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多彩的顏色,也不像刺青那樣有規律的圖形,在琬玉的臉頰上,是一個看似無意義的印記,而且是單一的泛黃青色。
皇甫真不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類似圖案,除了雪煉峰之行時,從遊曉雲的後頸見過相仿的印記,她還每天在照鏡子時,都能在自己的右額看到這樣的妖紋!
如此,琬玉的身份似乎顯而易見,但又讓人難以置信。
不速之客青鱗和琬玉什麼都沒有做,也不準備做什麼,這一點,奚子芫怎麼不認同,倒不如說,他們的目標只是皇甫真!而且遲早會動手!
“我覺得那兩個人還會再回來的,乾脆小真真你暫時離開學校吧,到安全的地方去躲一陣子,好不好?”奚子芫憂慮着青鱗兩人什麼時候再臨,向皇甫真勸道。
已經從陽臺回到室內,躺在下鋪的皇甫真輕聲說道:“不知道爲什麼,我覺得那個女人不會傷害我的,剛纔你有沒有看到,她的臉上也有一個印記呢!”
在她的上鋪,奚子芫愣了一瞬,說:“不會吧?你是說妖紋嗎?那東西的形成可是巧合,被妖物襲擊後還存活,而且那個女人不是簡單角色,你看錯了吧?”
“那個不是普通的妖紋……”皇甫真沒有底氣的嘟嚷了一句,但又不敢確定,畢竟自己是“局外人”。
“你說什麼?”奚子芫沒聽清楚皇甫真的細言細語,側耳問道。
在這個寢室裡,還有兩個同學正在休息,剛纔的事發生在陽臺外,有玻璃隔音還好,室內說得太多,估計得把朱黎和何百靈吵醒了,皇甫真搖了搖頭,說:“沒,沒什麼,快睡了吧。”
“我說啊,”
奚子芫只安靜了片刻,又不嫌煩的問道:“到底你和遊曉雲,還有蕭墨竹是怎麼回事啊?總感覺你們挺彆扭的,難不成,你們真的都喜……”
“別說了!”在別人面前提起這事,皇甫真很不好意思,連忙打斷談話。
“我不是好奇嘛,嘿嘿,給我說說唄?”
厚着臉皮追問,奚子芫還記得頭一次來這個學校時,闊別數年後又見到了他的青梅竹馬兼表哥的蕭墨竹,還記得帶來紅葉桫欏果時,蕭墨竹和遊曉雲、皇甫真兩個女孩糾纏不休,這樣的趣事,試問奚子芫怎麼不感興趣?
等了一會兒,沒聽到皇甫真回答,奚子芫再次問道:“嘿,小真真,告訴我吧!”
“閉嘴,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從剛纔就在嘀嘀咕咕什麼,就算明天是週末,我還要趕早車回家呢!”
沒有等到下鋪的皇甫真回答,卻聽見了隔壁牀位的朱黎的斥責,被話語聲吵醒的朱黎不滿的“咆哮”着,奚子芫被嚇了一跳,趕緊住了口。
305寢室這下才終於回覆了清靜……
這一晚的後半夜,皇甫真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她飄在什麼都沒有的空中,既黑暗,又孤寂……
無論怎麼呼喊,也沒有誰回答……
黑暗中有微弱的星光,忽明又忽暗,彷彿人的心跳呼吸。
依次數過去,星光總共四處,強弱各不一樣,但相同的是,都在遙不可及的地方……
明明只是一個夢,感覺卻十分的真實,皇甫真沒法主動的脫離夢境,只能等現實中的自己自然醒來……
近幾日,九炎的境況又有了新的變化。
蓉州,或是往西的烏州,亦或是往東的俞州,都在同步的發生了氛圍的變化。
也不知道是因爲什麼,最近的九炎迎來了有史以來最太平的景象,當然,是指妖禍方面。各地的術士都納悶兒着,前段時間還烏煙瘴氣的地兒,怎麼突然就什麼事都沒了?
除了雪煉峰上的那位,大概沒有人會知道,少了淵禾的世界,異妖之亂,已無可阻擋……
所謂無知即是福,樂得清閒也未嘗不好。
章百山的蒲家大院不是誰都能踏進的,蒲家的大小姐也不是誰都能接近的,所以,蒲雪鶯在以前是沒有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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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這兩天的太平時光,在家門裡悶了許久的蒲雪鶯終於獲准出門,在她的強烈要求下,獨自前往蓉州找奚子芫等人散心。
這位深閨大小姐,也有了自己的朋友。
這一天,年末12月20日週六,跨年已經近在眼前。
乘坐了一天的車,下午四點過才終於到達了黃砂車站,蒲雪鶯再次來到了這個地方,與蕭墨竹第一次相見的地方。
來迎接她的,是皇甫真和變回了自我的奚子芫,她的兩個朋友。
本來應該還有一位,只是現在卻被冰封在雪煉峰的寒潭之下,生死難料……
“最近幾天,那個傢伙都沒有迴應呢?是在忙什麼嗎?電話也沒法撥通。”奚子芫隨口說道。
漫步在經管院外的街頭,三人朝着地下商場走着,閒聊了起來。
“是的呢,明明消息已經發出去了好幾條,一點回應也沒有。”皇甫真也感覺奇怪的說着。
看向了最可能還和蕭墨竹有聯繫的蒲雪鶯,奚子芫問道:“雪鶯你呢?還能聯繫到他嗎?”
安安靜靜的走在一旁,蒲雪鶯幽怨的嘆息了一聲,搖頭說道:“我也一樣沒得到哥哥的回覆呢,不知道他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不然怎麼會……”
“哪有這麼容易遇上危險?只是尋找治癒遊曉雲的方法,又不是上刀山下火海!再說了,咱們在那雪山上吃了那麼多苦頭,難道都是沒用的?他已經不是菜鳥了!”奚子芫信心滿滿的說道。
“也對!我相信哥哥他能順順利利的帶回來好消息的!”蒲雪鶯贊同奚子芫的說法,甜甜的笑了笑後,說道。
歹念的惡徒,可怕的黑影妖怪!也就是那一次,蕭墨竹隻身前往,將她從壞蛋的挾持下救了出來,這是皇甫真無論如何都忘不了的記憶。
“希望他能沒事,希望遊曉雲也能安然無恙的回來。”皇甫真看向陰霾的天空,誠心的祈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