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擡眼看去,不禁臉色一訝,那個叫囂的傢伙居然是小公爺齊飛豹。
齊飛豹此刻身形精瘦,修爲僅在靈體境巔峰,目光怨毒無比,像極了一條擇人而噬的毒蛇。
“咦,居然招來了幫手,怪不得這小子還敢留在天鼎城。”
林玄凝目一看,只見齊飛豹身旁,站着一名身穿制式黑袍的冷峻男子。
這男子面容陰厲,氣勢雄渾,是一位神罡境大圓滿高手。
隨着齊飛豹一聲鬼叫,那男子眉頭一挑,立刻帶着幾名黑袍屬下,朝着林玄這一桌走來。
走到近前,那爲首的黑袍男子居高臨下的看着姬雪煙,喝問道:“你就是姬雪煙?”
“你們是誰呀?”姬雪煙嚥下嘴中的食物,茫然的眨了眨美目。
男子冷冰冰的道:“本座是大乾光律司司衛副統領,鐵無涯!本座奉命前來天鼎城,是爲調查小公爺齊飛豹遇害一案,現在本座懷疑你與這樁案件有關,請你隨我們回去協助調查!”
在大乾皇朝,光律司被人稱爲閻羅殿,光律衛被稱爲勾魂使者。凡是進過光律司的人,不死也得扒層皮。
尤其在中土內州,無論是達官顯貴,還是武道界強者,無不對大乾光律衛畏之如虎。
此刻一聽說光律衛辦案,周圍一些武道界人士無不心神暗凜,悄悄縮了縮腦地。
“我不去!我不知道什麼案件,我還要吃好吃的呢!”
姬雪煙哪會記得什麼光律衛,她搖了搖頭,繼續專注桌上的美食,目光緊緊盯着一盤美味,大眼睛眯成了月牙。
鐵無涯目光一寒,沉聲道:“裝瘋賣傻是沒用的,待會兒刑堂一過,不信你不開口!來人,將她帶走!”
他一揮手,立刻有兩名虎狼一般的光律衛走上前來,便要擒下姬雪煙。
但這時,魔淵衆人卻不肯幹了。
“住手!”
水千尋霍然起身,美目怒瞪着鐵無涯,道:“這位大人,我師妹前幾天在與毒龍的大戰中靈魂受創,已經失去了所有記憶,這也是人所共知的事,你即便帶她回去,也問不出什麼來的,不知大人可否通融一下?”
鐵無涯冷哼道:“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不行?想要憑藉裝瘋賣傻,矇混過關的罪犯多了去了,但我鐵無涯有的是手段令他們開口!你們若膽敢阻擋本座辦案,本座不介意將你們統統抓起來嚴審!”
一邊說着,他一邊冷冷掃視一週,威脅的意味十分明顯。
“你!”
水千尋氣的一窒,美目中殺機隱隱,如果讓姬雪煙被帶走,那魔淵可真成了笑話了。
一名影魔道高手起身怒聲道:“光律司就了不起麼?誰若膽敢動我們我們影魔道的聖女,就算是天王老子也得死!”
“大膽!你們想要造反嗎?”鐵無涯臉上殺機畢露,冷冷的瞪着那位影魔道高手,蓄勢待發。
林玄冷眼看着這一切,到此刻他已然看不下去了,他把玩着酒杯,冷笑道:“這位鐵大人,我聽說大乾光律司一向公正無私、嫉惡如仇,對不法之人從不姑息,對麼?”
“不錯!”
鐵無涯傲然道。
“哦,這就好辦了!”林玄玩味一笑,指着齊飛豹道,“這位小公爺自從來到天鼎城,"jianyin"擄掠,滅門屠戶,罪行累累,天鼎城幾乎無人不知,敢問鐵大人,光律司爲何放着一個惡貫滿盈的人渣不管,卻因這個人渣的一句話,就要牽連無辜呢?”
“大膽!林玄,你找死!”齊飛豹氣的暴跳如雷,指着林玄大吼。
鐵無涯臉色陰沉,冷冷的看着林玄道:“你所說的這些,都只是一面之詞,不過,我們光律司秉着公正無私的原則,也必定會嚴查小公爺的所作所爲。但現在,我們要調查的只是小公爺遇害一事!”
“哈哈哈,說的好!”林玄拍了拍巴掌,譏嘲的笑道,“光律司不愧爲貴族的走狗,今天林某算是見識了。”
“混賬!”
一名光律衛怒氣衝衝的指着林玄道,“你敢污衊我光律司,簡直罪該萬死!”
林玄老神在在的笑道:“好啊,這位大人,既然你說我罪該萬死,那就算我罪該萬死吧,但不知這萬死,又是怎樣一個死法呢?”
那名年輕的光律衛勃然大怒,身爲光律衛,他早已習慣於頤指氣使,對於武道界一些刺頭,他一向的處置方法就是殺!
“侮辱光律司,按律當斬!死吧——”
他怒吼一聲,釋放開神罡境中階的氣勢,猛地拔刀劈向林玄,刀芒乍放,威勢驚人。
然而,他的刀剛剛揮起,還沒等落下,一柄鋒利的血劍已經刺入了他的脖頸中。
噗!
血劍拔出,這名年輕的光律衛一身血氣也都被抽取一空,如一截枯木般倒在了地上,雙目圓瞪,死不瞑目。
出手的是荊無傷。
全場一靜,所有人都不禁呆住了。
“臥槽!死了一名光律衛!”
“光律衛代表朝廷的臉皮,魔淵的人太強勢了吧!”
小公爺齊飛豹嚇的臉色一白,連忙躲到了鐵無涯身後。
而鐵無涯卻氣的臉皮發抖,他雙目噴火的看着彷彿沒事人一般的荊無傷,以及老神在在的林玄。
“大膽!你們居然敢襲殺光律衛,這是公然對抗朝廷法度,簡直罪——”
“罪該萬死是吧?來吧,鐵大人,你也讓林某見識一下萬死吧!”林玄笑吟吟的打斷了他。
“你!”
鐵無涯目光冰冷,看向林玄的目光幾欲吃人,手按刀柄,青筋暴露。
然而,當他注意到周圍一衆目露殺機、躍躍欲試的魔淵高手後,卻不禁心底一寒。
他從帝都一共帶來二十名高手,此刻帶在身邊的只有六人,而這大殿內,魔淵的高手恐怕不下五十人之多,個個氣勢強橫,無一庸手。
此時此刻,鐵無涯心中怒極,他在帝都時何等威風?哪怕是一些官階高於他的人,都在他面前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那些武道界人士見了他,更是如老鼠見了貓一般。
但如今纔剛到天鼎城,就遇到了硬茬子,這令他無比惱火,卻又有些無力。
此刻,自己的手下死了一個,但看這架勢,如果自己敢動手,恐怕也勢必難以活着離開。
一時間,鐵無涯騎虎難下,臉色陰晴變幻,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林玄笑吟吟的欣賞着鐵無涯的表情,這些光律衛或許在帝都或者內地州府威風八方,但到了這北荒,他不介意教教這些傢伙如何做人。
“秦王駕到!”
一聲高唱從殿外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