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以結繩之法,想要爲莫的前途占卜一卦,但他卻失敗了,結繩多次都以繩斷結束。
這無疑表明,莫的未來不可測,不可知。
莫在修煉了先天造化經之後,修爲進步神速,一日千里,他修煉一年,比別人修煉十年的成就都要高。
短短二十年時間,莫的修爲已經接近了父親玄,成爲了黑闕山脈三千里山河第二強者。
而且,莫的神通鎮魔塔對魔族有着極大的剋制作用,在對抗魔族的入侵時,起到了比玄更大的作用。
玄對於莫的成就很感到欣慰,但同時,他心中也漸漸有了一絲擔憂。
以莫的修煉速度來看,超過他是遲早的事情。
但令他有些憂慮的是,莫那謙遜的外表下,似乎掩藏着一絲瘋狂與偏執。
莫因爲魔族多次作戰,反而越發認識到了魔族的強大。
魔族生來就有着強大的體魄,一些魔中王族,更是帶着強大的神通誕生,與孱弱的人族相比,它們有着許多天然的優勢,這是大多數人族後天無論多麼努力都難以企及的。
這也導致莫隨着修爲的提高,開始漸漸鄙棄自己的血脈和出身,開始羨慕強大的神魔。
玄雖然與莫交談了多次,卻仍然無法化解他心中的想法,只能作罷,一切順其自然。
……
就在玄和莫這對父子,在黑闕山脈崛起的日子,在這片世界另外兩地的蘇和頤,也都在各自的生命軌跡上越走越遠。
蘇同樣對於部落人族的頻繁征戰厭惡不已,他的父母和族人就是死於部落廝殺中,他立志要改變這種狀態。
他自創劍術與劍道,實力突飛猛進,一柄鐵木劍令他漸漸在蛇谷衆部落間聲名鵲起。
他喜歡行俠仗義,鋤強扶弱。
每當部落間出現紛爭與廝殺,他都會適時出現,對矛盾雙方進行調解,若調解不通,便會揮動長劍,以殺止殺。
然而,隨着時間的流逝,蘇漸漸失望了。
他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爲,非但無法制止蛇谷中十幾個部落間的廝殺,反而令他自己成爲了人們眼中最不受歡迎的人。
蛇谷中混亂依舊,蘇漸漸心灰意冷,一個人離開了蛇谷,遊走在神魔橫行的大地上,成了一名執着於與神魔抗爭的人族鬥士。
直到某一天,他的殺戮觸怒了魔族高層,一位巨魔強者降臨,結束了蘇那短暫而璀璨的一生……
生長於神族統治區的頤,卻是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他厭倦了東躲西藏、朝不保夕的日子,甚至以人的身份爲恥。
爲了生存,爲了有尊嚴的活着,他不顧父母的反對,主動投入了神族的麾下,成爲了一名光榮的神奴,雖然需要每日供奉信仰之力,但卻有了安定的生活,甚至有了修煉的權力。
他因爲天賦不錯,在神奴之中脫穎而出,加入了神族僕從軍,並一步步成爲了神僕軍的高層,爲神族散播信仰、擴張勢力,貢獻了不菲的力量。
而他自身,也從中獲得了極大的好處,在神族主子的恩賜下,他的修爲突飛猛進,漸漸走到了神治區人族的巔峰。
然而,他終究不是神族,神族不會容許一名異族奴僕擁有超越他們的力量。
當感覺到頤的威脅時,神族毫不猶豫的賜予了頤去見衆神之神的機會,送他去了天堂。
……
人皇秘境,問心殿的大門口。
突然,兩道白光相繼亮起,林蘇和姬長生的身影相繼出現。
兩人呆立原地,迷茫了很久,才漸漸回神,旋即都不禁眉頭皺起,陷入了思索之中。
“怎麼回事?之前的一切,莫非只是一場夢?”林蘇詫異的自語道。
姬長生卻苦澀的搖了搖頭:“那不是夢,那是問心殿的考驗,看來我們都失敗了,人皇劍已然與我等失之交臂。”
林蘇驚訝無比,旋即淡然一笑,自嘲道:“雖然不明白人皇劍需要怎樣一位主人,但我知道,我並不適合這個位置。
連區區一個蛇谷,十六個部落,不足三萬人,都無法令他們安居樂業,又怎能讓數百人族世界,成爲盛世樂土?”
他本來就對人皇劍沒有多少渴望,所以即便失敗了,也並無半分沮喪。
但姬長生卻久久無法釋懷,他陰沉着臉,不甘心的道:“我之敗,無關於心性和能力,只怪運氣太差了!我相信無論是誰,處於那般環境下,都不可能比我做到更好!誰也不能!”
林蘇淡然一笑,不置可否,他道:“雖然與人皇劍主無緣了,但我們畢竟走到了這一步,人皇應該不至於讓我們空手而回吧?”
姬長生道:“那是自然,只要能走到問心殿這一關,即便失敗了,也可獲得一些寶貴的獎勵,我知道其中一項獎勵,就是可以進入求知殿,讓殿主解答任意三個問題。”
“哦?聽起來似乎不錯的樣子,這我可得好好想想了,多謝提醒!”
林蘇眼睛一亮,對姬長生拱手致謝,旋即盤膝坐下來,開始思考自己該提那三個問題。
姬長生則無奈的嘆息一聲,也盤膝坐下來,閉上了雙目。
……
太古世界中,黑闕山脈。
這一天,黑闕山脈部落聯盟即將發生一件大事,一件前所未有的大事。
黑闕王之子莫,今天即將渡劫,一旦渡劫成功,莫將會成爲黑闕山脈第一強者,這也將意味着黑闕山脈一衆人族將會擁有更強大的靠山,人人都充滿了期待。
蒼石部落,黑闕王的宮殿中,玄獨自一人盤膝而坐,他雙目微合,雙手則不斷的以草繩打結。
然而,結繩又是一次次的失敗,他依然無法測知莫的命運。
不過,玄沒有放棄。
雖然無法測知莫的命運,但卻可以通過測算莫周圍人的命運,來從側面考量莫的未來。
於是,他又測算了一下黑闕山脈的命運。
這一次他成功了,然而結果卻令他臉色大變,變的十分凝重。
“怎麼會這樣?”
玄驚訝的失聲道。
他不信邪的再次取過一根草繩,專心致志的占卜了一次。
然而,結果依然沒有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