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鯤臉色大變,他連忙看了看周圍,走出去轟散了手下,親手關上了大門。
這才死死的盯着林玄,低聲質問道:“林玄,你到底什麼意思?”
林玄品了一口香茗,不疾不徐的道:“據我所知,在你中毒之前三個月左右,你義父趙鐵虎就已經去過那座有兇蛇盤踞的小島,還因此折了三名屬下。
可是,三個月後再去那小島,卻沒人告訴你那裡有條可怕的二階兇蛇,對麼?”
“你怎麼知道的?你到底是什麼人?”趙鯤瞳孔微縮。
此刻的林玄給他一種高深莫測之感,彷彿籠上了一層神秘面紗,令他看不透。
“這些都不重要。”
林玄搖了搖頭,笑吟吟的道,“重要的是,你中毒之後,你們的船又在大江上游蕩了半個多月,以致你錯過了最佳的療治時期,對麼?”
聽了這番話,趙鯤壓抑多年的情緒終於爆發。
他面色猙獰扭曲,吃人般的眼神盯着林玄,紅着眼珠子咬牙切齒的道:
“沒錯!你說的都沒錯!那條兇蛇毒性詭異,它不必碰到人,只需走近十米之內,就能讓人中毒!但趙鐵虎,卻沒告訴我!
這一切都是因爲,我的修煉速度太快了,已經威脅到了他的地位!
我只用短短一年,就修煉到靈體四層頂峰,可他趙鐵虎三十多歲了,才修煉到靈體六層!
我雖然喊他一聲義父,可僅僅一年的父子感情,又能有多深?他根本不信任我!他怕我取而代之!”
“唉,人倫慘劇啊。”林玄搖頭嘆息。
趙鯤眼神狠厲的道:“這三年來,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對付趙鐵虎,報仇雪恨!但趙鐵虎對我並不信任,他本人老奸巨猾,不露任何破綻,我根本無從下手!林玄,若你真想對付趙鐵虎,又有可行計劃的話,我們可以合作!”
林玄微笑着搖了搖頭,道:“這個先不急,你就不想知道,我能否令你恢復天賦嗎?”
“你真的有辦法?”趙鯤眼神一亮,再次激動了起來。
他本來都已經失望了,但即便林玄不能爲他療毒,他也願意與之合作對付趙鐵虎,只因爲他恨趙鐵虎,恨之入骨,幾近發狂。
但此刻,聽林玄如此問,他突然又燃起了一絲希望。
“那我得試試才行。”
林玄神秘一笑,不疾不徐走過來,伸手搭向趙鯤的肩膀。
趙鯤本能的想要躲避,但又一想,自己本就不是林玄對手,又何必落了下乘。
下一刻,他感到一股奇特暖流從林玄手中傳來,侵入自己體內,所過之處,他體內一些還未恢復的暗傷都瞬間消失。
令他更加震驚的是,他感到自己血髓內部那些頑固的蛇毒,居然被這股暖流抵消了一小部分!
雖然只是一小部分,但也令趙鯤看到了希望,不由的心神激動,欣喜若狂!
但他頗爲失望的是,林玄只是小露一手便停了下來,又坐回去,一臉玩味的看着他:“感覺如何?”
“竟然真的有效!你……你是怎麼做到的?”
趙鯤激動萬分,呼吸都急促起來,忍不住失聲問道。
但林玄卻懶得搭理他,微笑不語。
趙鯤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明白了什麼,便拱手道:“林兄,是趙鯤唐突了,但只要你肯幫我祛除蛇毒,我趙鯤願意爲你做任何事!”
林玄品了口香茗,似乎有些涼了,味道不佳,便又放了下去,嘴上隨意的道:“若讓你投效在我麾下,拜我爲主呢?”
趙鯤聞言,不禁猶豫了。
他看着林玄,遲疑的道:“助我恢復天賦,這不啻於再造之恩,拜你爲主公,對我來說也並非不可!只是,恕我直言,你身上有一些東西,與趙鐵虎很像。”
“哦?什麼東西?”
“你們這種人,都同樣的有野心,有手腕,但又很自我,對周圍的任何人和事,都擁有極強的掌控欲,只怕將來你也未必容得下我趙鯤。”趙鯤眼神複雜的道。
這番話說白了,就是怕林玄和趙鐵虎一樣,會擔心被趙鯤竄起太快而危及地位。
這無疑也表明,趙鯤對自己武道天賦極爲自信,他有信心一旦恢復天賦,將很快超越林玄。
“哈哈,哈哈哈哈!”
林玄聞言,不由的仰天大笑,好似聽到了本世界上最大的笑話一般。
“趙鯤,你未免太自大了吧?你真以爲你用一年時間,修煉到靈體四層,就是了不得的天才了嗎?
那你知道,我林玄修煉到靈體五層巔峰,用了多久?
我來告訴你!是一個月,一個月懂嗎?”
“什麼?一個月修煉到靈體五層頂峰?這不可能!”趙鯤難以置信的道。
“井底之蛙,焉知天河之大!”
林玄冷笑道,“你若不信,大可去一趟靈州金箭學府,查查一個月前,那裡是否有一個名叫林玄的凡人肉靶子?”
趙鯤不由的一臉震驚,他實在很難相信,但卻又不得不信,因爲林玄完全沒有必要騙自己。
再想到,貌似前天林玄還只是一名剛剛踏入靈體四層的武者,今天已經靈體五層頂峰……
他漸漸信了,也再一次被林玄所震撼。
他一咬牙,推金山倒玉柱般單膝跪下來,以拳抵胸,俯首昂聲道:
“趙鯤拜見主上!今後趙鯤願成爲主上手中的一把尖刀,爲主上開山闢路,掃除敵逆,萬死不辭!”
“好!哈哈哈哈!”
林玄巍然起身,長笑一聲,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趙鯤,就彷彿狼王俯視自己的子民。
“趙鯤,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告訴你,我志在趙鐵虎的鐵扇令,等趙鐵虎回來之後我就會出手!
這件事也當做是你的投名狀,只要你助我取得鐵扇令,我不但會幫你祛除蛇毒,還會帶你走向更高更遠的真武大道!區區靈體境,遠不是我們的終點!”
“謝主上!趙鯤願遵從主上一切差遣!”趙鯤鄭重的道。
這一刻,他臉上鬱積了三年的陰鬱之色,已經徹底消失不見,轉而換成了一絲冷厲和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