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藍彩心已經徹底絕望了,對許天行絕望透頂,任許天行舌綻蓮花,她也鐵了心一死,手中的長劍離着脖頸越來越近。
“彩心,不要啊!有話好好說!千萬不要想不開啊!我們的人生還有很長,身體也只是一具臭皮囊,我真的不介意的!”許天行焦急的大喊道。
只是他卻不知道,他的話如同刀劍的一般,劈砍在藍彩心的心頭,更堅定了她的求死之心。
藍彩心已經懶得看他,她擡頭看天,美目中充滿了絕望、無奈、憤恨與不甘。
她恨自己有眼無珠,一次又一次被同一個男人傷害,也恨自己實力低微,無法擺脫命運的捉弄。
她眼一閉,立刻便要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
但正在這時,天空中再次傳來絕望老祖的大笑聲。
只不過,這一次絕望老祖的聲音,變的正經了許多。
只聽他笑道:“哈哈哈哈!好,好一個貞潔烈女!小女娃!放下劍吧!剛纔老夫只是跟你們開個玩笑而已!”
“什麼?開個玩笑?”
“什麼意思?”
藍彩心不由的動作一滯,臉色茫然。
許天行也驚愕的瞪大了眼睛,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
絕望老祖感慨道:“唉,老夫年輕時,曾被心上人背叛,所以,每當看到一些大好眷侶,總是忍不住出手,幫他們考驗一下對方的內心!
今天看到你們兩個在水潭邊卿卿我我,情真意切,就一時沒忍住,想要跟你們開一個玩笑。
不過,老夫也是沒想到,這個玩笑似乎不大好笑啊!
你這女娃倒是個好孩子,有情義,有擔當。
但這個殘疾小白臉,哼,簡直就不是個東西!自私自利,貪生怕死,表裡不一,滿嘴謊言,簡直就是個男人中的敗類!敗類中的極品!”
“臥槽!”
許天行不由的臉色一抽,差點氣的爆炸!你踏馬的年輕時被女人傷害,就來消遣本太子,簡直豈有此理!
他心中暗暗發誓,不報此仇,誓不罷休!
藍彩心此刻也是一臉呆滯,簡直,簡直無語了。
許天行強自壓抑下心中的滔天怒火,冷聲道:“前輩,既然玩笑已經開過了,那就放我們走吧!”
絕情老祖不屑的大笑道:“放你走?哈哈哈哈!真是可笑!這女娃老夫倒是會放走,但你這小子,還是老老實實的在這裡待着吧!
老夫決定了,先關你十年,讓你好好反思一下該如何做一個好人,該如何做一個好男人!”
“什麼!十年?”
許天行不由的怒了!簡直怒不可遏!別說十年了,就算十天,外面的黃花菜也都涼透了!
他臉色一狠,終於忍不住露出了自己的身份!
他揮手取出一枚散發着威嚴氣息的金色令牌,大吼道:“絕望老祖,你知道這是什麼嗎?”
絕情老祖戲虐的笑道:“嘿嘿,老夫避世隱居太久,還真是有些孤陋寡聞,請問你手中拿的是塊金子嗎?那可就抱歉了,老夫不稀罕金子,這點東西可收買不了我!”
“你!”
許天行一窒,只感覺自己簡直能被這老東西活活氣死!
他深呼吸了兩口,沉聲道:“絕情老祖,你看清楚了,這乃是大乾皇朝監國太子令!我這次北荒之行,乃是有要事在身,你若耽誤了朝廷大事,這罪責我怕你擔當不起!”
然而,他話落後,卻久久得不到迴應。
此時此刻,林玄卻是已經出了幻魔珠空間,埋在大地中,靜靜的觀察着水潭邊的景象。
許天行和藍彩心的消失,已經引起了遠處一名侍衛的注意,他過來看了一眼,又迅速返回去稟告虞光啓了。
林玄靜靜的蟄伏着,心中考慮着下一步的打算,是趁機襲殺虞光啓,剪除一個後患,還是暫且留着他,麻痹牧蒼生等人。
“太子不見了?怎麼回事?”
虞光啓眉頭緊皺,帶着一批高手,快步來到了水潭邊,巡視一週,果然沒看到許天行和藍彩心的影子。
這時,一邊侍衛突然指着一塊大石,喊道:“王爺您看!這裡有太子的留字!”
“嗯?”
虞光啓連忙上前幾步,仔細凝目看去,只見那塊大石上刻着一行小字——按計劃行事,吾先行一步!
“太子居然就這麼走了,奇怪!”
虞光啓挑了挑眉頭,有些摸不着頭腦。
他仔細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發現沒有半點打鬥的痕跡,侍衛們也沒有聽到任何廝殺的聲音,這首先排除了許天行被擄走的情況。
但如今大事臨近,許天行居然就這麼走了,這有些於理不合啊!
難道他帶着自己的老相好,去逍遙快活了?
或許也只有這個理由能說得通了。
虞光啓鬱悶的搖了搖頭,帶着屬下返回了軍帳。
花叢中,林玄漠然的看着虞光啓走遠,最終還是沒有出手。
“看來虞光啓沒有懷疑許天行出事了,應該會一切照舊,那就先容這傢伙多活一天吧!”
林玄冷然一笑,緩緩沉入了大地,向着赤天山疾速行去。
天歌城中仍然一片平靜,隨着武者越來越多,這座城池也變的越來越熱鬧,越來越繁華。
最近,魔蓮道在天歌城的最好地段,開了一家靈丹閣,主打出售血元丹,價格比凝元丹便宜三成,這也令北荒武者趨之如騖。
不過,城裡雖然表面上一片平靜,但魔蓮道的人卻大都面色警惕,嚴密的監視着來往的武者,氣氛有些沉重,彷彿暴風雨來臨之前的那一刻寧靜。
林玄回來後,又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了高塔的頂層。
他開啓觀運神通,觀察了一下天歌城中的武運。
他很快發現,魔蓮道衆人頭上的的黑灰色武運已經消散了許多,殷雪喬和沐劍鋒的武運也變成了青紅之色。
這無疑表明,林玄在收拾了許天行之後,這一戰的結果已經發生了巨大的改變,許多魔蓮道成員的命運也發生了改變。
“嘿嘿,看來許天行這傢伙身上果然帶着大殺器啊!得想辦法掏出來纔好!還有那十幾萬軍隊……”
林玄微微一笑,心情很是美妙。
他想了想,將井藍從幻魔珠中放了出來。
“咦!我們回到天歌城了?速度好快啊!”
井藍驚訝的看了看周圍,旋即又一臉羨慕的看着林玄道,“你這傢伙的運氣真是不錯,居然真的吞掉了莫逍遙的石魔之心,真是賺大了。”
“呵呵,你只看到我得了好處,卻不會知道,我爲此差點丟掉了小命!”林玄搖頭失笑。
井藍撇了撇嘴道:“所謂富貴險中求,要得到好東西,自然要有付出,這不是很正常麼?”
“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林玄搖頭笑了笑,道,“找找看,赤天山上有沒有敵人的蹤影。”
井藍點了點,開始坐下施法。
片刻之後,她緩緩收功,搖了搖頭道:“沒找到。”
林玄道:“沒找到就算了,他們總會出現的!”
牧蒼生、帝贏、楚天朔、陰七、古星魂等人,本身無論是武運還是實力,都當得上絕世天驕之名,他們手中掌控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既然無法提前對付他們,就只能應對明天的血戰了。
這一戰,無關正邪,無關是非對錯,是北荒大地的爭霸之戰。
勝利者,將穩穩登上北荒武道界霸主的地位,在未來的大勢之中佔據主動。
失敗者,則很有可能會從北荒除名。
當然,對於牧蒼生和太子虞天行一方來說,勝負還關係到大殷遺藏,以及一些不爲人知的東西。
……
第二天一大早,魔蓮道在總部的練武場上,便已經集結了五千多名精英道衆和兩萬名護道軍。
道主林玄,打開一道空間門戶,所有人都魚貫而入。
等最後一人也進入空間後,林玄登上了一架火雲梭,隨着一陣火浪翻滾,火雲梭帶着長長的火尾,馳向東南方的天際。
這一刻,天歌城內外,赤天山上下,無數雙或明或暗的眼睛,都在目送着這架火雲梭遠去,眼神意味莫名。
赤天山下,一個廢棄的小鎮上,在一棟高樓頂端的飛檐上,靜靜的放置着一隻不起眼的花瓶。
沒有人知道,這隻花瓶中,竟是一方小天地。
此刻,花瓶空間中,牧蒼生、帝贏、楚天朔、陰七、古星魂等人,以及一些大小門派的掌門人齊聚,都在透過空間視野,冷眼看着天空中飛過的那一架飛梭。
“魔蓮道派人增援鬼手山了!”
“這一次魔蓮道出動了八百名神罡境高手,和四千名真元境道衆,以及兩萬護道軍,如今留在老巢的力量已經不及一半!”
“也不知是否由林玄親自帶隊!”
“哼,林玄是否帶隊重要嗎?這一次我們已經謀劃周全,林玄無論如何,都免不了敗亡一途!”
“說得對!無論如何,今日之後,魔蓮道將不復存在!”
衆人紛紛出言,鬥志高昂,戰意磅礴。
牧蒼生也眼神微眯,偶爾閃過一絲冷冽的光芒。
這些勢力之所以能結成一個針對魔蓮道的臨時同盟,其中的主導者就是他牧蒼生。
爲了將這些人大小門派凝聚在一起,牧蒼生絞盡腦汁,各種威逼利誘,合縱連橫,可謂是費盡了口舌,也許諾了無盡的好處。
除了大量的寶物丹藥外,就連魔蓮道的道階丹鼎、血元丹配方,林玄身上的家當,等等全都許諾給了各方勢力。
可以說,這一次牧蒼生已經孤注一擲。
而他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滅掉魔蓮道,幫助雷獅軍奪取天歌城,從而謀奪大殷遺藏。
牧蒼生沉吟了一下,掃視一週,沉聲道:“諸位,林玄乘坐火雲梭,要想達到兩千四百里外的鬼手山,需要半個時辰左右。
等他開始與我們留守在鬼手山的人員接戰,我們就立刻出手攻佔魔蓮道的老巢,儘量擊殺魔蓮道的一切留守力量。
現在給大家半個時辰的準備時間,時間一到我們立刻出發,勝負在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