟305室的陽臺上,一點白光在左右晃動着,卻不同於言印御的光芒。
只疑惑了片刻,蕭墨竹已然明白了原因,感到頭疼的看着那晃個不停的白光,應該是皇甫真或者遊曉雲開着手機的閃光燈在那兒揮舞吧……
大概是累了,向着蕭墨竹晃動的閃光燈沒多久就關了,305室的陽臺也沒了人影。
蕭墨竹感覺有些氣悶,不知不覺的進入了專注感知的狀態。
無論是經管院裡,還是更大的範圍,蕭墨竹所能察覺到的地方,都是一片祥和的樣子,沒有半點不該存在的氣息。
本該是靜謐的校園夜晚,除了外面偶爾傳來的輕微車鳴,蕭墨竹還能聽見自己的腳步聲,但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裡,總有極其微弱的違和感困擾着蕭墨竹。
這樣的感覺並不是剛出現,大概在一週以前,皇甫真遭遇襲擊事件以來,蕭墨竹就被這種奇怪的氣氛所包圍。
表面上周圍好像沒有異常,但有什麼不好的事正在發生或者即將發生,蕭墨竹能想到的只有那個利用皇甫真引出自己的“人影”妖物,它還沒有被消滅。
眼睛一閉一睜,一個晚上就這麼過去了,還在睡眠中的蕭墨竹被自己手機的提示音驚醒了。
“陪我們去逛街吧!”來自皇甫真的早安短信。
看了看時間,八點過一刻,蕭墨竹揉了揉太陽穴後,自言自語道:“已經八點了啊,這幾天好像緊張過頭了,明明什麼都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