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老人的面色漸漸變了。
格巫出手,到李尚接手,一切進行的都非常的默契。
顯然這是一次有預謀的配合,想到此處,老人的面色急劇變幻。
“白癡!我讓你不聽我的!”
懷天志顯然怒了。
“再合體也無礙!”
老人的面色也不大好看。
“白癡!”
在謾罵之中,懷天志和老人二度合體。
這一次合體比上一次要容易,但是這一來二回,他們損失了大量的能量。
雖然合體成功,但是懷天志這半邊人臉和半邊樹臉,都不大好看。
因爲李尚和格巫都笑看着他們合體,並沒有任何的干擾。
是什麼造成這樣的結果?
是李尚和格巫無懼。
想到這一點,懷天志和老人不禁不寒而慄。
空氣此刻都變得有些溼冷,但是在這溼冷的環境之下,氣流之中竟然還有一絲燥熱。
懷天志的那半邊樹臉上,眼球猛然突出,顯然是預料到了什麼,接着一臉驚駭地看向李尚。
“他不是在拆陣!”
懷天志接過話來,人面和書面兩隻眼睛,皆是震驚。
“逆向陣法!”
姜太虛摘下了四分之一的面具,紅藍色兩道極光來回變遷着,面上也是一抹震驚。
曾幾何時,能逃避他的不滅之瞳的已經出現了多次,不滅之瞳不在仔細探查的情節下,已經很難發現端倪了。
當然這種能矇蔽不滅之瞳的,無一不是莫名強大的存在,都在大陸歷史留名的存在,當然唯一的意外就是眼前的少年——李尚。
雖然姜太虛內心深處不願意相信,似乎李尚已經對他拉開了一個身位,回想當年第一眼看見李尚的時候,那時李尚的弱小,一瞬間感慨萬千。
“史上最佳!”
姜太虛嘴角掀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東千秋猛然看向姜太虛,與其的目光對接上,顯然明白姜太虛這句話的意思,正說明了感同身受,只有這樣纔能有同樣的體會。
“你是說李尚正走在史上最佳的路上!”
東千秋長吁一口氣道。
顯然隨着東千秋這一句直白的擴充姜太虛的話中之意,每個人的面上都現實着不同個驚恐。
“史上最佳?”
懷天志仰天大笑,滿是譏諷。
“沒錯!”
姜太虛淡淡地迴應道。
“哈哈!笑死人了,若是說玄天大陸五千年曆史上史上最佳,無非是東玄大帝,你的意思是那小子能成長到超越東玄大帝的存在?”
懷天志笑得更加誇張了,前仰後伏的。
“是的!”
東千秋接過話來,很是肯定的說道。
這回全場唯一沒有驚訝的李尚也驚訝了,他實在沒想到姜太虛和東千秋竟然會如此擡舉自己。
懷天志先是一愣,接着看向一臉震驚的李尚大笑了起來道:“你們兩個在那狂吹噓這小子!你們看看這傢伙自己都不相信。”
李尚笑了笑迴應道:“我佩服在每個時代站在大陸最頂端的前輩,即使有些時代並沒有出現帝境強者,但是他們都是哪個時代最強之人……”
“說那麼多廢話,是爲了拖延時間嗎?”
懷天志擡手就朝向李尚殺了過去。
“你現在出手未免晚了!”
李尚淡淡地迴應道,接着擡手間,一顆巨大的火鑽將懷天志包裹了起來。
“這不可能!”
懷天志滿目的驚恐,他已然猜測到了李尚是在格巫的陣眼之上佈置反向的陣法。
他以爲自己發現了端倪,可以破壞李尚成功布置陣法,但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李尚已經佈置完了,現在看來,剛剛他說李尚在拖延時間可真變成了笑話。
“史上最佳!”
姜太虛嘴角此刻上揚的很是嘲諷。
“史上最佳!”
東千秋面帶嘲諷的補充道。
正是因爲姜太虛通過不滅之瞳看到了這一點,所以才發出史上最佳的感慨。
在格巫原本的陣法上改變加裝,另一個極端的陣法,正是這變態的能力,令姜太虛感慨。
東千秋雖沒有不滅之瞳,與懷天志一樣,他只能看見一些陣法的端倪,是因爲姜太虛的驚駭,以及對李尚的瞭解,所以推算到了李尚的陣已經成型。
不過東千秋也有些感慨,最初的時候,他可是真的以爲李尚是在拆陣,不過想想就釋然了,將目光環顧四周,從每個人面上掃過,心中低語道:大家都是和我一樣,最初都以爲李尚在拆陣。
最爲驚訝的就屬周揚,他本是天驕,這一路來是深深地被李尚折服,最讓他反思的是,在他第一眼聽見史上最佳這個詞的時候,竟然第一反應並不是笑話,而是似乎是的。
這很驚人!
周揚看向李尚的目光不停地閃爍着。
“我還不是這個時代最強之人,與前輩的對比無從而談,我無意成爲這片大陸最強之人,我只有一個目標,活過這一個紀元!”
李尚看向火鑽中的懷天志,再度開口道。
“如果能量夠!我可以幫你!作爲酬謝!”
格巫美目顫動,很是認真的道。
“讓我在璀鑽中埋藏着度過這一紀元?”
李尚笑了笑道。
“你的意思……”
格巫玉手輕掩脣,滿目驚駭地看向李尚。
一時之間,人們都沉默了。
“你這大言不慚的小子!看來史上最佳都不夠你吹牛逼!你是要做紀元最佳,無數個紀元中的最佳!”
懷天志口中老頭的聲音帶着些許的震怒。
“我沒有想過成爲紀元最佳,但是如果這是活過一個紀元的前提,那麼我不介意成爲這位紀元最佳之人!”
“你……”
“我……”
所有人面色大驚,顯然李尚這一句話,可是足夠的重量級。
李尚的目光之中,閃爍着強大的自信,下一個紀元就能看見爺爺,或許還有父親和母親,沒有什麼可以阻止他活到下一個紀元,正是這強大的信念支撐着他。
“我是說你是瘋子好呢?還是傻子?或者是白癡?老朽活過了兩個紀元!這是老朽經過的第三個紀元,三個紀元以來,大帝級別的強者不過十多餘位,他們沒有一個活着,只有我能活着!”
懷天志半邊樹臉,一臉傲然的說道。
顯然生命之樹,這一句話話,更加的震驚,要知道歷史上記載沒有人能活過紀元,除了那些將生命封鎖,長埋土裡,在下一個紀元重生的。
但是這一種也只是傳說,歷史上一直有記載這些從棺材中爬出來的人,有自稱上一個紀元的人,但是卻沒有一個擁有上一個紀元的記憶。
好像紀元的覆滅,洗刷了整片大陸的環境,也磨滅了這些人的記憶,這些人嚴格意義上都不能稱之爲上一個紀元之人。
但是生命之樹不同,它依靠生命之種重生,依靠年輪記憶,它也只是記得些片段,三個紀元並非是一個生命體,這從年輪上就可以看得出來。
“你不該叫生命之樹!”
李尚淡淡地一句話,打破了沉寂。
人們此刻的表情,無一不莫名其妙。
唯獨那懷天志半面樹人的眼眸之中,一枚巨石落進了無盡的深淵。
墜落感……
生命之樹,此刻承受着這無盡的墜落感,這種見不到底的墜落很是讓人心暗……
“曾經有一棵小樹,它天生靈智,或許他是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僅有的靈樹,不知道他是什麼原因覺醒了靈智,或許是因爲最初它只是爲這一村的人們遮風避雨……”
李尚話鋒一轉,竟然說起了故事。
衆人立馬就明白過來,恐怕李尚是在講生命之樹的故事。
“你……”
懷天志的半面樹人,樹皮顫抖,想要說什麼,卻始終心存僥倖。
“……村被滅了,看着滿地的屍體,小樹它流淚了,可想而知,一棵樹流淚是有多麼的傷心,或許是淚打溼了泥土,或許是村民的魂念不散……”
李尚很是愜意,他不知道爲什麼竟然能如此心平氣和地講着故事,只是說到這個時候,他竟然也有些哽咽,說不下去。
懷天志的半面樹人,已經赤紅了眼眸,此刻最能體會到生命之樹顫抖的就是與他同體的懷天志。
姜太虛、東千秋、周揚也捏緊了拳頭,顯然說到最動人處,每個人的心情都很難平靜。
格巫那一雙冰眸之上的,竟然蒙上了一層不易察覺的霧氣。
“不管過程如何,小樹吸收了村民靈魂,村民的求生意念不散,給予了他龐大的生命之氣,依靠着這強大的生命之氣,小樹逐漸成長爲一棵震古爍今的生命之樹!”
李尚繼續講述着,只是說到最後不禁頓了頓,接着道,“只是成長到如今這個地步,爲小樹提供的生命之氣的人數可想而知。”
所有的人都震驚了。
每個人心頭都升起一層陰雲,顯然李尚沒有道明白的話,他們卻已經聽得很清楚了,那是一個可怕的事實。
“妖樹殺人!”
格巫淡淡地說道,面上毫無波動。
“啊……”
懷天志突然嘶吼了起來,接着老者第二次與懷天志分開了。
兩次帶來分合帶來的損耗,令懷天志面色蒼白地低吼道:“老頭!你這是在扼殺我們最後的機會!”
“與你分開纔是我最後的機會!”
老頭冷冷地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