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長老,都是沒資格修習太虛神劫。
慕容華倒好,居然還敢,私自傳給別人。
而且,還是一個,不知道修爲幾何的傢伙,這怎能,不讓他感到氣憤?
慕容華一挑眉,好似隨意地看了葉無名一眼,隨即淡淡道:“下一代問劍宗掌教,封羅宇,不知道,他有沒有資格,修習問劍宗禁術。”
白髮長老一愣神,還沒說話,一道譏笑聲便是傳出。
“嘿嘿!這女兒還沒嫁人吶,就這般急着陪嫁妝嗎?封天都,你老兒,可真是有一個好親家啊!哈哈!!”
葉無名哈哈大笑幾聲,劍光一閃,便是破空而去。
只留下繞樑的迴音,響徹在這片天地。
封天都尷尬一笑,隨即有些歉意地說道:“禁術,是我傳給羅宇的,大家都知道,問劍宗,歷來只有四峰座、掌教以及幾代大人,能夠修行太虛神劫。”
“我想着,羅宇既然被定爲掌教的繼承人,早一步修行禁術,也是一種證明和保障,畢竟,掌教繼承人的大典上,其他宗門的青年弟子第一人,都會出手挑戰的。若是羅宇敗了一招,豈不是失落了,整個問劍宗的面子。”
“各位長老,這裡,天都,要說聲,對不起了。”
眼見封天都,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幾位長老,也不好再繼續糾纏,身上卻是散發着一股淡淡的酸味。
慕容韻在很早之前,便是被神無情,定爲接班人,她又很受三代喜愛。
所以,慕容韻學習禁術,這幾人,都是沒有多大的意見,也不敢有意見。
三代和神無情,可都不是,那種會受規矩約束的存在。
等到幾位長老走後,場上,便是隻剩下慕容華和封天都兩人。
“你這個好兒子,你真該好好管教了,有些事,有些人,不是他可以癡心妄想的!”
慕容華眼中寒光閃過,這小子,自己已經警告過他幾次了,他居然,還敢將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
要不是,看在小韻非你不嫁的份上,老夫早就是對你不客氣了!
“呵呵,感情這回事,總是不由自主的嘛!年齡、輩分這些世俗觀點,又豈能壓制情這一字?”
封天都眼中籠罩出一層薄薄的霧氣,遮住了眼中流淌的波紋,看不清表情。
喜歡一個人,就該努力去爭取嘛!羅宇是這樣,我封天都······也是這樣!
“不過,師兄放心,我知道,有些人,不是羅宇可以貪圖的,我會好好告誡他的,讓他斷了這份念想的。”
聽到封天都這般說,慕容華面色纔好看了幾分,“希望如此吧!”
留下一句話之後,慕容華帶着縈繞的怒氣,縱身離開。
“希望如此嗎?這也是我希望的······我的兒子,怎麼可能,會讓我失望吶?嘿嘿!”
詭異的笑聲,低沉傳出,映照着封天都溫文爾雅的面容,卻是顯得格格不入,宛若兩人······
弈傾天急急忙忙間,幾個縱躍,便是登上了神秀峰。
黑夜中,一點昏黃的光澤微微閃耀着,光暈照着茅屋,像是發光的心臟一般。
溫暖的感覺傳來,弈傾天微微鬆了口氣,還好,應該無事。
心中依舊不放心,弈傾天輕聲問了一句,“無情姐,你沒事吧。”
“無事。”
簡單的一句迴應之後,神無情語調卻是一擡,“倒是你,傷勢還沒好,還這麼晚纔回來,去哪了?”
“呃,只是隨處逛了逛。”弈傾天撫了撫眉心。
呵,隨處逛了逛?誅邪洞那種地方,也是能夠隨意逛逛的地方?
弈傾天卻是不知道,他前腳剛走,神無情後腳便是尾隨着他,離開神秀峰,一直跟隨到了誅邪洞。
他的一舉一動,都是落入了神無情眼中。
神無情張嘴想要說上弈傾天幾句,隨即卻是眼簾一垂,沉默下來了。
他已經不再是小孩子了,已經不需要自己照顧了,自己又何必干涉吶?
沉寂的氣氛,有些壓人。
弈傾天背靠着古樹,轉移話題問道:“無情姐,剛剛偷上神秀峰的人,到底是誰啊?”
“封羅宇。”
神無情先弈傾天一步,離開誅邪洞。
回到神秀峰不久,封羅宇便是竄入,被神無情隨意一掌拍飛,之後,卻是沒有繼續追下去。
“封羅宇?”
重複的話音,卻是有着不同的意味,弈傾天語氣中,帶着一絲訝異。
“他應該是爲了試探一下,我到底有沒有受傷。”
神無情遲疑了一瞬,隨即,開口說着一種可能性。
當然,也許還有其他的可能和目的,那些事情,就不是她想管的了。
“哦?那現在,他應該很高興了,雖然,無情姐一掌將他拍得半死。”
神無情本源之力沒有受損,也就是意味着,弈傾天體內碎裂的經脈,神無情沒有醫治。
換種說法,就是,弈傾天已經被神無情放棄了。
知道這個好消息,封羅宇應該高興的睡不着吧!
當初,封羅宇暗地裡,派出霍青,針對弈傾天,便是因爲神無情和弈傾天有過接觸。
如今,知道弈傾天已經被神無情放棄,他豈能不高興?
可惜!樂極生悲,半路上招惹自己,被自己一劍斬成重傷,還不知道傷他的是誰。
更加不知道,他確認的所謂好消息,根本就是他的想當然。
“你很高興。”
弈傾天心中呵呵一笑的時候。
神無情淡淡的話音,卻是帶着肯定意味響起,讓人不由自主地便是覺得,她的話,便是真理。
“高興,爲什麼不高興?好不容易,見識到無情姐大展神威,一掌劈落敵手的無雙風姿,我怎麼會不高興!”
弈傾天一愣之後,便是理所當然得笑道。
“你在山腳下,居然能夠看到山上的情形,你的眼珠子,莫非還是千里眼不成?”
“······那個,雖然我看不到,但是,總能想到吧!這、這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嗎?聯想、想象而已,無情姐,不會?”
“哼,真是一個小滑頭。”
淡淡的笑聲,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嬌俏,透過茅屋傳出,飄蕩到弈傾天耳中。
呵呵,小滑頭嗎?
弈傾天微微感嘆一聲,半躺在古樹枝椏上,仰望着月明星稀的黑夜,點點亮光,卻是在心中升起。
時光若能駐足一瞬,即便十年換取,又有何所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