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無缺自幼與妹妹相依爲命,兩人感情極爲深厚,見妹妹名聲受辱,頓時怒不可遏。
他怒吼一聲,猛地踏地騰空,捏指成爪,狠狠的抓向葉劍霄的腦袋!
這一爪將他靈體六層的修爲發揮到了極致,撕裂玄空,碎金裂石。
“辱人者人恆辱之!你們石家門風不正,卻又妄想攀附我葉家,這是自取其辱!”
葉劍霄不屑冷笑。
他早已嚴陣以待,冷眼看着石無缺逼近,舉起連鞘長劍架住石無缺的利爪,同時迅速擡腳側踢,砰的一聲,踢爆了空氣,也將石無缺踢的倒飛了回去。
石無缺僅用兩年時間就修煉到靈體六層,天賦算得上極爲出色了。
但奈何葉劍霄修煉功法已有三年之久,練劍更是長達十年,他不但修爲比石無缺高一層,禦敵手段更是輕鬆甩出石無缺十幾條街,所以乍一接觸,石無缺立刻完敗。
“葉劍霄休得猖狂,今日我石無道就來會會你這葉家狂徒!”
石無道見弟弟一招落敗,立刻縱身上前,手腕一震,一柄寬厚的重劍出鞘,凌空斬出一片渾厚而森冷的劍芒,向着葉劍霄籠罩而去,周圍殺氣蔓延,攝人心魄。
“來得好!”
葉劍霄眼中戰意磅礴,轟的一下,一股鋒利如劍般的氣勢從他身上擴散而出,直衝雲霄。
鏘!
長劍入手,葉劍霄與長劍瞬間融爲一體,身周顯出一絲無法言明的劍道神韻,彷彿化作一口深不見底的水井,給人一種無法捉摸、無法鎖定的朦朧之感。
他只是攪動長劍小幅度震盪,叮叮叮一陣脆響後,便輕易的抵消了石無道的凌厲劍芒。
就好像,他抵擋的不是能穿石裂金的劍芒,而是幾顆頑童扔來的小石子一般。
這一刻,無論是石無道,還是石龍海,甚至是遠處的林玄,眼底都不由的露出一絲凝重之色。
“這是葉家的地階武學井中月?想不到你年紀輕輕就已經觸摸到了井之意境的邊緣!”
石龍海在一旁驚歎道。
地階武學井中月,若煉至大成,可身周化井,自身化月,敵人的一切攻擊都如同打在井中水月上一般,威力被大幅減弱,心井不枯,則水月不滅,十分難纏。
五百年前葉家的一位先祖,曾依靠這門絕學,力戰八十多位同階強者而不敗,歷經七天七夜,名揚天下。
葉劍霄雖然遠遠不及先祖,但也達到了一個令同齡人難以企及的高度。
“哼!井中月又如何!看我如何破之!”
魔猿劍!
石無道沒有猶豫,更沒有退縮,他仰天狂吼一聲,身周依稀形成一尊巨大的太古魔猿虛影。
他欺身上前,長驅直入,重劍狂舞,彷彿化作一頭暴怒的魔猿,想要憑蠻力撕開葉劍霄的劍意之井,將其轟殺至渣。
轟轟轟轟!
石無道的重劍如狂風駭狼般轟擊不止,葉劍霄沉着應對,臉上漸漸浮現一絲蒼白。
但他絲毫不驚,反而戰意更烈,彷彿要以石無道來砥礪自己的劍道。
石無道靈體八層,擁有八虎之力,一旦施展武技,每一劍足以斬出恐怖的十六虎之力,但卻依然奈何不了靈體七層的葉劍霄,兩人戰得難分難解,不分上下。
五十米外,林玄目不轉睛的看着兩人交戰,臉上若有所思。
毫無疑問,這兩人都當得起年輕一代中的佼佼者,林玄自認與他們相比,還有着不小的差距。
但他差的不是天賦,而是時間和底蘊。
無論葉劍霄還是石無道,都是從幼時練武,十歲左右開始修煉鍛體功法,他們不缺功法武技,不缺修煉資源,不缺名師指路,自身天賦也不差,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並不令人意外。
若無意外的話,他們日後會在武道上走的更高更快,將同齡人甩的越來越遠。
但林玄並不感到氣餒,因爲他也有自己的優勢。
他有先天造化經這門無上神訣,他有神奇莫測的造化之力,他在武道上同樣有着不俗的天賦,他還有着歷經兩世紅塵淬鍊而成的堅韌意志和卓絕心智。
他未來的一切,都充滿無限的可能。
他十分堅信,只要給自己一些時間,一定可以超越這兩人,超越這世上一切天驕,成爲這方天地間唯一主角,俯仰大江兩岸,光耀神州大地。
就在林玄心下思索之時,葉家和石家的衝突已經升級了。
“玄蛇幫的兄弟們,都隨我殺!殺光這些葉家走狗!”
“辱我石家者,殺無赦!”
石無缺被打飛後,再次捲土重來,這次他不再是一個人戰鬥,而是帶着五十多名玄蛇幫高手,如狼羣一般衝向葉家隊伍,殺氣盈面,出手無情。
“殺啊——”
葉劍霄的二十多名手下也不是吃素的,雙方刀劍出鞘瞬間戰成一團,大街上人嘶馬叫,劍來刀往,一片混亂,連一些離得近的路人都遭了秧。
一時間,除了石龍海和葉劍忠這兩位靈體大圓滿高手靜靜對峙外,葉家和石家兩方人馬全都捲入了戰鬥。
林玄不想被殃及池魚,便打算離開此地。但這時,突然有一輛受驚的馬車從身旁掠過,竄進了小巷子裡。
看着馬車上那個繫着紅綢上着鎖的寶箱,林玄猛地眯起了眼神。
“這想必就是葉劍霄提親的彩禮了吧?堂堂葉家嫡系子弟娶親,應該不會太小氣纔對,這箱子裡……”
“嘿嘿,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小爺最近正好窮的揭不開鍋了,這樣的好機會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林玄心頭嘿嘿一樂,不由的生起了趁亂打劫的念頭。
說起來都是給元石逼的。
這段時間來,林家子弟練武所需的資源,都是他自個兒掏的腰包。
雖然說沒買過什麼寶器靈丹,但僅是一些初級的淬體藥液和每頓飯所吃的獸肉,每天都需要花費近十顆元石。
這幾天他手中的元石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但仍然沒能開闢新的財路,心頭正發急呢。
他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左右,眼見無人注意,飛速取出一件寬大的黑色斗笠披在身上,拉下帽沿,連面容一同遮住。
下一刻,他迅速展開身形,向着那輛奔馳的馬車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