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蘭思心知席千夜此等驕傲的人物,必然看不上戰矛學院,但他不是曾經的千夜聖祖,他現在只是一名從頭開始的普通學生而已。
不管他曾經多麼的輝煌,如今也必須腳踏實地一步步攀登。
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
正是因爲她瞭解席千夜,所以她知道席千夜需要什麼。
“在戰矛學院的內院,有着一些西陵國皇室都覬覦的資源,例如地脈血泉,戰矛學院便有一座,相信你應該知道它的價值吧。”幽蘭思淡笑道。
“哦?”
席千夜聞言眼中閃過一抹驚訝,戰矛學院居然有着這種寶物,地脈血泉,顧名思義,乃是由地脈之氣凝聚而成的血泉。
簡而言之,大地承載着萬物,孕育着萬物,而地脈之氣便是萬物母氣,屬於最純粹最精華一類天地能量。吸收地脈血泉裡的地脈之氣,能讓生靈脫胎換骨,生命層次躍遷。
擁有一口地脈血泉,便是無價之寶,他都沒有料到戰矛學院有着這樣的東西。不過估計那地脈血泉屬於低級血泉,在地底不能移動,效果只對低階修士有效,不然多半會被別人奪走,只憑戰矛學院的能耐守不住。
“那你現在有興趣了嗎?”幽蘭思抿嘴微笑。
“加入內院才能進入地脈血泉?”席千夜凝眉淡道,似乎有些猶豫。
高松柏見此嗤之以鼻,幽蘭思未免也太看得起席千夜,居然拿地脈血泉吸引他。
地脈血泉在內院都是無上機緣,不知有着多少內院的絕世天才爲了地脈血泉的一個名額爭得頭破血流。別說席千夜,換成他都不敢想的事情,他認爲自己進入內院沒有太大的問題,但也沒有狂妄到去覬覦地脈血泉。
高松柏搖搖頭,一個廢材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兒;或者說,幽蘭思太把他當回事兒了,簡直不知道天高地厚。
幽蘭思或許在學院內有一些地位,但絕對不可能讓席千夜去走後門進入地脈血泉。畢竟,那些皇子、公主、郡主什麼的……爲什麼放着皇家學院不去,偏偏來到戰矛學院,還不是因爲戰矛學院內的一些特殊機緣造化。
公主、郡主都需要憑真本事得到的資源,席千夜憑什麼走後門?
“當然,那是內院學員纔有資格爭奪的好處。”幽蘭思點頭道。
“我對那內院沒有什麼興趣。”
席千夜搖搖頭,只有突破到宗境才能進入內院,那個時候低階的地脈血泉對他來說也沒有什麼用處。何況從聖者墓地回來後,他並不缺少修煉資源。
幽蘭思聞言翻了個白眼,不愧是千夜聖祖,她自然知道席千夜心中什麼想法,當下微微一笑道:“不一定需要加入內院才能進入地脈血泉,如果你足夠強,能闖過靈境通聖山,學院會破格給你一次進入地脈血泉的機會。”
“當然,前提是你必須爲戰矛學院靈境班的學員,否則你沒有資格去闖戰矛學院的靈境通聖山。”
通聖山?
席千夜倒是知道有關於戰矛學院通聖山的事情,畢竟他在戰矛學院呆了十幾年,不可能什麼都一無所知。
戰矛學院有着3600年曆史,一共建造了四座通聖山,分別爲靈境通聖山、宗境通聖山、天境通聖山,尊境通聖山。
通聖山乃是一種至高的考覈,顧名思義,如果能闖過通聖山,便能直通聖道,有着成聖之資。四座通聖山,分別對應着四種不同境界的人去闖,假如有人能闖過四座通聖山,那麼他便能百分百成聖。
然而,作爲至高考覈,自然不那麼容易通過。
歷史上,闖過通聖山的人屈指可數,而一路闖過四座通聖山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戰矛學院曾經誕生的十幾位聖境老祖裡面,只有二位在靈境、宗境、天境、尊境四個時期中,分別闖過了四座通聖山,而那兩位的最終成就遠遠高於戰矛學院的其他聖者。
由此可見,闖過四座通聖山,比成聖都更加困難。
近三百年來,戰矛學院只有四個人闖過了靈境通聖山,一個人闖過了天境通聖山。
而那個闖過了天境通聖山的人,被譽爲西陵國最有可能成聖的人。
“如果闖過靈境通聖山,那便能立刻進入地脈血泉?”席千夜道。
“自然。”幽蘭思嫣然一笑,顧盼生輝,心中很是有些小得意。問世間誰最懂席千夜,她絕對是其中之一。
席千夜爲了突破到凡境至境,千里迢迢找到戰矛山脈深處的神秘靈地;那他爲了突破到靈境的至境,必然會爭取進入地脈血泉。
就現階段來說,只有進入地脈血泉才能讓他更容易的跨入靈境的至境。
“那成。”席千夜點點頭。
的確,要突破到靈境的至境,地脈血泉會是最好的地方。
“那咱們就說好啦,我去給你辦升學手續,你明天就去上課哦。”
幽蘭思開心道,自從席千夜甦醒,她半個月來都難得看到他一次,整天神神秘秘不知道在幹嘛。
現在每天要去上課,看他往哪裡跑。
席千夜望着幽蘭思的背影,微微搖搖頭,越來越覺得幽蘭思似乎看出了些什麼。自從他甦醒後,幽蘭思的神態與語氣都和以前不一樣,以前雖然也很關心他,但卻更像一個師長寵愛晚輩。
而現在,卻越來越像一個小女孩……
如果說,他們兩個人之間有着某種因果,那麼只有可能與千夜聖祖此人有關,不可能與他千夜仙帝有關。
然而,翻遍千夜聖祖的記憶,卻絲毫沒有關於幽蘭思的信息。
如此情況只有一個可能,千夜聖祖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或者幽蘭思故意僞裝,在隱藏着什麼。
他現在修爲低淺,無法推測天機,倒是也無法弄個明白。
不過無所謂,他並不在意,亦不會去過多思考;因果輪迴,自然衍生,再正常不過,只要幽蘭思沒有惡意就行。
……
深夜,一道幽影出現在席千夜的窗戶外,低聲恭敬道:“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