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現在的詛咒力量,只消失了不到五十分之一,他還是能肯定,李天命絕對可以!
那一刻,如他這樣偉岸的男人,眼淚都忍不住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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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厚重的雙手,抓着地面、握着黑土!
“準備迎接新生吧!”
李天命說完後,便開始加速吸收那異度衰竭詛咒力量,同時向紫禛示意,讓她也開始。
“睜開眼睛。”紫禛對陳天雍道。
她這個能耐,稍微有點雞肋,在沒有實力鎮壓的前提下,需要對方心甘情願配合。
只要配合,那就不雞肋了!
陳天雍很乾脆,瞪大那雙眼,看着李天命、紫禛。
紫禛那垿境秩序之城池,壓縮下來,全部籠罩在陳天雍的腦袋上,那城牆上、城樓上所有的六邊形孔洞,裡面的眼睛組合在一起,形成一個複雜的結構,罩在了陳天雍的頭上。
而紫禛雙眸中的六道眼,重合在這秩序之城上,眼睛和眼睛的光芒混合、融合。
在陳天雍的角度往上看,眼前的世界,已經是各種各樣的六邊形眼眸!
那些眼眸,如同形成了一個玄奧的世界,此刻慢慢落下,融匯到了陳天雍的眼睛上。
嗡!
秩序、血脈的力量,在刻畫着陳天雍的眼睛!
“嗯!”
就算是陳天雍這種被異度衰竭折磨的人,當紫禛那六道眼的力量進入其眼睛的時候,他渾身還是顫了一下,冷汗直冒,這種疼痛不只是眼睛,瞬間遍佈全身。
他本能的掙扎,以至於那籠罩他腦袋的秩序之城都在顫動,紫禛眉頭也皺了起來。
不過!
陳天雍不愧爲六方垿境的強者,很快,他就堅持了下來,硬生生咬着牙齒,頂住了六道眼通過他的眼睛,對他的大腦星髒進行雕刻。
“這手段,有點恐怖啊,你是什麼鬼神族?”陳天雍聲音沙啞問。
腦袋被刻畫!
這種事,其他人若不是親身體驗,根本不會相信。
“天鬼族。”李天命代替紫禛回答。
“哦?”陳天雍沒有多說。
他已經完全承受住了六道眼,這其中,李天命的作用其實很大。
正是因爲李天命加速爲他吸收異度衰竭詛咒力量,陳天雍愈加緊張、舒服,這才更能承受六道眼的雕琢!
“我已經太久太久,沒有這種輕鬆的感覺了……”
哪怕六道眼在雕琢,他還是感受到難以置信般的輕鬆。
多少年,夢寐以求的正是今天?
他已經忘了,身體無恙是何等感覺了!
這種身輕如燕的感覺,都陌生了。
而且,他的異度衰竭力量,其實才去掉了一半。
李天命已經解決過幾個異度衰竭病患,陳天雍此刻的激動、喜悅、恍若隔世的感覺,他見了不少。
他開始降低速度,因爲他太快了,還要等紫禛先結束,他纔敢讓陳天雍完全康復。
“好!好!”
陳天雍已經語無倫次了。
這牛頭鬼神雙眼通紅。
一方面,是因爲六道眼,另一方面,則是因爲激動。
李天命看到,他的兩個碩大的眼瞳,在紫禛的雕琢下,竟然從圓形慢慢變成了六邊形。
六道奴,已經要成了。
陳天雍的黑色眼瞳,呈現出了一些紫色!
實際上眼睛只是心靈的窗口,他真正被紫禛雕琢的是大腦星髒。
“這種感覺,有點類似黑暗鏡靈將邪念灌輸給我的過程,也是一股力量涌入我頭上的星辰微粒,因爲命魂已經融入大腦星髒的星辰微粒,所以自然而言會被影響……”
道理,很可能是相同的!
都是通過一種潛意識的方式,影響讓人。
黑暗鏡靈,讓李天命殘暴、陰邪,發作的時候,完全不覺得自己有問題。
而紫禛通過六道眼,讓陳天雍忠誠於她,也是一種不可違抗的潛意識!
區別在於,黑暗鏡靈的手段,肯定更高端,直接強制灌輸李天命,而且近來發作得越來越兇猛。
“我可以了。”
足足一個時辰,紫禛臉色蒼白,她早就保持不了那六道惡鬼的樣子,變回了那個紫發小美人,長長的頭髮飄散着,渾身香汗淋漓,表情和眼神都有些蒼白、呆滯。
顯然,她累壞了,差點沒站穩,踉踉蹌蹌,靠在了邊上,縮成一團閉目養神。
“好好休息一會兒。”
李天命說完,也不含糊,直接加速吸收,讓大量的異度衰竭詛咒力量,快速離開陳天雍的身體,被他的秩序遺蹟宇宙體吞沒。
進入無底洞!
完全消失。
什麼都沒給李天命留下。
“搞定!”
李天命跳了下來,去看紫禛去了。
“嗚嗚!”
陳天雍坐了起來,看着自己的手臂、身體,感受着那種病痛消散,徹底痊癒的感覺,他這麼粗壯的人,竟然淚如雨下,嗚嗚痛哭起來。
不是傷心,而是喜悅!
同時,也用這眼淚,送走這麼多年的噩夢生涯。
對人生,他早就絕望無數次了。
今日的解脫,就像是做夢。
“你們……”
他本以爲,紫禛那控制會讓他失去精神,淪爲傀儡,他做過打算,就算真的是那樣,哪怕只感受人間一剎那,他都願意。
然而現在,他分明感覺,自己還是活着的,紫禛好像什麼都沒做過。
這讓他心中的感激之情,和潛意識的忠誠,完全重合在了一起,對這兩位救命恩人,作爲長輩,陳天雍仍然連忙跪下,竟然對他們磕頭,磕得砰砰作響。
“陳前輩!”
李天命連忙阻止他,道:“不需要這樣,你付過報酬了。我也是舉手之勞。”
“你不懂。”
陳天雍含着熱淚,最後再磕頭兩次,道:“你沒得過異度衰竭,不知道什麼叫無止境的絕望啊。”
“嗯!那確實。”李天命點了點頭,再道:“不過,你確實不用急着感謝我,畢竟我以後,怕是還有很多需要用上你的地方。”
他已經檢查過了,紫禛確實就是疲累,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把紫禛懶腰橫抱起來,然後對陳天雍道:“陳前輩,我們邊走邊說,目前我們處境比較危險,往地下轉移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