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尊府,可以說是朱雀國的千年名門望族,其祖輩乃是朱雀國的開國功勳。
雷尊府世代英才,天才輩出,千年興盛,其勢力遍佈全國。
朱雀國有一隻所向披靡的軍隊,名爲‘雷冥軍’,雷冥軍駐紮邊境,守衛國家。
千年來,雷冥軍幾乎成了雷尊府的私人軍團,其軍隊元帥,一直都是雷尊府的‘雷尊’。
不過,雷尊府並不存在功高震主一說,千年來雷尊府都安分守己,輔佐君王。
也正是如此,才能不斷興盛,天才強者從不斷絕。
雷尊府坐落在焱都南區,是焱都南區一衆氏族中的領頭羊。
其府邸,雖然沒有星府辰宮那麼奢華,但勝在莊重大氣。
從天上往下看,到處都是紫色的琉璃瓦,流光溢彩,森嚴厚重。
此時,在雷尊府最深的一處庭院內,柳卿面色恭敬,將李炎楓帶到了這裡來。
他們眼前是一件樸素的茅屋,這茅屋在整個雷尊府可以說格格不入。
只有雷尊府自己人才知道,這裡是他們‘雷尊’的靜養之地,也是尋常人不敢踏足的地方。
能來到這裡,除非得到雷尊召見。
很顯然,李炎楓和柳卿,這一次是得到了召見。柳卿都是第一次來到這個地方,所以她看起來,也有一絲緊張。
“晚輩弟子柳卿,攜夫君李炎楓,拜見雷尊。”
她拉了拉李炎楓,一臉恭敬,在那茅屋面前下跪行禮,茅屋並沒有打開,他們自然也不敢進去。
“嗯。”茅屋之內,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可見說話之人年事很高。
不過,這沙啞的聲音卻蘊含着絕對的威嚴,那是數十年的主宰者,才能鍛造出來的氣場。
李炎楓掌控一座城池,可在這裡也被輕鬆鎮壓。
“李炎楓。”茅屋裡的雷尊喊了一聲。
“晚輩在。”李炎楓低下頭。
“我聽他們說過你,你願意成爲我雷尊府的人,且很有誠意,我很欣賞你,可以接納你。”
雷尊的聲音沙啞,聽不出有任何感情,但每個字都很有力量。
“多謝雷尊,炎楓此生,定爲雷尊府拋頭顱,灑熱血。”李炎楓略微激動道。
“不需要在言語上表忠心,我這個人只看實際行動。”
“說實話,你的實力非常不錯,在我雷尊府都能排上名號,如果你出身名門望族,你早就可以擁有比現在高十倍的權勢。”雷尊道。
李炎楓低着頭,等雷尊繼續安排。
“一旦你突破這個境界,對我雷尊府來說,都是排名前十的強者,我打算重用你,賜給你我雷尊府的天意功法。”
聽到這句話,李炎楓和柳卿臉上都流露出了狂喜之色。
他們盡力的控制着心裡的歡喜,幸福似乎來得太忽然了,李炎楓自己都沒有防備。
他這時候唯一能做的,就是雙膝跪地,聲音因爲激動而沙啞,道:
“多謝雷尊,炎楓知道感恩,雷尊知道天意功法對炎楓有多麼重要。”
“我不信口開河說自己未來會多忠心,請雷尊看我以後表現,若是不滿意,請雷尊隨時責罰我。”
他說的每個字,都情深意切。
“那倒不需要,你也不是血氣方剛的少年,你這個年紀,利弊都能看清楚。”
“我雷尊府能給你撐腰,也能讓你萬劫不復。”
“聰明人知道做聰明事,從能力上,我對你百分百信任。”
雷尊說話斬釘截鐵,言語之中輕描淡寫卻帶來的威壓,讓柳卿都冒出了冷汗。
但不管怎麼說,李炎楓真沒想到,自己什麼都還沒爲雷尊府做,竟然就得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
他是白手起家的人,他沒有背景打拼一生,他知道自己混到現在有多麼辛苦,承受過多少磨難。
最難受的是,他空有天賦,卻因爲沒有天意功法,沒辦法踏入朱雀國最頂尖強者的行列。
直到今天,雷尊府給了他這個機會。
李天命曾經以爲,他父親和柳卿結合,只是炎黃令和神源那點事情那麼簡單,其實把李炎楓想得太簡單了。
他要的是權勢和靠山,要的是成爲全國頂尖強者的機會。
而柳卿這邊,因爲她父親的去世,她家族在雷尊府式微,她需要一個男人爲她的家族撐腰。
“你剛來焱都,對雷尊府還不熟悉,我就先給你一個小任務吧。”雷尊道。
“請吩咐。”
“我孫女瀟瀟,馬上要參加炎黃學宮的排位戰。”
“這孩子,喜歡獨立獨行,我需要一個人暗中保護她,你也知道,我這一生,鎮壓過不少人,其中不乏亡命之徒。”雷尊道。
“雷尊放心,我絕對把她性命,看得比自己重要。”這其實是個輕鬆的任務。
“記住,除非有生死危險,不要在她面前現身,年輕人需要歷練。”
“再者,你一旦現身,以瀟瀟的脾氣,就不會再給你保護的機會了。”
“明白。”李炎楓點頭。
他的手,緊緊的握着了柳卿的手掌。
未來,好像充滿了希望和甜蜜。
……
林瀟瀟並不知道,在她剛年滿十五歲,第一次真正意義上走出雷尊府,來到外面的世界的時候,家裡已經給她找到了保鏢。
通關成功後,她已經是正式的炎黃學宮弟子了。
所以。她可以在學宮內暢通無阻。
不過,誰都知道她也只是暫時歸屬於‘萬獸殿’,等接下來排位戰結束,也許她就是高高在上的天府弟子。
林瀟瀟自然不是第一次來炎黃學宮,實際上她至少來過數十次,甚至在學宮的天府都居住過一段時間。
當她再次到來的時候,天府的守衛上師也只是笑容滿面的讓她進去。
“瀟瀟,排位戰後直接進天府,問題不大吧?”守衛上師問。
“我盡力。”林瀟瀟是非常討喜的女孩。
她一點都沒有雷尊府的張揚氣質,對誰都非常禮貌。
進了對外人來說非常神秘的天府之後,她輕車熟路來到一間庭院前。
庭院的大門虛掩着,林瀟瀟輕輕推開,只見裡面是一片花海,到處都是鮮花的幽香。
不少鳥兒在樹枝上發出清脆的鳥鳴,遠處還有假山和流水,簡直像是人間仙境。
這些花草樹木,都是主人種下,親自花時間栽培。
也正是如此,才格外幽香動人。
林瀟瀟沿着一條鵝卵石小道往裡面走,花草樹木的清香撲鼻而來,讓人感覺非常舒服。
忽然前面傳來了琴聲。
那琴聲悠揚而動人,和這庭院裡的花海聯動起來,彷彿這些花草樹木都有了靈魂。
這樣的琴聲,顯示出了主人極高的修養和造詣,處處裡都透露出了優雅。
林瀟瀟前面是一個清澈的湖泊,湖泊之中大小金魚此時正在歡快的遊動,彷彿是在隨着琴聲而跳舞。
往前看,可發現湖中有一個小亭子。
在這風和日麗的時光裡,有一個身穿素雅白裙的女子,正在那亭子之中撫琴。
那纖細的手中彷彿精靈,在琴絃上跳動,彈奏出動聽的樂曲。
女子的白裙乃是藍底粉邊的薄紗裙,彈奏的時候,那長長的裙襬如雲般擺在四周,她臉上罩着透明的淡色輕紗,隱隱約約可見整個臉頰的輪廓,鼻樑微微挺起,玉齒玉露,紅脣上翹,勾勒出微笑俏麗的弧度,便似是升起一抹月牙兒,如雲的秀髮似噴涌的褐色瀑布般灑下,肌膚晶瑩如天池美玉,美麗的瞳孔微微流轉,浩淼如秋波,漆黑水潤中透着幾乎看不見的藍色,幽邃而清澈,彷彿是草原深處的湖泊,晶瑩潔淨。
鳥語花香,湖水盪漾,琴聲悠揚之中,這樣一位白裙少女撫琴彈奏,如此一副畫面,彷彿是畫中的仙子。
清風浮動之間,那女子就像是這湖泊之中一朵純淨的白蓮。
“瀟瀟,你來了呢,通關成功了嗎?”就在這時候,琴聲戛然而止。
那女子揭開了臉上的淡色輕紗,款款站起身來。
那婀娜的身段在薄紗裙之中若隱若現,這樣一個美貌的女子,着實一塵不染,晶瑩剔透。
“成功了。”林瀟瀟面帶笑容,她快步走到亭子這裡來,道:“晴晴姐的琴聲真好聽,真羨慕我哥哥,能擁有姐姐這樣優雅的愛侶。”
“瀟瀟真會說話。”女子微微笑着,道:“有半年沒見了,瀟瀟越來越好看了,才十五歲就這般美貌,將來定要傾國傾城。”
“可惜容貌對修行並沒有什麼裨益,我還是希望能靠實力讓別人認識我。”林瀟瀟說。
“對對,瀟瀟未來,定是一位絕世強者,比你哥哥都要厲害。”
“那是,我的目標就是超越林瀟霆,讓他爲小時候欺負我付出代價,嘻嘻。”
在女子面前,林瀟瀟似乎放開了一些,展現出了古靈精怪的一面。
“沒問題,我絕對支持你,和你一起合力揍他。”
女子想起他的時候,鵝蛋臉微微有些紅潤,看起來秀色可餐。
她們又聊了一會關於通關戰的問題,女子問:“關於排位戰的對手,你都瞭解嗎?有把握嗎?”
“有一定把握,雙生御獸師還是有一些優勢,不過,還是要看具體戰況。”
林瀟瀟眼神堅定道,看得出來,她非常渴望成爲殿考第一弟子,追上兄長的榮耀。
“晴晴姐相信你,不久之後,我們就可以一起在天府修煉了。”
“天府比起外面呢,還是清淨許多,能學到更多東西,比如你哥哥,最近又閉關了,等他這次出關,估計又能突破。”女子驕傲的說。
“哥哥這傢伙,又要進步了!”林瀟瀟抿抿嘴。
說起兄長,她忽然想起一個人,想起今天來的目的。
“晴晴姐,你知道嗎?今天殿考,有一個壞人出現了。”林瀟瀟認真的說。
“壞人?是哪個壞人呢?”女子微笑問。
似乎在她眼裡,林瀟瀟還是個小女孩。
“就是三年前,意圖侵犯你的那個壞人,叫做李天命,哥哥處死了他的伴生獸,你還記得嗎?”林瀟瀟問。
聽到這句話,女子的表情、神態忽然定格。
她的眼神變化過很多次,到了最後,她抿抿嘴,似乎一切變得輕描淡寫了。
“他不是回家了呢,怎麼出現的呢?”女子面帶笑容,輕聲問。
“就是直接出現了,好像又在家鄉拿到了炎黃令。”
“據說,他用血神契約找了一個伴生獸,今天通關成功,又重回炎黃學宮了。”
林瀟瀟說起這個人,臉色裡也有一些厭惡之色。
畢竟她可是聽晴晴姐說過此人的無恥之處的。
“這樣呀,那恭喜他了。”女子點了點頭,臉上仍然有些笑容。
“晴晴姐,這樣的人竟然回來了,你不覺得噁心嗎?要不要,我幫你再教訓他一次?畢竟,他三年前差點毀掉你。”林瀟瀟問。
“不用呢。”女子道。
“爲什麼呢?”
“瀟瀟,人生在世,誰不會衝動犯一些錯誤呢?”
“三年前呢,他也是太喜歡我了,所以一時間,被衝昏頭腦了吧。”
女子溫柔的說。
“那也不能亂來啊……”
“說實話呢,他已經付出代價,受到教訓了,畢竟你哥哥處死了他的伴生獸。他雖然做了錯事,那也一筆勾銷了。”女子認真的說。
“那我不用教訓他?”
“當然不用了,其實,我們曾經還是非常好的朋友,他能夠重新振作起來,我其實很爲他高興。”
“他既然重新成爲了學宮的弟子,那也可以重新回到正軌了,我更想祝願他,以後能通過努力,得到夢想的成就。”
“晴晴姐,你真是太善良了,以德報怨,哥哥能找到你這樣的女孩,真是他的運氣。”林瀟瀟眼裡滿是尊敬之色。
女子面帶微笑,道:“好了,不聊這些陳年往事,我新學了一首曲子,瀟瀟想不想聽聽?”
“想。”
不久之後,動聽的琴聲再次於庭院之中飄蕩,女子撫琴,柔美如畫。
直到傍晚,林瀟瀟這才離去。
送走了林瀟瀟,女子返回廂房內,她面色似乎冷淡了一些。
她不知道,在哪裡找出了一張黑色的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