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靈法,憑空凝形,幾乎感受不到靈氣波動”
姬瑤在紅芒之中,看到四周出現的青色小獸,不斷吸引根鬚前來,直至崩散成靈氣,眼中驚奇不小。
“凝靈法”
少年一笑,隨後手上青芒不斷耀其,他儘量要在更遠的地方去凝出青色小獸,這樣能將根鬚引離自身,減少一些危險。
“竟然是基礎靈法,還能這樣用”
姬瑤神情一驚,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基礎靈法被面前之人運用到如此境界,這另闢蹊徑的天賦倒是令人好奇。
隨後回想去上次樹邊那青色的小刺,想來也是凝靈而來,雖然威力不夠,但可以在任何一處憑空凝形,這般妙用,確有奇效。
一道紅光耀起,凝出血色之花,一朵朵出現在少女的纖手之上,隨後徑直拋向根鬚外壁。
幾聲轟鳴,根鬚全部崩碎,兩人雙眸一亮,齊齊衝去。
紅色小花不斷在前方炸出缺口,幾息之後便出現亮光,厚實的囚籠生生的被那紅色血花轟出了一條道路。
“出來了?”
“血魁樹本體已經察覺,你速度不夠,不用再凝青色小獸,直接走!”
一隻玉手拽住了莫然,紅芒閃現,極速躥去,幾條根鬚驟然射來,碰到紅光的瞬間就化成碎片。
一聲巨響,血魁樹根鬚所成的囚籠一處,爆裂出一道紅芒,兩個身影直直衝出,身後有衆多的根鬚同樣緊緊追來。
“出來便好,如今這樣反而不會驚醒荒獸”姬瑤看着身後的衆多根鬚,一聲冷笑。
話音剛落,在她的周身出現了一輪紅月虛影,只是眨眼便消失。
隨後在囚籠外側之上,竟然多出一輪紅色圖案,隱有流光,散發着令人忌憚的氣息。
若是仔細看去,與那少女剛纔身上出現的圓月之隱,十分相似!
“爆”一聲轟鳴!
血魁樹囚籠大半被毀,追趕莫然和姬瑤的數條根鬚全都縮了回去,不斷將囚籠修復,一切都電光火石之間,兩人早已遁出很遠。
“好強大的威力,不過奇怪,囚籠不是爲了困住我們嗎,這些根鬚竟然還回去不斷修復”
莫然驚詫於那紅色圖案的威力,但更奇怪的是,這些根鬚不追他們,反而突然回去修復囚籠。
“血魁樹同我們一樣,不想驚動荒獸,如今我們脫困而出,現在是它要擔心我們會不會驚動荒獸,剛纔那一擊便是迫使血魁樹回去,你看看外面便知曉了”
少女看着四周遍地狼藉,諸獸發狂一般齊齊的衝向某個地方,想來應該是血魁樹本體所在。
“囚籠隔斷了內外,是怕驚動了荒獸,若是不去修復那個窟窿,荒獸沒準還真會醒來”
“看樣子,血魁樹自顧不暇,根本不會來追我們”
姬瑤一笑,如今總算脫困,說來也是靠眼前這個少年,確實有點特別。
莫然心中正在好奇,剛纔出現在囚籠外側的那個紅色圖案,原先沒有仔細看清,只見姬瑤周身隱現一道如同紅月一般的虛影,之後囚籠那邊轟天巨響,瞬息之間炸燬一半!
這種靈法,讓他心中吸了口涼氣,眼前少女所施展的此法,當真詭異和霸道!
血魁樹的樹枝斷裂了不少,四周兇禽猛獸不斷撲上前來,六顆凝出的血果如今卻只有三顆存留。
古獸狂化,悍不畏死,血魁樹自身更多的力量用在囚籠之上,若不能阻斷內外,必然驚醒荒獸,因此被衆多兇獸所傷。
“發生了什麼事情,像是從厭嶺深處傳來”
ωωω●тt kдn●C○ 一個白衣男子,衣闕飄飄,頭上隱有雙角,散發着令人心悸的氣息,看着一隻兇禽慌張飛過,不免皺眉。
“哥哥,厭嶺天天都是如此,有什麼好稀奇的”
身邊一個粉嘟嘟的小女孩正拿着一塊獸腿,大快朵頤,絲毫不在意四處。
若是仔細一看,獸腿鮮血淋漓,竟然是一條犼獸之腿,啃腿之人只有五六歲大小,而獸腿卻有數丈之長,十分怪異!
“你姐姐說好的這兩日便會到來,如今卻不見蹤跡,也不知道跑哪去了”白衣男子看着身邊的小女孩一臉溺愛。
“可能碰到天狼了,估計又宰了不少,這才耽擱了時間,若是能帶幾個天狼腿給我就好了,不過姐姐會不會記得呢”粉嘟嘟的小女孩眨了眨俏皮的大眼,嘟着嘴想道。
“你就惦記着吃吃,被你姐姐知曉,你不想她卻想那些吃的,沒準又要捱罵了”
白衣男子一笑,眼前的小女孩一刻都停不下吃,一路之上不知獵了多少,還沒吃飽的樣子。
“可是人家確實還沒有吃過天狼腿,爹爹一直不讓我去捉幾隻來”小女孩撅着嘴,一臉不滿和委屈。
“真被你姐姐影響了,越來越挑食!路上吃的還不夠多嗎,這東西在別人面前可別亂說”
白衣男子沉聲,天狼族在妖族之中威信還是很大的,雖然前段時間受創不小,但是沒有必要,不想去招惹。
“哼,還是姐姐好,什麼都會帶給我吃”
粉嘟嘟的小女孩一邊啃着獸腿,一邊行走在厭嶺之中,若是仔細看去,兩人身後盡是帶血的白骨,遍及一路,血腥恐怖,連附近諸獸都膽戰心驚。
“算我服了你了”
每次小女孩一提到口中的姐姐,白衣男子只好訕訕一笑,他可不是那人,可以這般無所顧忌。
一道冷光驟現,天上飛過的兇禽直接被擊落,白衣男子生生將兇禽撕裂,鮮血飆出卻不沾衣,周身有流光顯現,難以近身。拔出獸腿拋向小女孩。
“你吃的有點多了,這個吃完該休息一會兒,進行消化,等下睡着了可不好”
白衣男子皺眉,看到剛纔獵殺的犼獸腿,一會兒工夫又被眼前的小女孩啃完,無奈只好再次獵來一個。
“放心,如今我能吃的更多了”小女孩拍這肚皮,彷彿根本沒有飽,還能吃好多。
莫然同姬瑤並未迅速離開,如今諸獸狂暴,不斷向血魁樹衝去,這種機會很是難得,兩人十分默契的都在等待,等待一個機會!
血魁樹原先隱在古樹之中,血果藏於深處,很難發現。
可是如今血魁樹本體顯化,想將羣獸當成血食,惹怒了衆多古獸,雙方不死不休,戰了幾日!
尋常見不着的古獸兇獸在這幾日也都出現了,血魁樹的血果誘惑力太強,一頭黑色雙翼的兇虎,踏空前去,一路崩斷了不知道多少根鬚藤蔓,獠牙生生咬碎了血魁樹的一角,差點便能碰到那枝葉深處的血果!
“黑翼天虎”莫然看到兇虎便認了出來。
黑翼天虎,謂有天虎之稱,踏行諸天,比之一些兇禽都要快上不少,而且雙獠極其鋒利,堪稱無物不破,記載雖有些誇大,不過可見這雙翼天虎的強大之處,黑影閃動,抓碎了不知多少藤蔓,附近諸多獸類都被其兇威所懾。
血魁樹周身抖動,如同發狂,漫天根鬚如黑蟒蠕動,突然之間都縮了回來,將黑翼天虎牢牢鎖在根鬚所成的牢籠之中。
天虎怒吼,雙翼被根鬚穿刺,鮮血直流,利爪獠牙不停的撕裂撲面而來的根鬚,最後卻是無力,生生耗死,成爲血魁樹的養分。
“血魁樹若是不計後果,眼前的羣獸和我們必然難逃一死”莫然心中喃喃。
兩人隱匿在一邊,血魁樹本體大部分的根鬚都在維持湖邊的天地囚籠,防止荒獸驚醒,而與諸獸相戰的只是很少一部分,即便如此,依然恐怖。
“這血魁樹不知爲何突然要吸食羣獸,太不符合常理,沒有一棵血魁樹會這般做,圈養諸獸,慢慢的蠶食纔對”
姬瑤皺眉,最近發生的事情太過古怪,即便遇見荒獸,雖然解釋的通,但思來想去還是不太對勁。
“我也覺得,血魁樹既然在荒獸邊生長,必定圖謀荒獸的血肉精華,本就可以慢慢等待,何必冒着驚動荒獸的風險,突然去吞噬萬獸,明顯因小失大了”莫然附言,同樣不解。
荒古時期遺留下來的兇獸,即便是最普通的,也存活了不知多少萬年。
雖然在沉眠之中血氣不斷耗損,但那血肉之中的精華依舊磅礴,不是尋常的兇獸可以比擬的,即便是成百上千的數量,還不如一滴荒獸精血來的作用大。
血滿大地,一棵古樹邊,盡是諸獸殘軀,很多都化成了白骨,被血魁樹吸食。
但是四周仍有猛獸悍不畏死的衝到古樹邊,血魁樹已經將自身用根鬚裹住,凡是衝到邊上的兇獸都被突然射出的根鬚捆住,不斷洞穿,鮮血順着藤蔓流向血魁樹內部。
漸漸地很多兇獸都在外面虎視眈眈,雙眸兇光隱隱,盯着被根鬚藤蔓包裹的血魁樹,天上更有兇禽盤桓,十分默契的都沒有貿然進攻。
“好狡猾的血魁樹,如此一來我們又要等一會兒了,這裹住本體的藤蔓之壁不破,很難搶奪這血果”
姬瑤雙眉微蹙,本以爲血魁樹損耗很多,兩人趁機未必不能取得一兩個血果。如今只能再繼續等待,就怕時間一長會再出狀況。
“只能繼續等,不止是我們,周圍的兇禽古獸也在等,下次反撲之時,必將驚天動地!這一次或許是我們的機會,最後的機會!”
莫然雙眼放光,他能感知出周圍的兇獸對血果的癡狂,對血魁樹的憎惡.
雖然都未曾進攻,但是一旦襲擊,將是血魁樹最虛弱,最狼狽的時候,也是他們動手奪果的最好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