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石蟻城八百里的路途,席千夜一行人被攔住盤查就不下十次。
雲湘君微微皺着眉頭,發現有些不對勁!正常情況下根本不會如此嚴格,整個石蟻城顯然處於戒嚴的狀態。
爲什麼!?
因爲石蟻城已經知曉魔族出世的消息嗎?
經過多番盤查,席千夜一心人才終於來到石蟻城的城門前。
古老的城門散發着滄桑的氣息,那城牆之上一列列士兵林立,眼睛裡滿是肅殺。
城門口戒備森嚴,一個龐大的儀器擺放在城門口的一側,任何從城門口經過的生靈都會被那儀器散發出來的光芒照耀到。
“魔靈儀!”
雲楓逸輕聲道,眼睛裡微微出現一抹凝重。
魔靈儀乃是一種能探測深淵魔氣的古老儀器,據說任何魔族在魔靈儀面前都無所遁形。
他們之前的猜測果然沒有錯,天瀾出魔已經對整個天瀾神土造成巨大的影響。
而且石蟻城這般的如臨大敵的舉動,顯然不僅僅只是因爲戒嚴那麼簡單。
他突然升起一股奇怪莫名的預感,石蟻城內怕是有着大事將要發生。
雖然僅僅只是虛無縹緲的預感,但他的預感一向很準,若不是被席千夜挾持住,他絕對會轉頭就走,根本不會進入石蟻城。
雲湘君同樣表情凝重,她亦是發現石蟻城的不同尋常,不過事到如今,他們也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
一行人剛走過城門,踏入城內的主街道,便被一行人給攔了下來。
“湘君,你怎麼來石蟻城了。”
一道驚喜的聲音響起,只見迎面走來十幾個人,一個個衣着華麗,氣質出衆,在大街上頗爲有些鶴立雞羣。
爲首的乃是兩名年輕人,一男一女,男的英俊瀟灑,女的貌美如花,其他人彷彿只是兩人的隨從,跟隨在兩人身後恭敬無比。
那個年輕女人顯然認識雲湘君,快步上前拉住雲湘君的手,眼眸裡滿是驚喜與意外。
作爲雲鳯古國的儲君,雲湘君突然出現在石蟻城,可謂相當出人意料。
“婉兒,好巧。”
雲湘君亦是微微一愣,然後下意識地拉着那美麗女子的手,微微笑着。
只是仔細看的話,便會發現她的笑容裡有些不自然。
“真是太好了,我們姐妹應該也有幾年沒有見面了吧,你來石蟻城之前也不提前通知我一聲。走,姐姐爲你接風洗塵。”
說着,那個叫婉兒的女子就興奮地吩咐起下人們,叫他們立刻去準備宴席,她要爲好姐妹接風洗塵。
“不了婉兒,我還有其他事情。你先回去吧,回頭我有時間再來找你。”
雲湘君尷尬的拒絕道,眼眸下意識地望了席千夜一眼。
公孫婉兒聞言微微一愣,雲湘君來石蟻城能有什麼事兒?她不由也望了席千夜一眼,雲湘君剛纔那個下意識的舉動自然也引起她的注意。
作爲雲湘君的好閨蜜,她的哥哥雲楓逸她自然認識,但云湘君旁邊那個少年她卻從來都沒有見過,而且看樣子云湘君似乎很在意他。
“湘君,這位是……你就不介紹一下嗎?”公孫婉兒突然笑着道。
“他……是我的朋友。”雲湘君訕笑道。
“什麼朋友?很重要的那一類朋友嘛?你也不介紹一下,不把我當好閨蜜啦。”公孫婉兒嬌嗔道。只是目光越來越古怪,顯然她已經有些想歪,望向席千夜的目光亦是有些驚奇。
她認識雲湘君幾十年裡,從未見她對哪個男人有過興趣,向來都是心高氣傲,基本對男人不屑一顧。而且因爲身份的緣故,作爲雲鳯古國的儲君,她也不能隨便與別人發生感情上的糾葛。
眼前的少年不知到底爲何方神聖,不僅能與雲湘君走在一起,而且讓她如此在意。
不簡單啊不簡單。
雲湘君尷尬的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公孫婉兒的問題。
雲楓逸亦是表情不自然,他沒有料到,剛來到石蟻城,便遇到覆海聖國的一位公主與皇子。
換成平時自然沒有什麼,但此時此刻……雲楓逸感到如坐鍼氈,這運氣未免也太差了吧。
“湘君公主,好久不見。”
好在沒有尷尬多久,一道清澈的聲音爲她解了圍。那個與公孫婉兒走在一起的青年走上前來,顯然他與雲湘君也是舊識。
“無譯皇子。”雲湘君禮貌性的微微點頭。
此人名叫公孫無譯,乃是公孫婉兒的一位堂哥,在覆海聖國的衆位皇子里名氣都不小,比起公孫無過與公孫無罔之流來強很多。
不過雲湘君並不喜歡此人,此人的目的性很強,做事不擇手段,而且屢次三番施展一些虛僞的小手段來追求她,令她很是反感。
公孫無譯雖然在與雲湘君打招呼,但目光卻望着席千夜,眼神無比犀利,彷彿針尖一般刺人。
一個陌生少年出現在雲湘君身邊,令他很是意外與警惕。雲湘君身邊不應該會有其他男人,而且剛纔雲湘君的眼神,他同樣注意到,心中更是忍不住升起一股火氣與敵意。
雲湘君相貌傾城,氣質涵養無一不出衆,天賦更是卓越,據說有着成爲女大聖的資質。最重要的是,她乃是雲鳯古國的儲君,將來很可能執掌雲鳯古國的軍政大權。
雲鳯古國不像覆海聖國,覆海聖國皇室皇子相當的多,爭權奪利隨處可見,任何皇子都不敢說自己將來一定能執掌整個覆海聖國。
但云鳯古國不同,雲鳯古國女子地位高於男子,歷代只有女子能成爲國君。而在雲湘君這一代裡,雲鳯古國幾乎沒有什麼強勢的公主能威脅到雲湘君的地位,她將來成爲雲鳯古國女皇的概率相當的高。
大陸上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雲湘君,若是能成爲女皇的夫君,榮華富貴享之不盡,能少奮鬥一輩子。
“湘君公主,你的朋友好生面熟,但我們明明沒有見過,看來與我很有緣分,你就不介紹一下嗎?”
公孫無譯微笑着道,下巴微微揚起。
說面熟倒不完全都是客套,其實他真的覺得席千夜有些面熟,只是仔細去想又沒有任何頭緒,可以肯定他沒有見過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