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在瞬間,四周的景象驟變,他們已經在那紫霞宮之中,這是紫霞宗宗主慕千秋的住處。
大殿之上,慕千秋高高坐在他的宗主寶座之上,居高臨下,望着雲潛與金宇眼神,如同在看螻蟻。
慕雲菲立在一旁,也是饒有興致的打量着雲潛,彷彿要洞察雲潛所有的秘密。
“雲潛,如今你已經使用過我紫霞宗的聖池了,當爲我紫霞宗弟子。”慕千秋語氣之中充滿不可抗拒的威嚴。
“哼,使用紫霞池。”雲潛聞言,臉上露出一絲不屑,心中卻在冷笑。“要是讓你知道我不但使用過紫霞池,還抽乾了紫霞池的本源,不知是何想法。”
但是慕千秋顯然對自己的手段有着十足的信心,雲潛與金宇連道宮境都未曾達到,怎會明白他手段的玄奧,然而,他並沒有想到,雲潛乃是異數,或者說,雲潛身懷異數。
“你要知道,我紫霞宗的聖池,珍稀非常,只有爲紫霞宗立了大功的人才可以使用,只要你交出身懷之絕學,壯大我紫霞宗,我不但會江紫霞池解封,讓你充分使用,還能破例收你爲徒,到時候你的身份便高人一等!”慕千秋循循善誘,只爲得到雲潛的神通絕學。
然而云潛豈會不知道,聞言,他只是一聲冷笑:“慕宗主繼承了紫霞宗先輩的優良傳統……”雲潛一個勁的恭維着慕千秋。
在慕千秋點頭,深以爲然,認爲與去年已經答應交出絕學之時,雲潛突然話鋒一轉:“我本以爲我雲潛愚蠢如豬,才遭了你父女二人的算計,可是現在我卻不這麼認爲,因爲慕宗主竟然將先前的伎倆再次用在我身上。”雲潛這話裡有話,拐着將紫霞宗祖祖輩輩都帶了進去。
紫霞宗這種出爾反爾的把戲算無遺策,定是祖上流傳,深入到骨子裡的無恥。
雲潛說自己如豬一般愚蠢,實則是再說,慕雲菲的狡猾,不能用人“知恩圖報”理念來衡量。
再者,若自己被算計是自己愚蠢如豬,那麼,慕千秋江出爾反爾的把戲再次施展,那便是比珠海愚蠢,便是豬狗不如。
雲潛的意思很明確,同樣的當她不會上第二次,哪怕對方開出的條件再豐厚,他也無動於衷,人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更何況,紫霞池,已經對雲潛沒有誘惑,而紫霞宗,慕千秋的弟子,雲潛更是反感。
慕千秋聞言,哪裡還能不沒明白,他方纔是被雲潛耍了一遭,不過他這個人深沉的可怕,並沒有表現出憤怒來,只是面色有點冷。
“雲潛,看來你是執意敬酒不吃吃罰酒了?”這時候,一直未曾說話的慕雲菲開了口,嘴角帶着一絲戲謔。
“不敢當,敬酒我雲潛自然會吃,只是……恐怕你敬不出來!”雲潛臉上帶着一絲玩味,看了慕雲菲一眼。
“有什麼是我紫霞宗做不到的,你要什麼條件可以儘管提,只要你交出自己的秘密,一切都好說。”慕雲菲也以爲雲潛是那種十分貪心之人。
“哼。”聽到她這般說,在心中更加的鄙夷。
雲潛之所
以說你敬不出來,那是因爲敬酒乃是人的事,像他們這等背信棄義甚至是忘恩負義之徒,簡直禽獸不如,又談何敬酒?但是慕雲菲卻理解成了雲潛認爲他們開出的條件不夠優厚。
慕千秋畢竟是一宗之主,豈會聽不出雲潛話中有話,當即冷冷開口:“雲潛,本宗勸你莫要好歹不分。”
“利誘不成,便來威逼麼?我原本可以分的清好歹,但是現在分不清了,或許我救人性命是爲非作歹,忘恩負義便是積德行善,如此,我謝過二位。”雲潛這話,頓時讓慕雲菲臉上火辣辣的,就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一樣。
確實,雲潛此言就是在打臉,原本知恩不報也就罷了,竟然還恩將仇報,大言不慚說好歹不分,若是慕千秋父女知好歹,明廉恥,又怎會做出這等事情?這就是所謂的正道,不過是將虛僞隱藏在大義之下罷了。
“雲潛,我知道你能說,但是本宗豈會與你一介黃口小兒爭論是非,我只是奉勸你,看清楚當前的情況,尤其是你自己目前的處境!”慕千秋似乎有些不耐煩。
“慕千秋,枉我曾稱你一聲前輩,想不到你們這些所謂的正道,不過是一羣道貌岸然的僞君子。”不待雲潛說話,金宇便怒氣衝衝。“你紫霞宗不過是個二流門派,連一個法相境的皇者都沒有,也敢對我做下如此誅心之事!”
金宇現先是憤怒,之後便是威脅了。
慕千秋可以威脅雲潛,金宇又何嘗不能威脅慕千秋。
正如金宇所說,紫霞宗乃是二流宗派,修爲最高者不過是紫海境王者,而金毛犼一族,法相境皇者不止一尊。
“哼,賢侄何必動怒,不若在一旁看着,等事後,我青紫解封紫霞池,讓你使用,而且,得到此子的絕學之後,也能與你金毛犼一族共享。”面對金宇的憤怒,慕千秋也不動怒,只是從中分化,企圖說服金宇。
但是,不得不說,太小看金宇,或者說,他太高估利益的作用。
金宇與雲潛乃是兄弟,特別是在中途島,雲潛能爲了兄弟將自己置身絕境。
金宇乃是妖族,豪爽大氣,他已經從心底裡認同了雲潛,叫一聲老大,便一生是兄弟。
“好一個紫霞宗,你這是在侮辱我金毛犼一族!”
“當初我兄弟二人,面對魔道衆人,絲毫不懼,救下垂死的慕雲菲事後報酬分文不收。”
“之後在帝落湖,遭遇兇險,我大哥雲潛不惜舍其自身安危,鏖戰兇靈,你該不會天真到以爲僅憑兩張破符篆就能讓你平安脫身的程度吧?”
“如此大恩,你不報答也就罷了,竟然還敢這般,當中哈哈哈很是不知道羞恥二字如何寫!”大殿之上,金宇咆哮連連,金光此事的他還不是人形,一張獸口說出的話,確實那般的義正言辭,與慕千秋父女的道貌岸然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哼,金宇,你覺得現在說這些有用嗎?一句話,雲潛今日必須交出絕學,否則你們誰也無法離開!”或許,這一刻的慕千秋才最可怕,因爲他爲了達到目的已經不顧一切。
“難道你就不怕承受我金毛犼一族的怒火?”
“哼,只要你安然無恙,我就不相信金毛犼一族會爲了他而對付紫霞宗,這是對正道門派的宣戰,你金毛犼一族恐怕也不願挑起戰端吧。”
“再者說,得到了雲潛的秘密,我們未必你會怕了你金毛犼一族,大不了尋求天宗的庇護就是。”
慕千秋十分狡猾,金宇知道,今日想要全身而退太難,但是要雲潛交出絕學,那根本就是不可能。
“既然你不相信,那我這召喚我父親前來主持公道。”金宇眼中閃過一絲決絕,隨即額頭直上出現了一枚神秘的印記。
然而就在這時,慕千秋迅速出現在了金宇面前,要將金宇禁錮,他當然不會讓金宇召喚他的父親。
“哈哈,恭喜你上當了。”緊接着,那枚印記爆發出一陣恐怖的氣息,在那恐怖的氣息之下,雲潛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動。
那是一種極爲強大的禁制,將慕千秋父女困在了其中。
這是金宇的父親封印在金宇體內的保命手段,法相皇者的禁制,自然不是慕千秋一時半刻能夠掙脫的。
“我們走!”雲潛自然領會了金宇的意思,迅速運轉騰虛日月遁與金宇離開了此處,朝着紫霞宗外逃去。
紫霞宗的弟子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爲了必然被別人看出端倪,他們儘量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臉上沒有半點慌張,但是他們在心中巴不得速度能再快一些。
一路上,那些弟子都在不斷的看着雲潛與金宇,議論紛紛,雲潛大敗羅家兄弟之事,在宗中傳的沸沸揚揚。
這紫霞宗,當真是廣闊,哪怕他們將速度運轉到極致,也不能一時半刻就離開。
漸漸地,雲潛已經看到了紫霞宗的宗門,頓時速度爆發的更加快,眼看就要接近山門了。
然而就在此時,紫霞宗之中突然有一陣憤怒的聲音響起。
“雲潛乃是魔道妖孽,盜竊我宗門重寶,開啓大陣,封鎖全宗,全力緝拿!”
“不好,禁制已經開始鬆動了。”金宇聞言,面色一變。
方纔的話正是慕千秋的命令,那禁制可以隔絕一切,但是如今卻能傳出聲音,說明那禁制的破碎只是時間問題。
“什麼?雲潛是魔道妖孽,盜竊我宗門重寶?”
“我怎麼好像在哪見過他?”
“廢話,剛纔過去的,那就是雲潛,快點追!”
然而此刻,他們已經出了山門。
兩個離塵境巔峰的守山的弟子聞聲,看見雲潛與金宇衝了出來,祭出自己的法寶便要將之擒拿。
“滾開!”雲潛一聲怒吼,一拳轟出,威力決絕,將他兩名弟子直接轟爆當場,他和金宇則是迅速朝着山門外暴掠而去。
就在這時,身後一陣轟鳴,空氣震動,一道水波一樣的大陣子他們身後升騰而起。
他們前腳剛離開,大陣便封鎖了全宗,若是再晚幾個呼吸都要被封鎖在宗中,被甕中捉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