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無情的被依雅推開口,鬼面的心似乎被撕了開,疼痛的,難忍的,揪心的。
“你不配……”
“放開她……”
正當所有人爲此而驚呆驚訝時,大堂門口出現了兩名年輕且英俊的男子。
眉頭緊緊皺起,扭頭看向身後的男子,鬼面不禁輕笑。
“我當是誰呢,真是稀客。”那起初滿是愧疚及悲傷的神色在此刻盡是冷淡,盡是諷刺。
“雅兒……”
“依雅……”
看着鬼面那邪惡般的笑,兩人將視線投降了鬼面前方的女子,直覺,直覺告訴着冷月,那是依雅,那無可代替的藍眸,那無可遮掩的冷淡,那絕美傾城的容顏及氣息,那所有所有的一切,淚水在那刻溼潤的眼眶,老天對他冷月不薄,在有生之間還能看到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夠了,起初的怨氣及悲痛隨風而去,看着依雅,那一個有着死神氣息及王者風範的女子,他笑了,那笑是撕心的,是欣慰的。
真的要結束了,看着身邊的男子,每個都是那麼出類拔萃,每個都是那樣帥氣迷人,如果沒有她的出現,或許他們會過的更好吧,扭身,依雅向臺階座椅走去。
“爲什麼要丟下我?爲什麼要獨自一人離去?我要怎樣才能擺脫敏兒的陰影,來出現在你面前,以尹炎天的身份。”小步上前,看着那高高坐立在大堂前方的依雅,炎天表情很是悲痛。
罷了罷手,依雅不禁的搖了搖頭,閉目,時間好似在瞬間凝固。
看着那滿大堂滿是黑衣的人兒,鬼面揮揮擺手,他知道,依雅有話要說,而炎天也有話要說,慢慢的,他開始明白爲何雅兒會說很快將會結束一切,卻沒人發現他的新娘在此刻早已不知去向。
“敏兒爲我而死……”
“我知道,她爲了幫你助桑榆,而喪失了自己的性命,只是,敏兒離開了,而你活了下來,是這樣嗎?”打斷依雅接下來的話,炎天神色很是激動,卻隱隱夾雜着苦澀。
“看來你都想明白了。”再次苦笑搖頭,依雅閉目不再發言。
聽着兩人的對話,鬼面、冷月、羅奇三人不禁的皺起眉頭,因爲他們明白,真相要大白了。
“我不明白,很不明白,爲什麼你們會在一起,爲什麼你一直要把我當作報恩來對待,我不稀罕,我只想以炎天的身份走進你的生活。”
“我死過兩次,但很奇怪,兩次都沒能死掉,第一次,在敏兒的身體裡復活了,當初,她被關進牢房,滿身是傷、面目全非,怎麼一起我不清楚,或許老天來叫幫助那個可憐的孩子,沒想到到最後卻死在了我的手裡。”
“第二次,在自己的身體裡復活了,很荒謬,很可笑,人死怎會復生?哼呵,當我醒來時,這具本該腐爛的身體被移放在雪山的冰牀上,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說着,那緊握在袖子裡的雙手不禁顫抖。
“之前與你們接觸的都是敏兒,是尹炎天的妹妹,是遼青皇帝的公主,是嚴卿磊的夫人,你說我怎不去報恩?即便上刀山,下火海,只要爲了敏兒,何況你是她的親兄,一世不欠任何人,敏兒的死,我有責任,更有義務。”
“雅兒,這、是真的嗎?”聽着這些感覺極其荒謬的話,鬼面微微顫抖,不是因爲他害怕,而是他怕,怕這個女人會再次離開。
“你信了,爲何還問?起初的桑榆,如今的鬼面,知道當初我爲什麼會全心全意的去幫你?”看着鬼面,那張熟悉且陌生的臉頰,依雅嘴角綻放了一絲苦澀的笑容。
要了搖頭,鬼面閉目不再說話。
“眼神,你們真像,除了臉頰的傷疤,今天告訴你們這些,就是想叫你們明白,放手吧,你們的心,我懂,而我的心,早已碎,碎到沒有任何一絲碎片,我的家,在一個這個世界無法到達的地方,那裡,有我的愛人,有我的兄長,有我的姐妹,有我父母給我的所有記憶,千百年後,或許你們將會看到我的家,感謝你們,如果人生有來世,就叫我一一報答你們對我的情誼。”那溫和且咽喉的語氣叫他們不知所措,聽着她的話,似乎在告別,更似生離死別。
看着身旁的幾名男子,看着那坐在椅子上的女子,不禁羅奇微微笑起,原來自己是那樣卑微,那樣渺小,是啊,這樣的女子豈是他一人所愛?鬼面、冷月江湖兩大傳奇,還有一位皇子,他算什麼?算什麼?嘴角的微笑越發越苦,搖着那叫她感覺可笑的自己向大堂外走去。
“之後的事,就如你們清楚的。”閉目,她清晰的看到了羅奇臉頰的悲痛,他的生活本該快樂,本來逍遙跋扈,卻因爲她的存在而漸漸深沉。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看向依雅,再看向鬼面,冷月不禁大笑而起,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他是,鬼面是,所有的人都是。”
“之前的故事,講的就是你的過去?對嗎?”看向冷月,再次將頭轉向依雅,鬼面知道,冷月笑的不僅僅是他自己,更在笑他鬼面,一直被當作替身,想起她之前講的故事,內心不禁抽搐,不禁心痛,這個女人一世到底受過多少罪?還有多少被隱瞞在了心裡?
“是,所有講過的都是曾經。”
大堂一片安靜,安靜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一刻、兩刻,時間凝聚,這樣的安寧,似乎是他們此刻所想要的,一切的詭異,一切的荒謬,一切的至始至終。
在大堂安寧的段落,他們想象不到,此刻鬼門的境界早已來了數千上萬人的江湖人士。
“呦,鬼門今日有喜事?”看着鬼門門口你那絲絲紅色點綴,人羣裡的一名男子開口諷刺道。
“是啊,嶽掌門不說,我還不曾發現,鬼面也太不給面子了,門裡有喜事,竟然隻字不提。”名爲嶽掌門身旁的另一位男子玩味似的開口道。
“今日鬼門喜事在即,門主不希望任何人來打攪,不知各位江湖豪傑此刻來到鬼門有何要事。”那成羣的江湖人對面,也站立着衆多黑衣男子,看着對方的諷刺,飛青沒有絲毫憤怒。
“廢話少說,今日我們來的目的只有一個,交出妖女,我們將放過你們一條絲路,否者,明年的今日,將會是你們鬼門的即日。”
“哈哈,即日?就憑你們?笑話,我鬼門成立數十年,你們哪年不想剿滅?但是你們別忘了,你們沒那能耐。”不禁飛青大笑,卻不知在內心,他早已沒有骨氣,江湖認識聚集,即便鬼門每一位都是高手,也未必是他們的對手,但大敵面前,又豈能低頭?
“口氣不小,今日,我就叫你領教領教我們泰山的劍法。”聽着飛青的話,泰山掌門憤怒不已,拔出長劍向飛青飛去。
“上……”泰山掌門飛出那刻,不知何人開口喊道,那成千上萬的人兒立即向前攻去。
一場血戰在所難免,每一刀,每一劍都似乎要了他們的性命,看向那在樹梢上的飛青及泰山掌門,看向那地面上互相殘殺的人兒,鮮血沾滿了短刀長劍,踏過死者的屍體,刺向敵人的身體,每一步,每一刀都着內心的憤怒及慾望。
“哼呵,原來自己那樣渺小,原來自己那樣不值一提。”從大堂出來的羅奇一路搖晃着自己的頭腦,卻沒發覺鬼門門裡早已沒有了任何一人的身影,走向那灰暗的走廊,隱隱聽到了刀光劍影的聲音,不禁眉頭深深皺起,快速走向大門,看着那萬人廝打的場面,內心暗叫不秒。