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無數的黑色濃煙,往外狂噴。
這種爆開,並不是被打爆,而是自動開啓。
就在開啓之後,一道黑影猛然從中出來,立在宴臺的邊緣上,雙目在濃煙中呈現血紅色,整個人仰天,竟直接發出淒厲的大笑之聲,一時間都分不清楚到底是哭還是笑。
反正很駭人!
這個人影,顯然就是那神邪的。
“怎樣了?葉一塵呢?”
所有人都還有點莫名其妙,可就在下一瞬間,那神邪便猛然朝着玄廷各族的觀衆伸出手,攤開手掌!
萬衆看去,當場眼眶撕裂!
只見他的手掌上,赫然有着一個灰暗的宙神本源,看起來離死不遠!
方纔那黑墳界內,只有兩個人,現在成了一個人,一個宙神本源,那這宙神本源到底是誰,可想而知!
“敗得這麼快?!”
李天命渾身一震,亦有些難以置信。
他了解葉一塵的水平,他甚至比藏皇子還強,堪比星玄無忌,以李天命的認知,這一戰就算他會戰敗,起碼也是有來有回。
而不是這樣被瞬敗!
太快了!
也敗得太徹底了!
加上那神邪此刻那如瘋魔般的笑聲和姿態,數十萬玄廷各族看着這一幕,心裡滴血,鴉雀無聲! шωш ▪t t k a n ▪CO
如此一幕,可以說,將開宴彩禮、天街詩會以及玄廷二人進四強的喜悅,都能一掃而空。
葉一塵敗得太快,這種巨大的差距,再度讓所有玄廷人感到窒息,頭皮發麻,甚至產生一種恐懼心理!
“太差勁了!”
那神邪忽然低吼了一聲,似乎有種生氣的感覺,他猛然回頭,盯着手中那灰色宙神本源,眼神冷漠而兇殘!
只見他的雙手,猛然一左一右握住這宙神本源,看其架勢,竟是要將這宙神本源生生撕毀,將葉一塵最後的生還機會毀滅!
“不可!”
一聲聲驚叫,從玄廷各族這邊發出,無數長輩站起,面色難看,氣血翻滾。
嗡!
好在下一瞬,神邪手裡那宙神本源忽然消失了,讓他撕了一個空。
“誰?!”
他很生氣,雙目猩紅往後看,只見一個彩發英俊中年站在其身後,面帶微笑,道:“神帝宴,友誼第一,比賽第二,不可造殺孽。”
來人正是左墓王。
是他最後救了葉一塵。
不過,當他剛說話的時候,那葉青檀其實已經在其眼前,以她的手段,或許也能救人,但這樣的話,一來不體面,二來就有可能傷到神邪了。
“青檀夫人,神邪出手過重,抱歉。他是無心的。”左墓王十分得體,將那灰暗的宙神本源送回給葉青檀。
葉青檀手指微微抖了一下,接過了兒子的宙神本源,她只需掃一眼,就大概瞭解葉一塵的傷勢。
很重,很重!
堪比林瀟瀟的,屬於瀕死狀態!
不過,葉族可以弄到起源魂泉和起源靈泉,雖然得要一段時間,但最終還是能救活的!
只要不死,就還有希望……
葉青檀深深吸一口氣,再擡頭看向左墓王,和他旁邊的神邪。
“青檀夫人可還有話要說?”左墓王面帶微笑,先一步堵住了她的嘴。
只見是他兒子,連續兩次被打出宙神本源,現在輪到葉青檀了,他當然想笑,畢竟葉一塵受傷還更重。
也正因爲如此,葉青檀現在,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只見這青衣美婦握緊了兒子的宙神本源,道:“一塵受傷過重,接下來的三四名之戰,就不耽誤各位時間了,讓他列爲第四吧!”
說罷,她轉身、離去。
而在離去前,她眼睛的餘光看了神邪一眼。
那神邪雙目猩紅,盯着她看,眼神十分熱辣,絲毫沒有晚輩對長輩的尊重,反而是一種濃重的征服欲,這一點,也像是一隻兇獸,將一切慾望寫在臉上,一點都不掩飾。
他和那城府深沉、圓滑圓潤的左墓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此子,哪來的靈魂力量……”
葉青檀能察覺出來,他兒子作爲魂神,此刻卻被一個星界族神魂重創,這明顯是不合理的!
方纔那封禁星界內,到底發生了什麼?
或許只有等葉一塵醒來的時候,才能知道了。
“但不可否認,這神邪的戰力,魔念,確實超過所有人一大截!如此瘋魔,確實是那一位親自交出來的兒子……!”
葉青檀滿臉霜華,自那宴臺上下來。
她什麼都不能做,只能‘灰溜溜’離去。
那上千萬神墓教衆見這一幕,徹底沸騰了、狂歡了。
一時間,震動整個神墓教的笑聲,席捲蒼穹,伴隨着對神邪的狂熱吶喊,一時間,神墓教的氣氛,在最低谷的時候,直接升上了開戰以來的最高峰!
神墓教內,人人振奮!
先前被打的臉,此刻容光煥發,笑容滿面,什麼開宴彩禮、天街詩會,那都是過去式,都沒這一次碾壓、秒殺,來得爽快,來得痛快!
“呵呵。”
安族區域內,那沐冬鳶回到了這裡,終究還是抱着雙臂,莞爾笑了一聲。
而其旁邊,安雪天當着安天一、安玄冥、安霜等一衆小輩的面,感慨道:“什麼十萬天才戰、天街詩會、神帝排位,在神邪這一人通天面前,都沒有意義,終究只是我們這些人,自欺欺人罷了。”
“六姑可別這麼說,最起碼,自欺欺人的不是我們二人。”沐冬鳶聳聳肩,冷淡道:“多少年了,這些人還是不明白,小輩中,有神邪這樣的無上至尊,再大點,也有那一位的其他子嗣,全局內,有他自己坐鎮……不管玄廷有多少超出歷史的奇蹟,在這一脈面前,都是以卵擊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