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名重傷的修士被擡到了長老殿,一羣長老親自爲他們把脈療傷。
“好可怕的傷勢,五臟六腑統統碎裂,至今還有一股龐大的力量沒有徹底散去,如江潮起伏,在不斷破壞他們的生機,這是什麼人出的手?”一位長老臉色凝重,開口問道。
他身穿銀袍,白髮白鬚,乃是丹房的大長老方謙,被請來親自爲這幾人療傷。
旁邊一位長老開口說道:“聽他們說,是一個金色血氣的人將他們震傷的,具體是誰卻不知道,畢竟聖教上下弟子上千,難以挨個排查,方長老,這幾人真是被震傷的?而不是被毒傷的?”
他有些懷疑,這幾人極有可能中了劇毒之後,才被人打傷的,不然的話,怎麼會落到如此地步。
方長老搖搖頭,道:“不,他們體內沒有任何毒素,只有一股剛陽威猛的力量,我可以肯定,是被人以大力生生震出來的。”
那位長老目光一閃,問道:“可還有救?”
方長老緩緩的道:“要救他們不難,難得是找出打傷他們的那個人,如今聖教內暗流洶涌,情況本來已經超出了掌控,現在又多出了一個神秘的青年高手,不得不倍加註意…”
殿內的其他幾位長老全都點點頭。
“金色血氣…”
易長老目光閃爍,隱約響起了一個人,不過,他並未在這個時候開口。
方長老取出三粒丹藥,一人餵了一粒後,施施然起身,道:“他們已經沒有大礙了,須得調養一段時間。”
“有勞方長老親自過來一趟。”
一羣長老親自相送。
…
長白峰。
蕭宇一遍遍運轉着玄功,血氣蒸騰,像是化爲了一個大熔爐一樣,吞下了一株株千年寶藥,終於將傷勢徹底穩固了下來。
他張開眼眸,徐徐的吐出一口白氣,長身而起。
大殿外,一直趴在那裡曬太陽的紫色小貂,見到蕭宇走出來後,趕忙爬起身來,下意識的向後退去,警惕的看着蕭宇。
“賞你的。”
蕭宇丟了一株千年寶藥過去,走向遠處。
見到這壞人突然大發善心,扔給了自己一株千年寶藥,小貂頓時眼睛一亮,趕忙撲過去一把抱住那根千年寶藥。
“這壞人不會在裡面下毒吧?”
小貂心中警惕,不過轉念又想,“算了,死就死了,也比天天在這裡提心吊膽強!”
它咔嚓一口,啃在了千年寶藥上,吃得一嘴清香,樂的嘴巴都合不攏了。
蕭宇一路向着大師兄的住所走去,準備再去拜訪拜訪大師兄,看看能否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到了現在,他也說不準對大師兄到底是什麼心思,總覺得弄不清楚的話,有一種如鯁在喉的感覺。
“大師兄在嗎?蕭宇拜訪!”
茅草屋前,蕭宇恭恭敬敬的立在那裡。
“原來是蕭師弟!”
茅草屋內傳來一道清朗的聲音,道:“蕭師弟快快進來!“
蕭宇走進茅草屋,只見一身白衣的大師兄,面帶笑容,盤坐在那裡,身前擺了一副棋盤,卻是在自我推演,笑道:“師弟今日爲何有空到我這裡來了?”
蕭宇自顧坐下,笑道:“數日不見,特來拜訪大師兄。”
大師兄取了一些茶葉,泡上一壺好茶,爲蕭宇倒上一杯,笑道:“師弟,這些日子沒惹下什麼禍事吧?”
“沒有,決計沒有。”
蕭宇連連搖頭。
“沒有便好,來嚐嚐我長白峰的特產,百葉茶。”大師兄笑道。
蕭宇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一股清甜香味瞬間衝入吼間,經久不散,忍不住讚歎道:“好茶!”
大師兄笑道:“這可是師尊當年從十萬大山深處帶出來的名茶,因爲一株茶樹一生只結一百片茶葉,因而得名,整個聖教能夠享用到此茶的可不多。”
“哦?”蕭宇心中一動,笑道:“大師兄可否爲小弟講講師尊當年的事?”
“你要聽,我當然可以爲你講講。”
大師兄笑道。
兩人邊喝茶邊聊天。
大師兄興致勃勃的爲蕭宇敘述着長白道人當年的事蹟,不過,他知道的也不多,主要撿一些重點的事蹟說給蕭宇聽。
像什麼慈悲心腸、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熱於權力之爭,性格隨和,待人溫順…種種事蹟被他一一道來。
蕭宇目光閃動,一直在觀察着大師兄的神態言行,卻沒有發現任何不妥之處,按理說,若是他暗算了師尊,現在講起師尊當年事蹟的時候,就算再怎麼掩飾,也是有可能會露出一絲痕跡的。
結果,蕭宇卻發現大師兄從頭到尾神色一直很自然,娓娓道來,似乎沒有任何波動,再平常不過了。
“難道真的是我多疑了…可是長白道人死前爲什麼會留下那樣的字跡,‘玄風孽徒,膽敢害我’,這明明是說大師兄暗算了師尊…”
蕭宇心緒閃動。
突然,他腦海中靈光一劃,又想起了攥在長白道人手中的玉簡,上面也留下了一行字跡‘不要喝酒’。
這又是什麼意思?
蕭宇突然笑道:“大師兄,你這茶雖是好茶,不過卻沒有酒有滋味,我這有一罈好酒,一起嚐嚐?”
他取出一罈酒,倒了一碗,遞給大師兄。
大師兄搖搖頭,道:“不可,師尊臨行前,再三囑託我,萬不可飲酒,尤其在月圓之夜更不可飲酒,師弟,你這酒我卻是喝不了了!”
蕭宇笑道:“僅是小飲一杯,無傷大雅,師兄何必如此執着?”
大師兄臉色一正,道:“師尊說的每句話,對我來說,都要銘記在心,師弟,這種話以後還是不要再說了。”
蕭宇尷尬的摸了摸鼻子,笑道:“倒是我魯莽了,算我自罰一杯。”
他將碗中的酒自己飲下,心中卻在閃爍不定,長白道人死前留在玉簡上的字,看樣子確實是寫給大師兄的。
不過,既然這樣,又爲何會在身下留下那八個字呢?
蕭宇弄不明白。
他又旁敲側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但發現大師兄神色始終如一,根本看不出絲毫破綻,這讓他愈發疑惑起來。
“不是大師兄做的?那又是誰殺害了長白道人,並留下了那樣的字跡…還有,長白道人對大師兄的約束未免太嚴了,即使死去,都要留下玉簡,囑託大師兄不要飲酒,可疑,實在可疑,難道說大師兄飲酒後,會發生什麼…”
他目光閃動,看了看大師兄。tq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