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一聲爆響!
地動山搖,聲震九霄。
沖天梭在大地上砸出了一個三十米方圓的巨坑,瞬間化作了一堆廢鐵,塵土漫天。
大地上,無數巨大的裂紋,如蛛網般蔓延到百米之外。
“嚶嚀。”
一個輕微的聲音響起。
大地的劇震,令昏迷的沐清雪醒轉了過來,慢慢睜開眼睛。
她此刻渾身血肉模糊,傷口無數,五臟六腑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奇怪的是,她臉上的蝴蝶面具依然完好無損,反而閃爍着銀色的寶光,十分神異。
她取出一枚高階療傷丹吞了下去,身上的傷勢頓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起來,也漸漸令她多了幾分力氣。
“剛纔發生了什麼事?鐵烈呢?這個大坑又是怎麼回事?”
她站起身來,看着周圍的一片狼藉,美目中一片茫然。
“咳咳!”
突然,一聲乾咳聲從大坑中傳來。
沐清雪撿起長劍,警惕的走向大坑邊緣,下一刻,她驚訝的張大了小嘴:“林玄?你怎麼會在這裡?”
大坑的廢墟中,一名灰頭土臉的少年,正吃力的掀開一堆廢鐵,慢慢騰騰的爬了出來,不是林玄又能是誰?
林玄見沐清雪還活着,頓時心中一喜。
但他嘴上卻沒好氣的道:“廢話!若不爲了救某個傻子,你以爲小爺喜歡找虐啊!”
沐清雪美目一呆,面具下的小臉忍不住泛起一絲紅暈,看向林玄的目光也漸漸柔和了起來。
“謝謝。”
“不必了,我林玄不喜歡欠別人人情,尤其是女人。”
林玄無所謂的擺了擺手,在大坑邊上坐下來,喝了口酒潤潤喉嚨。
雖然撞廢了沖天梭,但他身處沖天梭內部,又有混元金身護體,並沒有真正受傷,只是腦袋遭受撞擊,有些眩暈之感。
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好奇的問道:“喂,我倒是挺奇怪,你不參與搶奪元石,反而與鐵烈糾纏那麼久,你在圖什麼啊?”
沐清雪猶豫了一下道:“沒什麼,我就是看他不順眼。”
“好吧,這個理由很強大。”林玄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意味莫名。
“對了,鐵烈呢?那個混蛋哪裡去了?”
沐清雪目光一緊,終於記起了那個心性惡劣,卻又實力強大的對手,連忙警惕的舉目四望。
“不用找了,他已經離開這個空間了。若非那小子及時認慫,剛纔小爺肯定能撞死他!”林玄語氣惋惜的道。
若正面廝殺,他自認絕非鐵烈的對手,可惜下次未必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兩人之間沉默了一霎。
沐清雪目光復雜的看着林玄,低聲道:“我先回去了。你要當心那個段飛,他雖然看似無爭,實際上並不簡單。我放棄——”
嗡!
空間一震,沐清雪立刻消失不見了。
林玄捏着酒壺,看着沐清雪消失的地方,怔怔的出神了一會兒。
良久之後,他的嘴角漸漸勾起一絲意味莫名的笑意。
他隱約感覺到,沐清雪這次參加選拔,恐怕就是爲了助他勝出,至於這麼做的理由,他卻有些猜不透。
遠處,一名青衣少年從樹林中徐徐走來,步履從容,卻帶着一絲縹緲的味道。
林玄擡眼看去,不由的皺起眉頭:“你還不死心?”
段飛在三十米外站定,目光清明,輕輕搖頭道:“林玄,我不打算跟你爭了,其實無論是極品火元石,還是去完成絕龍道的大計,獲得武運加持,對我來說都沒有多少誘惑力。
我來找你是想告訴你,我沒有錯,你也沒有錯,天命依然不可違,但此天命,非彼天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應該不是此界之人,對嗎?”
“嗯?”林玄面色不動,心頭卻微微一凜。
“我的推斷絕不會錯。”
段飛不由的笑了,旋即意味深長的道,“林玄,你是一個很有趣的人,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要有趣,我很期待你未來的樣子。但我不得不告訴你一個事實,你的處境很危險。”
林玄目光閃了閃,淡淡的道:“謝謝你的忠告,不過,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
“不明白最好,那樣或許你活下去的機會能大一些。”
段飛高深莫測的笑了笑,旋即仰天大喊一聲:“我放棄——”
嗡!
虛空震顫,他的身形倏然消失。
林玄眉頭緊鎖,心中將段飛的話捋了幾遍,漸漸品出了一些不同尋常的意味。
“段飛說我的處境很危險,這危險又來自何方?絕龍道麼……”
“看來接下來的行事,我需要格外小心了,可不能被絕龍道給坑了!”
“青玄那老傢伙看似仙風道骨,誰又知道他背後是不是男盜女娼?哼!”
……
片刻之後,選拔終於結束了。
林玄感到周圍一股怪力涌來,將他瞬間擠出了空間,再次出現在大殿中。
四位尊者以及沐清雪、鐵烈、段飛、井藍等人都還在,一雙雙目光齊刷刷的盯在他身上。
“林玄!老子要給你決鬥!”
他剛一出現,一名雄壯魁偉的少年立刻衝來,怒氣衝衝的指着他的鼻子大吼起來。
這少年正是鐵烈。
此刻他劈拉着腿,走起路來像只鴨子一般,樣子很是好笑。
不過,他臉上的恨意卻如何都掩飾不住,看向林玄的目光滿是殺氣。
林玄暗暗戒備,面色冷笑道:“鐵烈,你胯下無鳥,連個男人都不算,林某可不想與你這種人決鬥。”
“你找死——”
鐵烈勃然大怒,忍不住便要揮拳轟向林玄。
但這時,一股狂風憑空而顯,將他一下子吹到了幾十米外。
出手的是血雲尊者,他面色不虞的道:“鎖龍塔乃是神聖之地,不得私自打鬥,違者格殺勿論!”
“哼!”
鐵烈爬起來,恨意蝕骨的吼道:“林玄,你給老子等着,總有一天,老子會將你的鳥揪下來下酒!”
林玄淡然一笑,反脣相譏道:“就算你今後吃再多的鳥,恐怕你自己的鳥也長不出來,這又何必呢。”
“你——踏馬的!老子宰了你!”
鐵烈氣的睚眥欲裂,差點吐血,忍不住又想出手。
“住手!還嫌不夠丟人現眼!”流風尊者沉聲喝道。
鐵烈只感到一股陰厲蝕骨的氣息籠罩自己全身,不由的身形一顫,徹底的老實了,只是看向林玄的目光依然憤恨難消。
他雖然野蠻狂暴,但卻不傻,對於強者還是懂的敬畏的。
林玄本以爲自己能清淨一會兒,卻不想,剛打發了一個鐵烈,就聽到一個氣急敗壞的嬌斥聲傳來。
“林玄!姑奶奶要跟你決鬥!有種咱們堂堂正正的打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