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在整個盧奚郡城內運行着,一道道規則軌跡在天空劃過,玄妙莫測,蘊含着無窮無盡的變化。
天瀾遺蹟的禁錮規則,似乎根本就不干擾到他,規則的力量在天空上瀰漫。
婉姝樓中,席千夜站在落地窗前,居高臨下地望着整個城池,所有風景在他眼中劃過,一覽無餘。
“主人,這……天瀾遺蹟的禁錮規則爲何……”
華一然幾人站在席千夜背後,眼眸中滿是震驚與不可思議。固然他們都清楚,自家主人深不可測,不可以常理度之。但此時此刻,依舊忍不住心中的驚駭。
改變一個世界的規則,那是什麼通天徹地的手段啊!
傳說中的神都不過如此吧!
畢竟,天瀾遺蹟可是一個世界啊。
世界之道,至高無上,傳說中的帝之大道在世界之道面前都渺小如塵埃吧。
畢竟帝之大道也僅僅只是世界之道的一部分而已。
修士修煉,一步步登天而上,參悟的就是世界規則,或許只有達到神的層次,自身所掌握的規則才能與世界規則比肩吧。
主人無視世界規則的限制,強行佈下陣法,簡直就是超過他們的理解範圍。
“沒有什麼了不起,一點投機取巧的小術而已。”席千夜淡淡的道。
小術!
華一然幾人全部苦笑。
大陸上前所未有,從未發生的逆天之舉,在主人眼裡居然只是小術而已。
然而他們豈知曉,在席千夜眼裡,別說天瀾遺蹟的殘缺世界規則,即使整個太荒世界的完整世界規則,在他眼裡也只是一個法則嬰兒而已,連在成長過程中的小孩童都算不上。
當年席千夜可是與最高混沌規則戰鬥過的男人。
雖然現在席千夜沒有足夠的修爲去撼動世界規則,但找出一些世界規則的漏洞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回頭我再佈置一個小天地須彌陣,屆時受到陣法輔助的聖人都可以施展規則的力量,不許在意天瀾遺蹟的法則禁錮。”席千夜揹負着手,眼中的光芒清冷無比。
既然天陽聖國要與他爲敵,前來踢樓,那他自然要掃榻相迎,爲他們佈置妥當。
華一然與張清榮幾人聞言一個個倒吸冷氣,望着席千夜的目光如見神明。
一個能施展規則力量的聖人與一個不能施展規則力量的聖人,相差有多大?恐怕隨便一個修士都能想到那恐怖的差距。在同境界絕對無法越獄,誰來都只能被吊打。只有高出一個大境界的聖人,或許才能與之抗衡。
屆時,天陽聖國的聖人前來,發現自己這一方的聖人不能施展規則之力,但婉姝樓的聖人卻能施展,那結果……幾人想想都有些不寒而慄。
張清榮更是手腳冰涼,望着席千夜的目光如見鬼神,心中突然無比慶幸自己執意加入千寶宮的選擇。原本他加入千寶宮,聖人入門,只是爲了還千寶宮之主與華前輩的大恩情,同時也是覺得千寶宮環境不錯,很適合隱居修煉。
但此時此刻他才明白,加入千寶宮乃是一條康莊大道,不是千寶宮的幸運,而是他張清榮的幸運。
難怪當初華前輩會語重心長的說,有機會加入千寶宮乃是多麼的榮幸。
雖然他現在還不是千寶宮的正是成員,但他已經暗暗決定,回去之後一定好好砍柴,爭取早日正式加入千寶宮。
“主人,佈置一個天視地聽陣已經消耗掉我們帶來的所有資源,怕是很難再佈置出一個陣法來。”
華一然眼中有些憂慮的道。
佈置陣法自然不可能憑空佈置出來,需要大量的資源堆進去。
原本他們從千寶宮帶來的資源並不少,但奈何主人佈置的陣法,雖然不可思議,有着化腐朽爲神奇之能,但消耗的資源卻也巨大無比,僅僅一個天視地聽陣就將千寶宮的所有資源耗盡。
再佈置一個小天地須彌陣?
只聽功效就能猜出,肯定比天視地聽陣更難佈置,消耗的資源更加多。
可是他們現在去哪裡找那麼多資源!那可是比佈置一個聖陣消耗的資源都多得多啊。
“資源不必擔心,我自有辦法弄來。”席千夜淡淡的道。
現在整個天瀾遺蹟裡面有着整個大陸五湖四海而來的修士,聖人都不知道有着多少。而且天瀾遺蹟中本身就是一個巨大的天然寶庫,還怕沒有資源?
“天視地聽陣可以監視整個盧奚郡城的一舉一動,你們這些天就守在此,發現誰敢違反我的禁令,一律殺無赦。”
席千夜目光冰冷的道,作爲盧奚郡城的人,從小在盧奚郡城裡長大,他自然要爲盧奚郡城做點什麼。不可能任由那些域外修士隨意殘害鄉里,他一個地地道道的本地人卻不管不顧。
“是!”
華一然幾人聞言,紛紛躬身行禮。
話音剛落,張清榮與荀榮兩人便已經飛了出去,朝着城中兩處而去。
因爲,在天視地聽陣的檢查下,他們很快就發現城裡各種各樣的欺凌霸市的畫面,一眼掃過去足足有幾十起,可謂觸目心驚。
很顯然,那些域外修士根本沒有將席千夜的話當一回事兒,繼續在城裡肆意妄爲,將盧奚郡城的本土人當成豬狗一般肆意欺壓。
……
陳家,在盧奚郡城內不是五大名門望族,只是一個很小的小家族,因爲家族中一些族人傍晚出城尋寶的時候,幸運地在天瀾廢墟里找到一小袋荒晶。
那不是普通荒晶,而是無比稀少的聖荒晶,從古老的上古時代遺留下來,依舊保存的很完好無缺,沒有流失太多的聖荒氣。
作爲聖階荒晶,放在大陸上,隨便一顆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比整個陳家所有家產加起來都昂貴十倍。得此機緣,陳家人自然興奮無比,家族很可能因此而即將崛起。
然而,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一羣黑衣人突然殺到陳家,見人就殺,血腥兇殘無比。陳家主動將所有聖晶石交出去都無法保住陳家衆人的性命。顯然那些人不但要搶奪他們的寶物,而且要滅他們的門。
在那些人眼裡,一個家族的生命,簡直比草芥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