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冢作爲真武界超級勢力之一,其總部的防禦自然十分嚴密。要想神不知鬼不覺的混入其中,絕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過,那是對於尋常武者而言。
對於林玄這個層次的強者來說,雖然麻煩了一些,但總歸難度不算大。
他只是躲入指環空間中,將指環空間交給褚風意,便輕而易舉的混進了石丘之中。
石丘從外面看,足有直徑千里,而其內部,更是猶如一個生態完整的偌大世界,無邊無際。
天空中有着星河日月,如外面的天空無異。
只不過,假的終歸是假的,由於龍族的突襲,石丘內部的天幕上,許多星辰震落,連太陽都碎裂,令天地間光線暗淡,如同黃昏降臨。
除去這些外,石丘內部元氣無比濃郁,比外面的天地濃郁百倍不止,空中時不時的飄過幾朵白雲,居然是由元氣凝結而成。
這裡面的花花草草,也全都是外界難得一見的靈花異草,而且長的格外茁壯喜人。
放眼望去,這片天地分明就是傳說中神仙所居的洞天福地。
大地上山巒綿延,平原廣袤,零零落落的散佈着一些城池村鎮。
這裡人人安居樂業,但向武之風卻十分興盛,劍道學院比比皆是,就連鄉下村落,都有許多稚童和少年,在村頭巷口或練劍,或比拼。
每個人都以習練劍道爲榮,以成爲劍冢正式弟子爲目標,顯得生氣勃勃。
即便外面龍族鬧出了天大的動靜,這裡面依然十分平靜。
林玄透過空間門戶,觀看着石丘內世界的環境,不由的心中暗歎。
劍冢不愧爲當世超級大派,其底蘊之雄厚可見一斑。
不提那些劍道學府中的優異學子,僅是那些村落中的稚子少年,每一個都堪稱根骨上佳,天資聰慧。
其中固然少有武運逆天之輩,但幾乎每一個拿到外界,都能稱得上天才之流。
有如此底蘊,也難怪劍冢能屹立數千年而不倒。
這樣的劍冢,委實可怕。
林玄甚至有種預感,哪怕石丘被攻破,龍族殺進來,劍冢也不會覆滅。
劍冢與絕龍道不同。
當年的絕龍道氣運衰敗,失去了道義和目標,難以爲繼,才最終四分五裂,漸漸走向滅亡。
而劍冢,雖然遭受過一些重挫,但根基未曾動搖分毫。
而其內部經過一番清洗之後,更是空前團結,或許只需幾十年,劍冢就能從低谷中恢復過來,甚至更勝以前。
這樣的劍冢,如果鐵了心與太一道爲難,今後太一道恐怕將會寢食難安。
林玄眸光微微閃爍,心中思索着各種能削弱劍冢的方法。
正在這時,褚風意的聲音傳來:“主上,前方的那座鐵山之中,就是我劍冢的劍獄,用以囚禁門派叛逆之所,主上要不要過去看看。”
林玄心中明白,這傢伙恐怕是故意帶自己來劍獄走一趟的,目的不言而喻。
不過也無所謂,若真能將楚劍魂救出來,將無異於給劍冢製造一枚定時炸彈,這也與他削弱劍冢的初衷不違背。
“好,那就去看看。”林玄傳音道。
“是。”
褚風意心中一喜,連忙飛向劍獄所在的鐵山……
劍心殿中。
掌門雀靈子與一衆劍冢高層,透過天眼法陣,觀看着外面的情況。
在劍冢開啓了金焱大陣之後,很快便令龍族受挫,不得不退到遠空。
此刻龍族僅靠遠程攻擊,攻勢已經大衰,很難再對石丘產生嚴重威脅。
不過,大殿中一衆劍冢高層,卻沒有絲毫輕鬆。
因爲問題並沒有真正解決,只要龍族認定它們的龍神之子在劍冢,它們就不可能離去。
而劍冢的門下弟子過百萬,附庸勢力不計其數,每天事務繁多,不可能長久封閉山門。
更何況,石丘和金焱大陣消耗的能量,都是一個無比恐怖的數量。
僅僅小半天時間,石丘附近的沙漠,已經整體下沉了七八米。
至於金焱大陣消耗的元石,更是足以堆積十幾座大山。
若非劍冢家底豐厚,恐怕還真經不起這般消耗。
但無論如何,這些情況都表明,打持久戰對於劍冢來說是一場虧本買賣。
“褚風意都出去這麼久了,竟然還沒能找到林玄,這小子簡直就是個廢物!”
“褚風意似乎已經回來了,但卻又去向不明,我早就說過,斬草要除根,這小子明顯不跟我們一條心。”
“現在已經沒空理會這小子了,當務之急是先解決龍族的圍困!”
“我們可以跟龍族談判,以盟誓之法,向他們表明我們並沒有關押他們的龍神之子!”
“不錯!相信如果解除了誤會,龍族想必也不會再與我劍冢死磕,否則,那代價它們承受不起!”
衆人你一言無一語,漸漸理清了脈絡,若能通過跟龍族談判,兵不血刃的解決羣龍之困,這無疑是上上之策。
只是,衆人誰都沒提由誰出面代表劍冢談判。因爲這並非一個好差事,一個談不好,很有可能被憤怒的龍族撕成碎片。
“咳咳。”
掌門雀靈子輕咳一聲,道:“如今大敵當前,我劍冢面臨生死存亡之危,需要有人前去與龍族談判,只是,此行必定兇險莫測,不知諸君誰能擔當此任?”
他的目光緩緩掃過下方。
然而,他目光掃過的人,都要麼低下腦袋,要麼左顧右盼,顯然沒有人想要當這個出頭鳥。
就連幾位實力頂尖的長老,都沉默不語。
雀靈子見此,無奈嘆息一聲,肅然道:“雖然兇險,但總歸需要有人去的。既然無人自薦,那本座就親自走一趟吧。”
見雀靈子要親自出馬,衆人無不臉色大變。
“掌門不可!您身份貴重,萬萬不可以身涉險!”
“是啊掌門!”
衆人紛紛出聲勸阻,只是,大家都是勸雀靈子別去,但卻沒有站出來替掌門去,場面有點尷尬。
在場的劍冢高層,每一個都是活了幾百年以上的老妖孽,平日裡將自己的命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多動嘴,少動手,這也是他們之所以能活到現在的生存之道。
至於那些與他們同處於一個時代、喜歡衝鋒陷陣的同齡人,如今的墳頭大都長滿荒草了。
正在這時,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掌門不可輕動,還是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