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字一句,都清晰的抨擊在靈魂之上,讓人心神動搖,忍不住在心底烙印下一絲莫名的恐懼。這是閻王坐殿審鬼神。分辨善惡掌刑罰。
無數對地府心生敬畏與感激,不由自主的跪拜在地。
就算沒有跪拜,此刻也都驚駭莫名,心中生出無窮恐懼。
在御劍宗山門之中。
無數御劍宗弟子擡眼看向虛空中浮現出的閻羅殿景象,眼中涌現出深深的驚懼與忐忑,眼神都不由得顯得有些閃爍難定。極爲的複雜,有憤怒,有恐懼,有殺意,有忐忑,交織在一起,極爲的詭異。
不僅僅是御劍宗,在其他宗門中,但凡處在地府法網所籠罩的區域內,一切修士,臉色都有着各種各樣的變化。
有些,甚至是臉色鐵青,發出冷喝咆哮。
“好個閻王,當真欺人太甚,他在陰間審判亡魂也就罷了,現在竟然以地府法網將審判之景呈於天地衆生眼前,這是在向我等發出挑釁,昭顯其地府威嚴。”
“這是在殺雞給猴看,這是要震懾我等修士心神,讓我等心生警示,這是提醒他陰間地府的存在,閻王用心之險惡,當真可誅。”
“可惡,地府不過僅僅用陰謀詭計勝上一場,就敢如此耀武揚威,當真不知死活,欲使其死亡,必讓其瘋狂。地府覆滅之日,必定不遠。地府不過進入蠻州而已,血月界足足十二州之地。蠻州不過其中之一。還有十一州之地不在地府覆蓋之下,見地府之舉動,這天下修士宗派,絕對不會坐視不管。必定會出手攻伐地府。”
一座座宗派中傳出陣陣冰冷的冷笑聲,儼然,對於地府如今的舉動,產生不可磨滅的敵意。
修行爲逍遙。爲橫行無忌。
無數修士無數年來都是如此度過,那種百無禁忌的快意,早就腐蝕了他們的心神靈魂。如今,地府就是阻擋他們逍遙自在的魔頭。當斬魔證道。
而且,一旦地府大興。他們這些早就在天地間造下無邊罪孽者,豈不是通通都要被打進十八層地獄,遭受永世不得翻身的可怕酷刑。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奮起搏殺。
看看這天地間,誰主沉浮。
一雙雙殺氣凜然的目光冰冷的看向虛空中的景象。看在虛空中浮現出的閻羅殿內,已經有鬼差直接將一名亡魂拘禁入殿。
目睹此景,無數百姓,修士皆目不轉睛的看着虛空中的景象變化,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瞬間。
而在碧落城中,看到那被帶進去的亡魂時。一個個臉上流露出驚駭,乃至是激動的神色。
有些百姓更是直接呼喊出聲。
“快看,那不時咱們碧落城中之前的一大禍害,江懷仁麼,據說江懷仁在七天前。地府降臨陽間時,毫無徵兆的死去,現在看來,果真如當初出現在刑場之上的批言完全一樣,那江懷仁真的被地府拘去魂魄,還真的被接引到地府當中。”
“好啊。實在是大快人心,閻王陛下拘走這江懷仁,我們碧落城算能有幾天好日子過了,現在被帶進閻羅殿,我要親眼看看他將得到何等下場,以他做過的惡事,罄竹難書,一定要打進十八層地獄中,永世不得翻身。”
碧落城中,無數遭受江懷仁欺壓的百姓們紛紛破口大叫道。
“啊,是仁兒,老爺,是仁兒啊,那閻王真的將仁兒拘禁到地府中去,我可憐的仁兒啊。”在城主府中,一名婦人當場淚流滿面,渾身軟癱在地上,看這虛空,大聲悲苦,一種悲苦之意傳遞出去。
“閻王?”
那名老者用力的握緊拳頭,在手指間,有絲絲殷紅的血液流淌而下,滴落在地面上。那是他的親生血脈。此刻眼睜睜看着進入閻羅殿中,將要進行審判,心中焉能不痛,這種痛,痛入心扉。但面對地府,他根本不可能有任何的辦法。
他心中更是直到,自己的兒子在生前做出的種種惡事,絕對難以逃脫地府的審判。
眼中在滴血。
陰間地府,閻羅殿中。
軍魂屹立,鬼差環侍。殿中光線顯得異常的深邃,幽暗,讓亡魂一踏進大殿,自然地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產生難言的壓抑。
嘩啦啦!!
拘魂索拖在地上,發出陣陣清脆的響聲。
看兩名鬼差拉着一具魂魄進入大殿,那具鬼魂仔細觀看,不是那當初在碧落城中囂張跋扈的江懷仁還是誰。
江懷仁兩隻眼睛滿是恐懼的在大殿中掃視,看到屹立在四周的軍魂,與諸葛等地府重臣,心中更是不停的顫抖,尤其是在看到端坐在大殿中的閻復生時,眼瞳不由得劇烈收縮,涌現出無盡的恐懼,心中駭然。
閻王,這就是地府之主,閻王!!
“大膽亡魂,見了陛下,還不跪下。”
兩名鬼差冰冷的吐出一句話,猛的以拘魂索抽打在其雙腿之上,頓時,江懷仁雙膝一屈,當場跪拜在地。
“小民江懷仁參見閻王陛下。”
江懷仁感受到自大殿中傳遞出的威壓,立即小心的拜見道:“陛下明鑑,小民可是大大的良民啊,而且,小的在陽間,家世雄厚,父母必定會燒來大量的錢財。孝敬陛下。”
饞着臉,露出卑微的表情,不斷的開口說道,越是說到最後,神情間,竟是有些眉飛色舞的神態。
他的話,落在殿中,諸葛等嘴角不由一陣**。
雪憐更是詫異的撇了他一眼。
賄賂,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賄賂。
在閻羅殿中,當着閻王的面,直接開口賄賂閻王?
這畫面,當場讓殿中的鬼差有種目瞪口呆的錯覺,看着江懷仁,宛如是在一尊不可思議的魔神。
是無知,還是肆無忌憚!!
哪怕是此刻身在碧落城中的其父母,目睹下,也不由得有種頭昏目眩,心神呆愣的感覺。
在閻羅殿中,在陰陽兩界無數目光下,如此毫不遮掩的進行賄賂。當真能讓其瞬間揚名整個血月界,是臭名遠揚。
就算是陽間無數修士聽到,嘴角也不由得一陣**。
“哼!!大膽。”
閻復生聽到,冷哼一聲,斷喝道:“江懷仁,你在陽間,無惡不作,欺壓良善,**擄掠,依仗權勢,所犯下罪行,當真罄竹難書,就你,也敢配說出良民二字,當真污了本王雙耳,閻羅殿中,你更敢賄賂本王,人間錢財,於我地府,不過是破銅爛鐵,不值一文,賄賂本王,罪加一等,江懷仁,你可知罪。”
“陛下,小人無罪。”
江懷仁聽到,臉色蒼白,但依舊咬牙說道。絲毫沒有半點鬆口的意思。
他身爲城主府中少主,在官場上的事情見過太多,抗拒從嚴,坦白從寬,那不過是期盼升斗小民的話語而已。一旦真的承認,以自己的罪行,只怕今生都別想走出十八層地獄。
閻復生聽到,眼中閃爍出一抹凌厲的寒光,冷笑道:“現在任你嘴硬,在我閻羅殿中,豈有你狡辯之機。帶曹琺!!曹氏!!”
“帶曹琺!!曹氏!!”
鬼差當即大喝道。
話音落下間,大殿外,立即有兩名鬼差帶領這一對年輕夫婦快速的走了進來,那青年書生,正是當初在刑場之上被斬殺的曹琺,而那名女子,一身仕女服,舉止投足間,散發出一種恬靜的氣質,他們兩個,眼神碰撞間,也流露出親密的神色。
“是你們!!”
江懷仁看到走進殿中的那對夫婦,眼中神色陡然一變,但在目光落到那名女子身上時,依舊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一種**的光芒。
“江懷仁,你擄劫吾妻,致使吾妻爲保清白,不得不撞牆而死,更是以莫須有罪名,栽贓陷害,誅我首級,今日閻王陛下再次,看你還如何囂張跋扈。陛下!!”
曹琺看到江懷仁,兩隻目光幾乎當場充血,想到其竟然惡毒的將自己妻子屍體的懸掛於城門之上,這等仇恨,簡直比天高,比海深。
當即,直接拉着那名女子,朝着閻復生當場跪拜道:“曹琺與妻子曹氏願意指證江懷仁無邊罪行。請陛下爲我等做主。”
砰砰砰!!
話音落下間,幾乎毫不遲疑的用力的將腦袋往地上磕了下去,每一次,都結結實實的撞擊在地面,發出清脆的轟鳴聲,那用力之大,連其靈魂都似乎在劇烈顫動。有種將要潰散的跡象。
那曹氏,亦跟着磕頭不止。
“你等起來。”
閻復生目睹,隨手一揮,將他們自地上拂了起來,沉聲道:“我地府之中,不興跪拜之禮,你若敬我,躬身一拜就可。男兒膝下有黃金,男兒的膝蓋,乃是體內的血性,若見人就拜,遲早將自身血性拜的一乾二淨。你等放心,在我閻羅殿中,不管如何狡詐,如何兇惡,又豈能逃脫本王法眼,又豈能逃脫生死薄。”
目光妁熱間,宛如兩道火炬,手中光芒一閃,生死薄赫然出現在身前,自生死薄中迸射出一道黑白色的神輝,瞬間將那江懷仁徹底籠罩。
嘩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