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李天奎完全沒有聽見的樣子自顧自地在一旁的檀木椅子上坐下。
納蘭久扶額嘆息卻拿對方毫無辦法,蘇劍泉卻饒有趣味地打量着對方。
顯然,這李天奎和納蘭久的關係不錯啊,說不定,在種種關係裡,兩人的關係就是那種屬於比較好的呢?又或者,這李天奎就是劍閣一派的忠實擁簇者。
蘇劍泉不想管。
也沒那心思管。
蘇劍泉沒有說話,他只是不作聲地看着納蘭久,等着納蘭久表態,納蘭久苦笑一下之後說道:“蘇先生打算怎麼弄?”
“現有的蘇教不用改什麼,只是不要再用我蘇劍泉的名頭了。”蘇劍泉笑道:“我蘇劍泉這麼點修爲何德何能?竟然身兼兩派之職?”
納蘭久又一次苦笑,他知道,蘇劍泉心中確實是不滿的,不過他也沒有記恨在心。
蘇劍泉不是那樣的人,納蘭久知道。
只是……不是蘇劍泉執掌的蘇教並且改換了名號之後,還能有如今的威望嗎?
所以納蘭久問道:“那蘇先生還願意加入嗎?”
蘇劍泉笑道:“那就掛個名好了。”
“只是掛名啊……”納蘭久咧咧嘴,他不由得有些懊惱,當初自己非要搞出這麼一出聯合南境勢力的戲碼究竟圖了什麼?
白白地搞得自己現在無比被動。
冠名和掛名那可就完全是兩碼事了。
如果是冠名,那蘇教的名號就是蘇劍泉的,加入其中的門派依仗着蘇劍泉的名頭可以收穫很多,可蘇劍泉卻根本得不到什麼。
一旦出事了,那他蘇劍泉還要到前面去頂着。
簡單的說,這冠名一事除了得到點名聲,其餘的蘇劍泉什麼都得不到,可特娘蘇劍泉不稀罕這名聲啊!有沒有這個蘇教,蘇劍泉如今名聲所帶來的影響力都已經足夠震懾南境。
所以,蘇劍泉不想這蘇教叫蘇教,更不要這蘇教是他的。
畢竟,蘇教只是諸多門派聯合,並不是如同神鬥劍派乃是蘇劍泉的一人教派。
而掛名就不一樣了。
反正就是掛名,沒事的時候大家各玩各的,有事了那就看情況再說
。
蘇劍泉雖然沒有強制對方解散蘇教,而他一開始的話相當於以進爲退,畢竟,在要你命和砍你一刀之間選擇,大多數人肯定選擇砍一刀。
當然,你要是有推翻制定規則的人並且砍他一刀,那就當咱什麼都沒說。
如果沒有那個力量,那就老實地忍着吧。
蘇劍泉想了想又說道:“既然身處南唐,而且是南境,這新門派的名字,就叫做南門吧。”
納蘭久已經放棄抱有幻想了,蘇劍泉愛咋滴就咋滴吧,反正,這七年來,他已經得了不少的好處。所以他笑道:“很好,好名字啊。”
蘇劍泉咧了咧嘴心中吐槽:“尼瑪這名字哪裡好了啊,老子就是順口這麼一說啊!本來還打算讓我來拋磚引玉的啊!你丫直接就把磚頭拿來用了啊!”
心裡咆哮了一陣,蘇劍泉卻也不能說什麼。
最終這名字竟然就這麼草率地定下來了。
最後,蘇劍泉起身告辭道:“如此,那就勞煩納蘭閣主了,這昭告天下的事……”
“我曉得,我曉得!”納蘭久哈哈笑道:“蘇先生剛回來,雖然這接風酒有些遲了,不過遲總比沒有好,今晚就請蘇先生暫且留下,我們熱鬧熱鬧!”
“哈?”蘇劍泉不想留下啊臥槽!
所以蘇劍泉支支吾吾地說道:“這個……神鬥劍派目前事務繁多……”
“誒!”納蘭久殷切地說道:“不差這麼一晚上,您要是再推辭,可就是看不起老朽了啊……”
納蘭久推心置腹地笑道。
一番退讓邀請之後,蘇劍泉最終還是決定留了下來……
“尼瑪,這老東西應酬的功夫簡直有點駭人啊!”蘇劍泉心裡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
納蘭久將蘇劍泉安排到上好院落當中住下之後,納蘭久就返回到了議事堂當中。
看着李天奎大咧咧地坐在那裡,納蘭久的臉色瞬間就拉下來了。
“你到底是想做什麼?雖然說你是個渾人,可你不是蠢人,你是想得罪蘇劍泉嗎?”納蘭久冷聲問道,那語氣,幾乎冷得掉渣子。
李天奎搓着手掌嘿嘿笑道:“我就是想看看,這小子到底有什麼能耐。今天一見……”說到這裡,李天奎眼中閃過一絲睿智精光:“這小子,果然了不得。”
“哼
!”納蘭久冷哼道:“那還用說?我勸你還是少打蘇劍泉的主意,不然被玩死都不知道怎麼被玩死的。”納蘭久如是說道。
“誒!”李天奎仍舊搓着手掌嘿嘿笑道:“納蘭閣主,你要是把雪兒許配給我,我保證對您言聽計從啊。那時候您就是我的老丈人,我就是您兒子啊!”
李天奎臉上的笑意那叫一個殷切,那橫肉叢生,濃眉牛眼,黑鬚如鋼針的樣子簡直就像是一頭爲了得到頭骨的兇惡大狗。
這李天奎耍起賤來的時候,那也倒真是不俗。
尤其是那諂媚笑容和那兇惡面龐混合起來,那模樣簡直叫人不忍直視。
納蘭久稍微想像一下自家女兒和這傢伙站在一起時的場面……納蘭久甚至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尼瑪,這就是活脫脫的美女與怪獸啊!”
納蘭久就是功利心再怎麼沉重,也不可能把納蘭初雪往火坑裡推……不,這已經不是火坑了,這尼瑪是火山啊!
可這小子到底潛力不俗,而且目前修爲也不錯,倒是不好直接拒絕啊。
所以,納蘭久打算祭出百試不爽的殺手鐗:“這事啊,我做不得主,你得問雪兒呀。”
納蘭老賊直接把問題推給了自己的女兒。
讓自家女兒去決定吧!
其實納蘭久也明白,納蘭初雪就算是單身一輩子,估計也不可能看得上李天奎。畢竟有蘇劍泉珠玉在前,這之後的瓦礫,怎麼看怎麼不舒服啊。
不,這李天奎哪裡是什麼瓦礫?
這就是一坨茅坑裡風乾成石頭的大糞!
可以說李天奎除了修爲還有點值得驚豔之外,其他一無是處。
雖說他是個癡情種,可納蘭初雪也是貞烈女子,對於相夫嫁人這種事情,如果不願意,那是寧願死也不會同意的。
李天奎眼見納蘭老賊又把皮球給踢給了自己,他裂開滿是鋼針般鬍鬚的大嘴笑了,這一笑,露出一口的森白牙齒,黑皮白牙,看起來分明無比。
這笑容猙獰當中還特娘帶着一絲喜感。
“唉……”李天奎嘆了一口氣:“納蘭閣主,您這不是涮我嗎?”
“我都在這五年了……你看雪兒妹子連正眼瞧我都不!這婚姻大事,畢竟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您就給我加把勁,攛掇攛掇!”
納蘭久一臉爲難:“老夫辦不到啊……”
“唉!納蘭閣主啊,雖說我人長得醜了點,可我心好啊!雖說我性子粗魯了一些,可我也有溫柔的時候啊……”李天奎自顧自地說着
。
可一邊的納蘭久確實臉色數變!
忍不住了……納蘭久心裡好似道道天雷轟鳴!
溫柔你妹啊!
猛虎嗅薔薇也不是你這姿態啊!
猛虎好歹還是力量之美感,你丫完全就是怪物之惡意啊!
完全沒有美感可言啊混蛋!給我去死啊!
納蘭久心中如此咆哮着,這些話他也只能在心裡想一想,說是萬萬不能說出來的。就是因爲這樣才難受啊!
那些話就在心裡鼓盪,想說又不能說的憋屈感簡直讓納蘭久險些瘋過去,那一張老臉最後都變成了醬紅色。
李天奎好像沒有看到納蘭久難看的臉色一般,他繼續說道:“你看啊,如今這劍閣抱丹修士就你一人,築魂境界巔峰的雖然不少,可能晉升抱丹的又有多少?”
說道這裡,李天奎咧嘴笑道:“我可是一定能抱丹的!”
“更何況……只要你成了俺老丈人,天風洞府小婿肯定是要給您老的!”這李天奎雖然人長的挫,但是這口才確實槓槓滴。
一番連珠炮彈之下,納蘭久簡直就要動心了。
好在納蘭久不是那種寡情薄意的混賬父親,所以他仍舊堅持着原本的立場,什麼都沒說負手離開了。
看着離開的納蘭久,李天奎眯起了眼睛,此刻他的臉上沒了那種誇張的表情,沉靜下來的他就真的好像一尊黑塔般佇立在那裡。
此刻他身上所流露出的氣質和剛纔比簡直判若兩人。
“看來傳言是有點靠譜的啊,我家雪兒妹子果然是喜歡那小子的?”李天奎摸着自己下巴上大鬍鬚默默地想着:“要不要去弄死那小子?”
“嗯……看情況,要是找到機會,就弄死吧。”最終,這熊羆般的男人做出了決定。
可憐蘇劍泉還不知道自己特孃的又多了一個敵人,這種莫名其妙的敵意蘇劍泉怎麼可能預料得到?
此刻他正在自己的房間當中修煉。
畢竟是有過修煉經驗的,修煉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所以蘇劍泉回房之後就又開始修練起來。
築魂境界的修煉很大程度上都是需要磨礪自身的修爲和境界,在魂息壯大之後,引入外界的靈元在魂靈當中凝結成符篆。
從中樞符篆到魂中影,再到魂影化人,這就是命魂境界的修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