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長萬歲!”
“我戰矛城永恆不朽,我戰矛學院永世長存。”
“請將軍帶領我們殺出一條血路,殺上九重天,殺退所有邪門歪道。”
……
戰矛城的修士望着那戰衣加身的絕代女子,如同士兵找到自己的將軍,心中熱血燃燒,一個個站出來搖旗高呼,眼中滿是悲痛與決然,準備追隨女將與黑暗世界決一死戰。
顧輕煙身上籠罩着一股悲痛的情緒,一步步走出中央聖山,望着往日繁華昌盛的戰矛城,如今殘垣斷壁,滿目瘡痍,到處都是屍體,血液在街道上匯聚成河,成千上萬的冤魂在痛苦哀嚎,她心中滿是恨意與自責。
因爲她無能,所以她的領地才遭到黑暗世界的血洗。
那些年輕的學員、德高望重的元老、普通的教師,以及城內無辜的居民……他們的屍體躺在血泊中,灑滿全城,在她清亮的眼眸內倒映出一片血色。
對不起!
對不起……
顧輕煙眼眸微紅,心中默默說着對不起。
她每說一遍,身上的氣息就凌厲一分,最後一股蘊含着滔天驚怒與無盡恨意的意志籠罩整個戰矛城,城內所有人包括黑暗世界的修士都暗暗心驚。
那一刻,恍惚間。顧輕煙似乎不再是那個飄渺出塵,高高在上,豔驚天下的傾城女子,而是一個被逼到暴走邊緣的極端女瘋子。
“很生氣?”
一道飄飄渺渺,但又無邊浩大神聖的聲音突然間響起,在天地間不斷迴盪。
雲端之上,一個偉岸的身影從魔海中走出,那道身影並不高大,但所有人卻都在內心中產生一種偉岸的感覺,內心中下意識的升起一股崇敬與敬畏,即使戰矛學院的修士都難以控制自己內心的出現這種情緒。
那道身影宛如天地的君主,九天之上的神明,讓人內心不由自主的就產生頂禮膜拜的衝動。
一些戰矛城的普通居民,已經不受控制的匍匐在地,腦袋貼在地上,微微顫-抖。
即使他們腦海中萬般不願意,但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聖人!
只有絕代聖人,纔能有着這般如天臨塵的可怕氣息。
只有天地的君主,才能讓人無限仰望而無法產生任何抵抗之心。
“聖君!”
“拜見聖君!”
“聖君天威浩蕩,宇內無敵。”
……
黑暗世界的修士,呼啦啦跪倒一大片,匍匐在地,一個個目光熾熱的望着那九天之上的君主。
絕代聖君那可比一國皇帝都尊貴的多,真正的天之子啊。
雲山郡城,西陵國各大準聖世家與宗門,一個個眸光收縮,身軀繃緊,緊張望着那熒幕中的絕代聖君,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氣氛凝重,落針可聞,生怕鬧出一點點動靜,讓絕代聖君隔着萬里之遙都能發現他們。
聖人!
那是禁-忌一般的名詞。
那是整個西陵國所有家族所有宗門都招惹不起的存在。
黑暗世界的修士,見到自家聖君出現,一個個興奮不已,嗷嗷直叫。
剛纔顧輕煙現身,一擊殺死準聖,的確讓黑暗世界的修士心中發怵,氣勢遭到嚴重打擊。
然而,聖君現身,卻瞬間將黑暗世界修士的氣勢提升到頂點,一個個殺氣騰騰,肆意大笑。
根本不需要聖君說什麼,或者做什麼。
聖君兩個字,就是最大的定心丸。
因爲那是至高無上的存在,天地的巔-峰。
魔心聖君揹負着手,一步步來到戰矛學院上空,俯瞰着顧輕煙,淡淡的道:“再生氣,再憤怒,再決然,再垂死掙扎,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也改變不了任何結局。”
“不過,念在你天賦難尋,修行不易的份上,我倒是可以給你,以及給戰矛學院一條生路。”
魔心聖君的聲音在天地間淡淡迴盪,蘊含着無盡的威嚴,如同天地之音。
戰矛城內的修士聞言,一個個心中一驚,魔心聖君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準備踏滅戰矛城?
一時間,很多人心中都因爲魔心聖君的話而生氣一絲絲希望。
顧輕煙面無表情,目光冰冷無情。
“很簡單,你臣服於我,讓我在你身上烙下法則奴印,永世效忠於魔心殿;而且你們戰矛學院也必須併入我魔心殿,成爲黑暗世界的一員。”
魔心聖君淡淡的道,目光漠然,高高在上。在他眼裡,整個戰矛學院都不如顧輕煙一人,因爲顧輕煙必然能成聖,已經觸摸到聖道。若是將她控制在手裡,未來魔心殿的力量將會大大增強。
至於戰矛學院,那些積累千年的寶物的確讓他都無比心動,但魔心聖君心中也清楚,戰矛學院的寶物不是他一人能吞下的,因爲還有着其他幾位聖君也在。
“機會只有一次,你可好好把握。”魔心聖君淡淡的道。
在他眼裡,戰矛學院沒有選擇的餘地,否則只有滅亡。
整個戰矛城無比的寂靜,所有人都望向顧輕煙,空氣中喘氣的聲音都微不可聞,戰鬥也早已停止,分成兩個陣營。
因爲戰與不戰。
此時決定權在顧輕煙身上,她若投降,那麼戰矛城的命運將會走上另外一個方向。
雲山郡城,皇室與帝師家族的人面色無比緊張,死死地盯着顧輕煙。
若是戰矛學院投降,那麼對整個西陵國的影響將會無比的深遠,甚至很有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因爲戰矛學院的叛變,黑暗世界將會徹底控制西陵國,成爲大陸上又一個黑暗國度。
戰矛城的修士與居民更是緊張無比,元天派、火極宗……一個個都目光擔憂的望着顧輕煙。若是戰矛學院選擇投降,並不意味着他們就能逃過一劫。相反,他們的下場將會更加悽慘,一點希望都沒有,因爲黑暗世界根本不可能放過他們。
他們不是戰矛學院,他們在魔心殿的聖君眼裡,一點價值都沒有。
顧輕煙擡起眼眸,望着魔心聖君,驀然展顏一笑,那笑容宛如雪山之上的千年雪蓮,很美,很出塵,同樣也很冷,散發出一股冰凍天地的寒氣。
“魔心聖君,你能修成聖人,想不到也如此天真。我戰矛學院自創院以來,就從來不會妥協,也永遠不畏戰爭。何況,你魔心聖君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顧輕煙一招手,插在闌糜準聖屍體上的戰旗便化爲一道血光回到她手裡,三丈長的戰旗在風中飄揚,旌旗獵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