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陸川的報菜名,錢不理大掌櫃徹底跪了,驚爲天人的同時,死活把陸川請了回去。
當然,是在他稍微顯露六品換血境武者的實力後。
陸川當即果斷認慫,但提出的條件,錢不理雖然是大掌櫃,卻做不了主。
於是請來大河幫外務堂副堂主李立安。
“小友憑什麼認爲,你可以跟我大河幫簽訂聘請文契?”
李立安看似和善,但能做到這個位置,又是幫派出身,豈會是個善茬?
“李堂主!”
陸川拱手見禮,正色解釋道,“大河幫在烏同府是四大幫派之一。”
言外之意,這是有競爭者!
李立安笑容依舊,並未接茬,但目光中的一絲輕蔑卻顯露無疑。
憑你一個小小的入品武者,真以爲能安然離開?
陸川目光平靜,道:“城中上等的酒樓,共計十二座,大河幫只佔其一,年利潤在八萬兩銀子!”
李立安下意識看了眼驚愕不已的錢不理,眼角微不可查的跳了下。
這可不是一個跑堂的小廝,能夠在短時間內就知道的。
“我的菜品如何,相信錢掌櫃已經有數!”
陸川好整以暇的伸出一隻手,來回翻了翻,“不多,利潤翻倍,做好,可以獨霸一坊。
雖然不可能佔據整個烏同府,但卻能將酒樓開到轄下鄉鎮,想來這個數也不少。”
李立安微微頷首,神色凝重了幾分。
一年幾十萬兩銀子的利潤,即便是他,也不得不重視。
“酒樓做生意,南來北往,我雖然只幹了不到半月,但也知道了不少規矩!”
陸川最後的話,讓李立安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縮。
酒樓是消息靈通的集散地,同樣南來北往了不少人,若是有心的話,未必不能留下後手。
而這,正是他最顧忌的地方!
“小友好心機,難道你就不怕……”
“當然,大河幫於我而言是龐然大物,我招惹不起,所以不貪心!”
陸川神色平靜如常,笑吟吟道。
“你確實不貪心!”
李立安深深看了眼陸川,將一份契書遞了過去,“簽了吧,從今往後,福隆閣三成乾股就是你的!”
“多謝李堂主,小子日後定當有所報答!”
陸川毫不客氣的簽下大名。
只要福隆閣乾股,其餘外間酒樓的利潤,與他沒有任何干系。
“英雄出少年,若是陸小友哪天想安定下來,我大河幫的門,永遠爲你而開!”
李立安沒有久留。
這麼大的事情,牽扯幾十萬兩銀子,需要佈置的事情太多了。
錢大掌櫃起身相送,一直到大門口,汗就沒停過。
“你確定不知道他的來歷?”
“堂主,我有幾個膽子,您還不清楚嗎?走的老朋友關係,可我真沒想到,他這麼大膽子!”
錢掌櫃嚎了起來。
“哼!”
李立安眼神一冷,寒聲道,“盯緊了他,每個月新菜品不能少於三十道。”
“嘶,那他提的條件呢?”
錢掌櫃倒抽一口涼氣。
“答應他,但不能全部給他,弄幾部殘本就是!”
“可是……”
“沒什麼可是,他是個聰明人,不會蠢到跟我大河幫作對!”
李立安說完,鑽進馬車,揚長而去。
“哎,這叫什麼事兒啊!”
錢掌櫃垂頭搭臉的回到正堂,見陸川還在,強笑道,“陸兄弟,沒想到這兜來轉去,你竟成了東家!”
“老哥罵我呢?”
陸川佯怒,低聲道,“此事還要多謝老哥從中周旋,以後啊,裡面一成份子是你的!”
“這這……如何使得?”
錢掌櫃胖臉上的肥肉一顫一顫,最後在一番推諉後答應,拉着陸川的手,一個勁兄弟叫着,好不親熱。
陸川強忍噁心,與之虛以爲蛇,心中冷笑不已:“餌已經灑下,就看魚兒什麼時候上鉤了!”
從頭到尾,他就沒信過李立安。
對於這等大幫派而言,區區一紙文書,比廁紙強不到哪兒去!
但其目的,本就不在於此,自然不在乎倫潤割讓多少了。
……
老話說的好,有錢能使鬼推磨!
一成乾股利潤開路,錢掌櫃辦事效率極高,當夜就將大河幫培養底層弟子的五部功法奉上,外,還有一本他自己修煉的《鐵盤身》。
或許是看在錢財的份上,亦或是小小的歉疚,雖然三部功法都有些許殘缺,但他自己的這部可沒摻雜水分。
而且,儘可能的給予陸川指點,並貼心附上一份修煉心得。
陸川也很痛快,第二天便指點大廚、掌勺做菜,十二個菜品,色香味俱全,比他這個半吊子強的沒邊,很快就能上手。
新菜品問世,福隆閣營業火爆,短短三天,天天客滿。
錢大掌櫃樂的合不攏嘴,一整天在櫃前噼裡啪啦打算盤,險些把手指頭累成胡蘿蔔。
陸川也沒閒着,除了教授做菜,全力修煉新功法。
雖然有殘缺,但於他而言,只要前三層能夠修煉即可,畢竟他才八品中期。
短短半月,成功突破八品上,離煅骨巔峰一步之遙!
此時,從羊山縣帶出的修煉資源,消耗一空。
“陸兄弟,你這也太勤奮了,注意休息,勞逸結合纔是正途!”
這天,錢掌櫃正在算賬,見到陸川之後,胖臉上立即堆滿笑容。
“哈哈,有勞錢老哥掛礙,這不是年輕嘛!”
陸川爽朗一笑,趴在櫃檯上,擠了擠眼,“嘿嘿,老哥,再支點錢使使!”
“前天不是才支了一千兩嗎?”
錢掌櫃眉頭一蹙,有些爲難到。
“我這正修煉到緊要關頭,一千兩銀子不頂事啊,錢老哥,幫幫忙啊!”
陸川央求道。
“哎,你跟幫裡籤的文書,是按月支取份子,我這破例給你支取,已經是壞了規矩,上面查賬不好交代啊!”
錢掌櫃摸出一個錢袋,語重心長道,“陸兄弟,聽老哥一句話,趁着年輕攢點家底,免得……哎!”
“這這……算了!我也不爲難老哥,就等月底!”
陸川無法,拿着百十兩銀子,垂頭喪氣離開,心底冷笑,這就迫不及待了。
大河幫比他想象中,吃相更難看!
“哎!”
錢掌櫃搖頭嘆息,可惜了一個月幾千兩的份子啊!
若是可能,他真希望契書能維持下去,可一個幼童抱金過鬧事,大河幫豈有不吃下之理?
……
“陸大爺這是要去哪兒?”
福隆閣外,四個花臂大漢,前後攔住了陸川。
陸川面色有些難看,似乎本就有些鬱悶,忍不住怒斥道:“本大爺去哪兒,你們管得着嗎?”
“陸大爺消消氣,我們兄弟只是奉命行事,還請不要爲難我們!”
爲首者不卑不亢道。
“哼,奉誰的命,行什麼事?我告訴你們,本大爺是福隆閣東家,不是你們隨便能擺弄的,讓開!”
陸川鬱憤難平,狠狠推開四人,罵罵咧咧向前走去。
“陸大爺誤會了,我們並非想要管你,而是奉命保護你的安全!”
爲首者也不動怒,緊追幾步跟上。
陸川冷冷道:“我需要你們保護嗎?大河幫在烏同府,難道鎮不住人?”
“在西城這一畝三分地上,我們大河幫說了算!”
爲首者傲然一笑。
“那不就得了,本大爺心情不好,別擋道!”
陸川蠻橫的撞開他,彷彿螃蟹般,在大街上溜達。
四個花臂大漢,又有大河幫內門弟子統一服飾,自然是無人敢惹。
“你叫什麼名字,西城有什麼好玩的方啊?”
逛了一圈,似乎有些無聊,陸川隨意問道。
“小人張伍,西城有瓦子市、撲買行、牙行等等,您想去什麼地方?”
張伍拱手道。
“當然是尋樂了!”
陸川給了他個男人都懂的笑容。
“哈哈,陸大爺倒是好興致,還真有這麼個地方,名叫春雨樓。”
張伍大笑帶路。
“就這麼個破地方?”
陸川滿面失望,第一次逛技院,原以爲會有百十個花枝招展的姑娘接客,沒想到只是個三層土樓!
“咱們大河幫主要不做皮肉生意,這還是依附過來的小幫派所開,最好的風月之地,乃是東城的***,但那是李家的地盤,咱們大河幫弟子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哼,我又不是大河幫弟子!”
陸川憤怒說着,腳下卻是向北而去,煩躁道,“沒女人,耍錢去!”
“那邊是飛馬幫的地盤,咱們……”
張伍皺眉勸阻一番無果,只得陪着陸川前往千金坊。
千金坊乃是烏同府最大的銷金窟,不僅是賭坊,更是青樓,據說是男人的樂園。
但對陸川而言,卻是枯燥難以言說,前世隨便一個會所,就甩它一百條街,根本沒有可比性。
而其目的,當然不可能是耍錢。
陸川帶着四個花臂狗腿,一路橫衝直撞,殺奔北城,沿路說過,一片雞飛狗跳。
嘭!
半路上,一個不長眼的將陸川撞了個趔趄,讓張伍四人看的一陣快意,故意慢了半拍,沒有去堵人。
“你他娘瞎……嗯?不好,我的錢!”
陸川張口就罵,一摸腰間,錢袋不翼而飛。
再看那人,竟是幾個閃身,混入人羣后,眨眼消失不見。
“陸大爺,這片接近飛馬幫,最是混亂,銀子怕是找不回來了,不如回去吧!”
張伍勸道。
“混賬,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銀子沒了就沒了,可裡面有我的契書啊!”
陸川喝罵道。
“契書,什麼契書?”
張伍心頭升起一股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