峽谷上方烈風呼嘯,駭人磅礴的氣息在峽谷上方交織錯過,壓抑的氣息微微盪漾開來,讓得四周空氣一陣凝滯。
斷崖峭壁之上,花弄影俏生生地立在風中,烈風吹過,一襲黑色衣袍緊緊貼着嬌軀,勾勒出玲瓏曲線,顯得曼妙至極。
此刻,她的身旁一左一右站着兩人。
一人全身都是籠罩在黑布之中,和被弈傾天所殺的腐屍打扮極其相似,只是,對方背部脊椎位置隱隱間向外凸出,像是一條橫斷的山脈一般。
而另外一人,雙耳比之正常人要顯得尖銳很多,像是長劍一般直指天穹,身上披着寬大的黑色披風,眸子中泛着點點猩紅。
兩人微微落後花弄影一步,一左一右擁着花弄影,氣息都是強悍至極,身遭隱隱間罡氣散開,蠢蠢欲動,顯然,花弄影是他們保護的對象。
玉手輕輕捋了捋耳際的鬢髮,花弄影目光盯着下方,冷聲道:“蝠王,現在四大宗門的匯合以及傷亡情況如何?”
不同於以往嬌媚動人的音調傳出,花弄影身旁,那位長着一雙尖耳的男子微微俯身,恭敬地解答道:“回稟少主,如今,四大宗門內門弟子已經聚集的差不多了,四個領隊之人,除了爛柯寺的悟紅塵,其他三位都是已經被圍困在山谷中,只是烈陽門的情況有些不對勁······”
“不對勁?”花弄影柳眉微蹙,心中念頭閃過,淡淡道:“怎麼個不對勁法?”
被花弄影稱爲蝠王的男子,解釋道:“通過我手下的魔蝠觀察,在山谷中,烈陽門此次外出的弟子中,除了還剩下烈飛雲那小崽子,和一些外門後天修爲的渣渣,其他內門弟子一個都是沒有出現。”
說完話,蝠王擡頭看了看一臉平靜的花弄影,有些小心地說道:“少主,您看,這其中是不是有詐啊!”
偌大的一個隊伍,外門弟子幾乎全部都在,反而修爲更勝一籌的幾十個內門弟子,全部消失。
正常推理的話,的確是有些不正常,蝠王這話倒是也是合情合理。
“有詐?”聽到蝠王的話,花弄影眸子中笑意溢出。
嘴角輕挑,花弄影輕笑道:“這會兒,那些烈陽門沒來的內門弟子,怕是早就是被人給炸了,這倒是差不多。”
說着話,花弄影眼中的笑意更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
蝠王面色微微有些錯愕的看着花弄影,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在他印象中,這位來歷神秘的少主,可是一直就是不苟言笑,陰氣森森的,怎麼這會兒,居然破天荒的露出這般燦爛明媚的笑容?
心中念頭一閃而逝,蝠王小心翼翼地道:“少主的意思是······”
“不該問的就別問!”面上笑容瞬息消逝,花弄影冷冷得瞥了蝠王一眼,嚇得對方身子猛然又是一矮。
“繼續說下去吧!”
“是,少主!”不敢再多問,蝠王接着說道:“少主意在吸引四大宗門之人趕來此地,所以,屬下只是一直用魔蝠騷擾對方,還未曾真正進攻,四大宗門到現在爲止,傷亡還不是很大。”
花弄影眸子微微眯起,輕聲嘀咕道:“四大宗門現在已經聚集的差不多了,她還沒有來······他也還沒有來······我要不要,先解決掉四大宗門一部分的實力吶?”
低低的呢喃聲輕輕盪漾開來,花弄影身後兩人耳朵皆是微微一動,眼中泛起一絲思索之色來,卻是沒有說話。
“嗡嗡!”
就在此時,花弄影身上傳出一陣輕微的波動。
面色微變,花弄影心念一動,瞬息,一面黑色古樸的光鏡便是浮現在她掌心。
光鏡微微一震,光潔的鏡面上,映照出一連串的奇異符文,閃爍片刻,隨即就是消散開來,如同嫋嫋輕煙一般。
眼波流轉,花弄影有些奇異地盯着鏡面,驚訝、懊惱、喜悅······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纏繞在她美眸之中。
顯然,光鏡傳給她的消息讓她心中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出乎意料。
“妖屍居然都是死在你的手裡,看來,這段時間你的進步不小啊!也對······就連先天八重天的烈飛雲,都是奈何不了你,區區一個先天三重天的腐屍豈能傷你汗毛!”
“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心中念頭泛着,花弄影瞥了瞥身旁那個全身籠罩在黑布之下的手下,心中嘀咕道:“這個消息暫時還是別告訴屍王,免得鬧出一些差錯。”
氣氛微微凝滯,半響,蝠王咬着牙問道:“少主,四大宗門都是聚集齊了,我們是不是該······”
說話間,蝠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顯然,真罡修爲的他,對於長時間的和一羣先天娃娃們耗着,這點也是讓他有些不耐煩了。
花弄影從沉思中回過神來,輕笑道:“不急,不急,一個屢次出乎我的意料,已經成功勾起我的興趣的傢伙,可是還沒有出現吶!這場盛宴若是少了他,味道可是就得減少許多了。”
“蝠王,繼續和山下這些人耗下去,任何一人踏出山谷一步,我就唯你是問!”
“是,少主!若是我連這些先天渣渣們都是奈何不了,那也枉自被人稱爲蝠王了。”蝠王有些恭敬的應道,泛紅的眼神瞥着山下四大宗門之人,一縷猙獰之色閃過。
三人腳下的山谷呈現出古船的模樣,兩端尖細,直直延伸下去,一端是個開朗的出口,一端不知通往何方。
山谷的中間腹地完全凹下去,兩邊峭壁矗立,包羅住整個山谷,如同包餃子一般。
只要守住出口,就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此刻,山谷之下,四大宗門之人聚集在一起,旗幟分明佔據着四個方位。
天岱山的隊伍佔據一方,最前方的一位手執巨劍青年,想來應該就是天岱山此次的領導人,四大天才之一的羽青陽。
和天岱山的隊伍遙遙相望的一方,一羣光頭和尚盤腿而坐,輕聲誦經,梵音嫋嫋,這般打扮的他們,顯然就是最爲神秘的爛柯寺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